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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自從被南宮淩困在這兒,她苦於找不著機會去探查,只要南宮淩在身邊,她什麼花樣都玩不出來。

  不過她上官宓也不是省油的燈,否則如何能夠在江湖上專門對奸商貪官偷拐搶騙?江湖不是那麼好混的。

  打從上回南宮淩逼她喝酒時,她腦子裡就冒出一個妙計,利用自己不勝酒力這一點,來騙南宮淩肯定成功。

  事實上,在喝下那杯醉千紅時,她已經偷偷吃瞭解酒藥。

  她熟諳藥性,為了讓自己不要醉太久,事先吞瞭解酒藥,因為一定要真的喝酒,才能騙過像南宮淩這樣的高手。

  她是怎麼回到這裡的,她一點印象也沒有,只記得她和南宮淩坐在馬車上,然後就沒印象了,因為那時候她是真的醉了,但是她吞下的解酒藥可以在一個時辰內讓她醒來,消除酒醉,只留醉醺醺的酡紅。

  南宮淩一旦相信她醉了,就不會再查探她。

  自從她被南宮淩抓來,在他的威嚇下,不得不像個貼身丫鬟一般伺侯他,閑來時還要被南宮淩給吻著親著,晚上還得幫他暖床。

  兩人雖然日日同床,但是南宮淩除了摟她親她,並沒有真的碰她。

  一想起她與他日日同眠,仍是忍不住臉熱了下,她忙收攝心神,暗罵自己不該想那些有的沒的。

  她輕輕下了床,看著花廳裡正在繡花的采兒,按照時辰,此刻南宮淩肯定在議事廳討論買賣營生的事,大家都以為她喝醉了睡得正熟,正是一個良機。

  她悄悄從發上摘下銀釵,銀釵裡藏了粉末,悄悄倒在手心上,她運力一吹,將粉末吹向采兒。

  這是她調製的迷藥,可讓人熟睡,而且她還給這迷藥取了一個名字,叫“吵不醒”,無色無味,使人不知不覺,完全不會察覺到自己被下藥的異狀,以為是想睡覺。

  果然不一會兒,采兒打了個大哈欠,沒多久便趴在案上打盹,從她平穩的呼吸可以知曉,她已經睡沉了。

  上官宓心中竊喜,立刻把采兒抱到內房裡去,將她放在床上,蓋上棉被,讓她假裝是正在熟睡的自己,然後從床底下拿出偷藏了好久的人皮面具還有采兒的衣物。

  打從她被南宮淩困在這裡後,她就偷偷製作這個人皮面具,原本三天就可完成的面具,足足花了她兩個月的時間,只因要躲開南宮淩的耳目,只能每天趁著上茅房或是到浴房梳洗時,乘機一點一點的做,才不會被南宮淩發現。

  將臉皮貼上後,再逐一打扮,她變成了真假難辨的采兒。

  好不容易終於給她找到機會,她要好好把握南宮淩不在的時機,四處去查探,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發現他們把雲繡藏匿在什麼地方。

  在這宅子待了一個月,南宮淩絕對想不到,藉著伺候他,她也乘機觀察了這兒的環境和熟悉這裡的每個人。

  她易容成采兒的模樣,換上采兒的衣裳,大搖大擺的走出房外去找紫衣,她知道這時候的紫衣,八成在南宮淩的書齋裡。

  經過回廊,穿過中堂,來到書齋門外,往裡頭一瞧,果然找到了紫衣,她正在幫少主清理櫃上的灰塵。

  “紫衣。”上官宓學著采兒的聲音,假裝采兒的聲音並不難,這也是為什麼她挑上采兒來假扮的原因。

  “采兒,什麼事?”

  “少主呢?”

  “少主去了議事廳,你呢,不是在照顧上官姑娘嗎?怎麼離開了?”

  顯然大家都知道她喝醉的事,如她所料。

  “放心,上官姑娘喝醉了,此刻正在少主的臥房裡睡著呢,我是要去找廚娘弄些醒酒湯,等上官姑娘醒來後給她喝,正好經過這裡,就進來了。”

  紫衣道:“我也聽總管說了,上官姑娘和少主去了村子,喝了醉千紅,一杯就倒了呢。”說著還笑了出來。

  “可不是,她酒量太差,八成要睡上幾個時辰才會醒來。”

  和紫衣說笑幾句後,上官宓很高興,紫衣完全沒看出她是假扮的,於是藉故問:“上官姑娘還醉得說夢話呢。”

  “喔?她說什麼?”

  “她在夢中叫著她的丫鬟雲繡。”

  紫衣搖搖頭。“唉,她就算想見雲繡姑娘也見不著了。”

  上官宓心中一驚,見不著?什麼意思?難道南宮淩已對雲繡不利?

  她差點衝口而出,幸好及時想到自己是假扮成采兒,努力保持冷靜,小心地問:“雲繡姑娘她怎麼了?”

  紫衣奇怪的看著她。“沒怎麼樣呀!禦影根本沒抓到雲繡,早給她逃掉了,你不是知道嗎?”

  沒抓到雲繡?天!雲繡早就逃了,根本沒有被南宮淩抓到?而南宮淩卻騙她抓到雲繡,以此要脅她。

  從頭到尾,南宮淩一直在騙她。

  上官宓心中震撼無比,但她強自鎮定,擠出一絲微笑。“我知道呀,我只是在想,沒抓到雲繡姑娘,真是可惜呀。”

  “少主派了禦影將雲繡姑娘逮回來,到現在還沒回來,可見那位雲繡姑娘也是挺聰明的。”

  原來如此,真是令人震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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