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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衣服髒了,但敵人們的衣服更破,她身上開始出現傷痕,但敵人們比她更慘,原本的小糾紛變成了打群架,她殺紅了眼卻不自知……

  “住手!”

  有人大喝,但她聽不見,抓住其中一個傢伙猛揍。

  “溫煦!住手!”

  “羅嗉!我不是——”幾乎要脫口說出自己不是溫煦時,左臉頰被迅雷不及掩耳地掃了一記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

  她呆愕地撫著吃痛的臉頰,瞪著那個揮了她一巴掌的何碩文,他憤怒的眼神令她為之一愣,那冷厲的目光比臉上火辣的疼更令她刺痛,但她沒有時間去思考這莫名的刺痛代表了什麼。

  那眼眸所射出的銳利眸光不只是生氣而已,還指責著她是罪魁禍首。

  這人憑什麼打她,她也惱了,但除了與他互瞪之外,緊咬著牙根,什麼都沒說。

  一場群架把教官也引來了,她就說嘛,肯定是流年不利,今年犯太歲,盡遇上一堆犯沖的人,現在好了,鬧上了教官室。

  瞧荷花氣得變成了紫菜花,肯定會把這筆賬算在她頭上。

  兵來將擋,水來上掩,她不怕,她有屬於自己的傲氣,只是為什麼當臉上被他賞了一個耳光時,會有莫名的心痛呢?

  她咬著牙,不像那些臭男生,明明先起的頭,還好意思嗚呼哀哉,她自始至終,都沒喊過一聲痛。

  本來,何碩文以為這場架是溫小子挑起的,因為打從見面開始,溫小子給他的印象就是頑劣不羈,而當時,所有人都不是溫小子的對手,不是被打得趴地不起,就是被K得鼻青臉腫。

  所以當他趕到現場時,迎目所及便是那小子打人不留情的景象,為了不出人命,也為了讓溫小子回復理智,在情急下,他打了溫小子一巴掌,這是他第一次在盛怒下打了學生。

  現在的大學生越來越難管了,年輕人容易衝動,一言不和就用武力解決,暑修上的名單,正是電子系裡平常最愛蹺課滋事的學生,但對何碩文而言,溫小子這個外系來修課的傢伙,其倔強惡劣的程度絕不遜於電子系的學生。

  他會這麼認為,是因為這小子從頭到尾都用那不屑的態度面對別人。

  “為什麼打架?”當教官詢問學生打架原因時,沒人肯說,全都保持沉默。

  溫柔嘴角揚起一抹竊笑,她笑,是因為知道這些傢伙不敢承認自己不做值日生的工作,故意找她碴,又先動手,心虛之下,當啞巴成了最佳縮頭烏龜不可或缺的條件。

  她以為沒人察覺的竊笑,全都一絲不漏的收進何碩文眼尖的目光裡,也挑起了黑眸裡的火苗,因為那笑在他看來是一種威脅的暗示——其他學生之所以不說,必是因為畏懼于溫小子的惡勢力。

  他的神色益發嚴厲,溫煦是個需要好好嚴加管教的小子。

  溫柔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心有所感地往何碩文那兒瞧去,那傢伙臉色很沉,正嚴厲地瞅著她。

  幹麼瞪人啊!她是欠他錢還是他的殺父仇人啊?老是瞪她,不怕眼睛抽筋嗎?這傢伙到底是看她哪點不順眼?明明長得一副優柔寡斷又溫文好欺的臉,個性卻差得要死,暑修的人這麼多,他誰不好欺負,就偏要欺負她。

  該死!左臉頰好疼,他的力道可真大,回家得貼個狗皮膏藥或搽個跌打損傷藥什麼的。

  由於學生們都不是小孩子了,加上教官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各自口頭警告,若再發生類似事件就通知家長,並記過處分,規勸之後,便放大家回去。

  溫柔以為事情結束了,可以回家睡個大頭覺,但才剛踏出教官室,立刻就有人找她麻煩。

  “溫煦。”

  她身子一頓,閉上眼歎了口氣,才緩緩轉回頭。

  “幹麼?”她如臨大敵地睨了荷花一眼。

  “跟我來。”何碩文丟了一句命令後,便越過她朝外頭走去。

  她翻了個大白眼,好吧,她認了,誰教他是老師,她是學生呢,除了不給他好臉色看,還不至於大逆不道地反抗他,跟就跟嘛,誰怕誰啊!頂多被他罵到臭頭,然後再侮辱威脅個幾句,只拜託他大爺別罵太久就好了,因為她肚子好餓,那場架消耗她大量的能量,起碼要吃五碗飯才能填飽肚子。

  何碩文走進他的研究室,知道溫小子也跟了進來。

  “把門關上。”他沒看向她,直接命令。

  關門後才方便辱駡她,或是威脅她嗎?她聳肩,怕他才怪哩,插在口袋裡的手懶得動,她直接用腳代理,把門給踢上。

  她這個動作正好被轉過身的何碩文給見著,眉頭擰得更深了。

  “虧你還是個大學生,一點禮貌都不懂。”

  她把臉轉開,不想解釋,也不想跟他吵,免得一言不和惹得自己發火又逞口舌之快,她不想找麻煩,今天找她麻煩的人已經夠多了,這個姓何的教授,掌控著四哥的分數,她惹不起。

  “坐下。”他指了指要她坐下的位子,而他則選了對面入座,表示她如果照他的指示坐下,兩人就得面對面了。

  看來他真的打算繼續罵她,今天她不但臉痛、手痛,勢必還要再加一個耳朵痛。

  她不甚情願地坐下,已有耳朵長繭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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