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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你說什麼?”他寒著聲,低頭冷眼看著渾身打顫幾乎說不出話來的俞達夫。

  “我說……我們打賭,賭今天厲大哥到底選擇生病的她……還是我這邊,她輸的話……就和厲大哥分手……”

  “胡鬧!”王叔斥責。以為感情是小孩子的遊戲,可以隨意打賭,說合就合,說放就放的嗎?

  厲振國沉默無聲,因為他無法接受自己竟然會成為他們賭注中的對象,更不敢相信夏冬莓因為這無聊的理由就要跟他分手。

  “厲大哥,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她又不是小孩子,只是回家而已,不會怎麼樣的。”俞達夫試著說些話緩頰,但成效不彰。

  厲振國冷眼盯著他,“她重感冒。”

  “感冒?應該是假的吧!”誰會為了這種無聊賭注真的讓自己感冒,除非那個人真的夠蠢,真的沒腦。這些話他當然不敢說出來。

  “她是真的感冒了。”否則她的臉色不會那麼蒼白,也不會咳成那樣,那不是裝的,他心裡有數。

  “那……”俞達夫不禁開始冒起冷汗。

  “我喜歡她。”突然厲振國對著他認真嚴肅地開口,“就算你覺得她不好,覺得她對我不重要,那都是你的事,但是我喜歡她是不變的事實,下次再讓我發現你們又做這種事,那麼我的農場不歡迎你繼續留下來,懂嗎?”

  從來沒聽過他一次說這麼多話,也不曾聽過他如此認真嚴肅的警告他,這讓俞達夫只能傻愣愣地點頭。

  警告過那小子後,原本沖回北極公寓的他向三樓求證確實送夏冬莓到車站後,因為不知道她老家在哪裡,他只能跑到她家公寓下面等。

  此刻的厲振國苦惱的不只是她的分手宣言,還擔心她拖著虛弱的身體到哪裡去了。

  雖然乍聽到他們無聊的賭注時他曾生氣,但更讓他生氣的是,她竟然這麼不會照顧自己的身體。

  夜裡,重物拖地聲伴隨著小小抱怨聲慢慢從路口的另一端傳來,吸引了厲振國的注意。

  “到底是誰把這條路做成上坡狀的?害我現在爬得好累呀,而且這東西重得要死,一些叮叮咚咚的掛飾也太吵了吧,真是的!”

  那聲音……是她!

  厲振國走近街口想看個究竟,一個嬌小的身影同時從另外一端沖出來,兩個人就這麼撞在一起,一個重物也跟著那被撞飛的身影摔落在地。

  “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

  “是我。”

  被撞倒在地的夏冬莓,傻愣愣地看著原本打定主意要給他好看的男人。

  搞什麼!他的臉色竟然比重病的她難看?

  ***

  在夏冬莓的住所客廳,厲振國臉色不豫地坐在正中央,而她則是乖乖地坐在他對面,腳邊還放著要給他好看的兇器,低頭懺悔。

  “這是什麼?”他垂眼看著地上那把類似關刀的“兇器”,然後看著某人尷尬的神情問。

  “那個……是某個遊戲裡面人物拿的武器。”也是原本想要拿來教訓他和俞達夫的東西。

  “王叔說你要回老家?為什麼不乖乖待在床上休息?”沒再追問,厲振國把話拉回主題。

  “本來是想要回去的,但是到了車站後就……”她緊張地絞手指,覺得此刻沉重的氣氛幾乎要讓人喘不過氣。

  本該是她坐在他的位置上質問他,為什麼放著親親女友重病在床不顧的,怎麼現在換成她坐在這裡,乖乖回答不待在床上的原因呢?

  “等一下,我──”思及此,怒氣衝衝的夏冬莓準備開口教訓一下他時,卻又被打斷。

  “王叔說你要和我分手?”語氣又冷了幾分,厲振國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面無表情來形容了。

  “我──”突然一個岔氣,她忍不住又咳了起來。

  她的咳嗽聲稍微軟化了些他的臉色,“既然知道自己感冒了,為什麼不好好休息?”

  “停!”有完沒完,她都已經咳成這樣,這男人竟然還不放棄逼問她。

  “我還沒問完。”厲振國端坐在地上,平視的瞅著她的眼。

  “我知道你還沒問完,但是可以換我這個病人先說吧!”翻了翻白眼,她覺得今天一定是她的大凶日。“我相信你一定從達夫小弟那邊,知道我們那個愚蠢的賭約了,但是──嘿!聽我說完,我之前說要分手不是為了那個賭約,而是你竟然真的丟下重感冒的我不管,真的太可惡了!所以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好解釋的話,我咳死都不會原諒你!”

  厲振國聽完她的話後,原本冰山般的神情融化了幾分。

  “今天我學長會來找我,是他前陣子拜託我一件事,希望我清出一個場地,儘量保持無菌狀態讓他的女兒能夠完成觸摸植物的心願,他說這可能是那孩子最後的一個願望了,所以……”在某人強勢逼問的眼神下,他把前因後果一一道來。

  所以達夫那臭小子明知道這點,才敢這麼篤定她會輸掉這場賭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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