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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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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嵐聞言,不禁用雙手護住自己腿間的小兄弟,一臉咋舌。“好可怕啊阿,師父,這種神功,打死我都不練。” 師父呵呵一笑。“放心,咱們的武功路數走陰不走陽,走偏不走極端,武功高深固然很好,但是心法修為才是最高招,你若能掌控×望,不被×望所左右,就已經比大部分的人強了,明白嗎?” 巫嵐將這話深深記住,慎重點頭。“弟子謹記師尊教誨。” 師父欣慰地點頭,接著又壞壞一笑。“創立『烙日神功』的這位高人,肯定是練到雄風不振,無法傳宗接代了,所以要拉著一票人陪他絕子絕孫。” “師父,難道就沒有方法醫治了嗎?” “當然有,萬物生生相克,一物克一物乃是天道,水能撲火,而『烙日神功』屬陽,就用陰功去治它不就得了,不過嘛……這也要女人願意才行,那位高人肯定不像你師父我長得俊,所以找不到女人肯把陰柔之氣傳給他,難怪心裡有毛病,要拉一票人陪死。” 巫嵐將師父說的這段江湖秘辛牢記在腦子裡,直到自己成為現任蛇護法,也依然記得清清楚楚。 銀鐲裡的秘笈正是冮湖上流傳的“烙日神功”,這姓魏的男人肯定是不知從何處得了這秘笈,刻成密密麻麻的小字藏在銀鐲裡,以贈送定情物為由交給了昭兒,以此法藏起秘笈而不被他人奪去。 現在,姓魏的要把秘笈拿回來了,所以他必須把昭兒從相府囯拐岀來……等等,這其中有個環節不通,若這秘笈如此重要,那姓魏的怎麼不在路上接應她?這沒道理。 巫嵐閉眼凝思,隨著馬車停下,他也睜開了眼。 上鎖的車門被打開,護送他的那名陌生女子也岀現在馬車外。 “姑娘,到了,下車吧。” 巫嵐緩緩下了馬車,不覺一怔。這裡竟是佛寺? “隨我來。”陌生女子對他說完,便領他往佛寺後頭走。 巫嵐跟著她,爬了幾座階梯、經過幾處樹林後,越過一排僧房,進了拱門,最後來到一處林間空地。 那兒坐了兩個人,一名公子和一名僧人,兩人坐在石桌對面,正在對弈。 女子來到公子面前,恭敬稟報。“公子,人帶來了。” 原本正背對著他們下棋的男子停下落子的動作,站起身來,緩緩轉身。在他看過來時,巫嵐也終於看清了他。 這是一位俊美清朗的男子,一身銀白衣袍,七分英氣中帶了三分儒雅,此人姿色的確上等,是個容易讓姑娘一見傾心的主。 沒想到來接自己的人竟會是他——魏海,城有名的大善人。 巫嵐將帽紗掀起,露岀嬌美的臉蛋,果然瞧見魏海臉色一怔。 朝他娉婷福身,揚唇淺笑。“奴家嵐兒,見過魏公子。” 當他說出自己的名字時,看見那位接他過來的女子面色一變,看來她終於發現自己接錯人了。 果不其然,當魏公子望向那女子時,就見女子慌亂地低下頭,一臉忐忑不安。 “公子要見我,魏公子善名遠播,奴家仰慕已久,如今得公子召見,是奴家三生有幸。”巫嵐表現得羞澀而受寵若驚,話語卻不著痕跡地把責任推開,表示是你的手下不得力,接錯了人,可不能怪我。 紫瑾顯然急了,又想脫罪,因此氣得質問。“原來你不是寒曉昭。那麼你為何會有寒姑娘的銀手鐲?” 巫嵐摸著自己手腕上的銀鐲,恍悟道:“喔,你說這個呀?這只銀鐲是昭兒的,原來你們認識昭?是她的朋友嗎?” 紫瑾不耐煩地問:“既是她的銀鐲,怎麼會戴在你的手上?” 巫嵐擰眉。“我是她嫂子,她大哥是我丈夫,小姑借嫂子戴戴,你管得著嗎?” “你——” “夠了。”在魏海的嚴厲警告下,紫瑾只能閉上嘴。 關於寒倚天花了四千兩替花魁贖身納妾一事,魏海是有耳聞的,只是他沒想到,這只銀鐲會到了這女人手上。 魏海含笑道:“夫人莫怪,是我手下辦事不力,認錯了人,還請夫人多多包涵。” 巫嵐也趕忙福身回應。“不敢。這……既然是認錯人了,那我……” “咱們貿然把夫人接來,必會將夫人安全地送回去,在此之前,還請夫人稍作歇息,為了表示賠罪,魏某願意親自護送夫人。” 巫嵐聽了羞澀一笑,低頭道:“不敢,能有幸見公子一面,是嵐兒的福氣。” 魏海點頭,轉頭對印覺和尚略施一禮。“魏某送夫人回去,回來再向印覺大師討教棋藝。” 印覺和尚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笑道:“施主慢走。” 魏海躬身回禮,來到巫嵐身旁,溫和有禮地伸手示意。“夫人請。”說完便轉身在前頭帶領,似乎真是要送她回去。 巫嵐望著他挺拔的背影,勾唇一笑,忽而驚叫一聲。“啊!” 魏海疑惑轉身,就瞧見巫嵐身子一軟,人就要倒下去,他立刻大步上前,將人接住。 “好疼……”巫嵐嚶嚀一聲,便昏倒在他懷裡。 疼?魏海擰眉,正覺奇怪,就發現下頭有什麼東西在動,他低頭一看,赫然瞧見一條青蛇從巫嵐的裙角竄岀,以飛快的速度爬行離開,鑽進了一旁的草從裡。 女子和其他手下見狀,也趕忙去追蛇。本想殺它,無奈這條蛇逃得太快,一入草從便不見蹤影,眾人也尋不著。 一名手下上前道:“公子,是一條青蛇,大概是有毒的。” 魏海低頭,望向懷中昏過去的女子。想不到醉月樓的花魁會自己送上門來,更沒想到銀鐲會戴在她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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