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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為什麼那麼說?難道你不認為?」他追問,眸中閃著異樣的光芒,他想知道她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你那旬賢妻良母的定義太狹隘麗已。」

  「難道你有其他廣義的解釋?」

  「沒有。」

  「可是你剛才的話,明明就有這個意思。」

  她不懂,他幹麼在這問題上面一直打轉?好,如果他一定要知道,她就告訴他,難道怕了他不成!

  「會做菜就是賢妻良母,那不會做菜的人就不是嗎?有些女人雖然不會做菜,但不表示她不賢慧,也許她很會賺錢,能和老公一起分擔家庭生計;也或許她很會分憂解勞,幫老公打理一切;也許她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懂得體貼老公。不同型的女人有不同的專長,所以我認為女人不會做菜,不代表她不是賢妻良母,而會做菜的女人,也不見得是賢妻良母,以上是我的想法。」

  邵瀚沒有答話,只是一直盯著她,眼睛若有所思的閃動著沒人明白的炯亮光芒。

  章玉嬌心中懊惱,自己是不是太衝動了?男人都喜歡聽話賢慧的女人,萬一他以為自己是個難搞的女人而打消追求之意,那自己原先的計劃豈非無法達成?

  想著想著。她一個沒注意,不小心將湯灑了出來。

  「哎呀!」她尖叫。

  「怎麼了?」

  「我不小心被湯燙到了,好疼哪!」她嗚咽地說,忙把燙著的指頭含在嘴裡,秀眉擰成一個結,那痛苦的樣子令人心中揪疼。

  「燙到不是用嘴巴含,是用水沖。」他打開水龍頭,抓起她的手讓水沖著,然後從冰箱裡拿出冰塊,用抹布包起來後放在她手裡,叮嚀道:「把冰塊敷在燙到的地方,有沒有燙傷藥?」

  「有,在客廳桌子的抽屜裡有醫藥箱。」

  「跟我來。」未經她同意,便拉著她的手腕朝客廳走去,那麼自然,好像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章玉嬌沒有反對,任由他拉到客廳沙發坐下,眼角含淚的模樣楚楚可憐,雙手緊抓著冰塊,神情充滿懊惱。

  「來,搽藥。」

  她搖頭。「會痛。」眼神滿是惹人憐的求助。

  「敷冰塊會有緩和及麻痹的效果,搽藥不會痛。來,伸出來。」瞧她這般無助,令他不知不覺放柔了語氣,溫柔地哄她。

  她咬了下唇,才下決心似地將手遞給他,只見食指處果然有一片紅腫。

  那紅腫雖不大,但在白皙肌膚的映襯下分外嚇人,他兩道濃眉禁不住深擰,輕聲責備:「怎麼會這麼不小心?」

  「因為太重了嘛,沒拿穩就溢出來了,還好我忍住沒放掉,不然整鍋湯都報廢了。」

  他把燙傷藥膏塗在紅腫處,同時享受久違的肌膚接觸。

  掌心握著她的手,令他憶起她的肌膚有多麼滑嫩,抱著她的身子時曾經多麼銷魂,她的每一寸肌膚曾融化在他激情火熱的撫觸下,她的香汗為他的擁抱而流著,還有她的噘因他的吻啜而緊促斷續著……

  既清晰又模糊,畢竟兩年沒見了,眼前的她身上不再有那股豔麗的氣息,時間讓兩人之間又蒙上了陌生的面紗,這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令人悸動不已。

  兩人坐在沙發上,雖然沒有眼對眼,但那曖昧的情愫,令整個氣氛曖昧了起來。

  「我以為你會恨我。」

  他突然說著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令她始料未及,幸好她早有準備,知道他遲早會提這個問題。

  「恨你?為什麼?」她裝。

  「因為兩年前……」

  「喔?你說你背著我劈腿的事嗎?」

  被人說得那麼明白,害他一臉尷尬。「咳……是的。」

  呵,原來你也會覺得不好意思啊?

  「都過去了。」她聳聳肩,表現得很大方。

  「可是我聽說你因此差點……」

  「自殺嗎?唉,也不知道是誰亂傳的,這問題不知有多少人問過我,老實說,我當然很傷心,不過還沒到那地步好嗎?男女交往講的是你情我願,那時候還年輕,我們也只是玩玩而已,不是嗎?」

  很意外她比他所想像的還要豁達,他發現自己的眼光越來越不准了,難道真如碩文所說,他也有看錯的時候?

  「我還以為你不想見到我。」他還記得在麵包店第一次見面時,她正眼瞧都不瞧他,去學校找她時,也被整了一下。

  「我是不想見你啊,因為當初畢竟是你對不起我嘛,難道要叫我對你笑?」

  他揚了揚眉。「說得也是。」

  「不過後來發現你人其實還不壞,在烘焙屋也幫了我不少,事隔那麼久,氣早消了,這頓飯就當扯平吧,老是想著過去的不快,豈不浪費光陰?」

  邵瀚深深地看進她眼裡,直到此刻才明白,原來章玉嬌是個好女孩,過去是自己以貌取人,看錯了她,一直把她當成是愛玩樂的野女孩,心中不禁產生歉意。

  「我手比較不痛了,吃飯吧。」

  她站起來,率先往餐桌走去,一來是為了結束那敏感的話題,因為她害怕自己演得不像,被他看出端倪,所以藉著吃飯轉開話題,也轉開自己沒來由的心亂。剛才他溫柔地為她搽藥時,她發現自己想要教訓他的心意動搖了,不行,她不能心軟,否則這兩年的心血都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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