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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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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夥兒完全不明歸大公子這是為哪樁?明明那女人身分可疑、居心不良不是嗎?明明那女人與小姐的失蹤有關不是嗎? 大公子從她屋裡怒氣衝衝地岀來後,擺明瞭厭惡她不是嗎?怎麼事後還命人去庫房把百年人參拿出來,讓蕭大夫燉了給她服用? 大夥兒糊塗了,寒五和寒六更是一頭霧水,但是大公子的命令不能違背,有了翠雅的例子在前,府中再無人耽對巫離不敬,甚至還得供著她。 “我要吃豬蹄膀,帶著軟筋的那種,要燉到入口即化,記得去骨,切成一小塊,這樣我才好入口。還要紅燒鯉魚、麻辣豆腐、酸菜白肉,再來一壺北方燒刀子,不要酒杯,太小家子氣了,給我大碗,喝得才痛快。” 寒六眼角隱隱抽動,憋著怒氣。這女人當這裡是飯館嗎?吃個飯還要點菜,他是四品帶刀侍衛,奉了大公子的命令看守門口,可不是跑堂的店小二。 “就這些了。去吧,叫大廚快點做,做得好有賞。”巫離揮揮手,一副大爺的作派,完全不像個養傷的病人。 寒六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著臉轉身離去,出了屋門,恰巧遇到寒五。 “兄弟,怎麼了?” “你自己看!”他沒好氣地直接把菜單遞過去。 寒五接過菜單一看,不禁擰眉。“麻辣豆腐?燒刀子?她受傷能喝酒吃辣嗎?不好吧,會傷身的。” 寒六瞪大眼,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他把菜單給寒五看,是要讓對方看看這女人有多無恥囂張,誰知寒五居然關心起她的身子來了? “這女人就是個狐狸精!你可別被她迷惑了!” 寒五有些心虛,不太好意思地咳了下嗓子,先四處看了看,確定無人,才搭著寒六的肩膀咬耳朵。 “我聽蕭大夫說了,大公子的身子本來無藥可救,現在卻有了起色,據說是她把真氣輸給大公子,壓下體內的毒火,光是這一點,那女人就不太可能是姓魏的同夥。” 寒六聽了擰眉。“當真?” “你也知道蕭大夫的醫術,大公子能撐到現在,全靠他找來的寒丹續命,否則大公子早在一年半前那次走火入魔中發瘋了。” 寒六憋著怒火。照他看,乾脆就直接把菜單交給廚房,辣死那個女人算了,但最後這份菜單還是被寒五送到大公子手中。 寒倚天看了菜單一眼,沒說什麼,直接拿筆在上頭改了幾個字,便讓人送去廚房。 菜是做了來了,豬蹄膀去骨留筋,燉到入口即化,不過紅燒魚改成了清燉魚湯,麻辣豆腐換成了清蒸豆腐,燒刀子變成了蛋羹,一樣都不少,但是除了豬蹄膀,其他都不合巫離胃口。 巫離氣得抗議,但是抗議無效,新來的婢女滿穗一徑兒低頭裝作沒聽到,巫離被逼得沒辦法,肚子餓總要吃飯,只得咬牙切齒地吞下這些無味的食物。 婢女滿完成了任務,事後便向大公子稟報。滿穗是鄧管事找來職代翠雅的婢女,早被鄧管事特別交代過,屋裡那個女人得好好的供著,不能得罪,加上有翠雅的例子當借鏡,故而行事特別謹慎,向大公子稟報時也說得特別仔細。 寒倚天聽說那女人邊吃邊罵,吞下那些菜就像在吞蒼蠅似的難受,但還是全部吃光了,連湯和蛋羹都喝得一滴不剩,嘴角不禁緩緩揚起。 “行了,下去吧,看好她。” 滿穗暗暗松了口氣,恭敬地福身,退出了書房外。 在婢女退下後,寒六進來對大公子稟報。 “大公子,咱們抓到的那個可疑人已經招了。”寒六將對方招供的內容遞上去給大公子瞧。 他們埋伏在薊城的探子終於循線抓到一名可疑者,這人名叫趙大鐵,年三十二,是個賭徒,有趣的是,這個賭徒還有另一個身分。 寒倚天看了招供的內容,淩厲的狹眸微眯,陰惻惻地笑了。 “清岩寺的住持?這可有趣了,住持跑到賭坊去賭錢?” “他說怕被人知道,所以才扮成平民百姓。” 寒倚天挑眉。“你信?” 寒六怔了下。“這……” 寒倚天擱下筆,站起身,雙手負在身後,在屋內緩緩踱步,冷聲道:“若是一般的和尚,我或許會信,但是能做到清岩寺的住持,那可不容易。” “大公子的意思是?” “上回水賊能成功打劫商船,是因為地方官府和水賊有掛勾,就算剿了水賊,但是商船上的財寶早就不見了三分之二,而水賊頭子也沒抓到,你說,這是何因?” 寒六想了下,即領悟。“有人在背後撐腰!水賊的案子破了,勾結的地方官該關的關,該砍頭的也砍了,但是最大條的魚沒有岀來。” “最該找回的貨物和錢財也沒有找回,看似朝廷勝利了,其實背後之人一點損失也沒有。”寒倚天冷笑。 寒六恍悟大公子話中的提示。“這清岩寺有人撐腰,趙大鐵只是枚棋子,這清岩寺有問題。” 寒倚天走到書案旁,食指輕敲桌面,沉吟了會兒,命令道:“先不要打草驚蛇,找個名目把趙大鐵放了,讓他相信咱們信了他的話,告誡他不可毀了佛寺的清譽,要他發誓不再犯,總之讓他以為咱們是為了佛寺的清譽著想,這才放了他。” “好計策,大公子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屬下明白了。” “去吧。” “是。” 魏海得了兩位大美人,心情正好,不管是溫柔解意的昭兒,還是媚骨酥人的嵐兒,他都想一箭雙雕。 現在只差把秘笈弄到手,這事他得問問昭兒。不過昭兒因為嵐兒的事正在氣頭上,不肯理會他,而嵐兒也顧忌著昭兒,雖對他有意,卻是不敢親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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