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莫顏 > 相公好乖 > |
九 |
|
這可惡的傢伙,居然想直接扒開她的襟口看個究竟,逼得她又羞又急,在那皮粗肉厚的臉頰上,奉送一巴掌。沒見他叫疼,痛的,卻是她的手。 獨孤青鷹濃眉緊蹙。“我是要看你有沒有受傷?” “就算我受傷了,你也不准——啊!”才說了一半的話轉為尖叫,因為不長眼的大刀正殺過來。 獨孤青鷹連瞥都沒瞥一眼,直接伸手把砍來的大刀隔開,然後奉送對方一拳,打到旁邊涼快去。 “不准什麼?”他神情嚴肅,彷佛和她的對話才是最重要的,對一旁的打打殺殺視若無睹。 她驚魂稍定後,深吸了口氣,才道,“不准看我的身子!” “我是你丈夫。”他抬起腳,將一名不知死活來偷襲的土匪,給狠狠踢下山腳去。視線始終盯住她。 “你不是我丈夫。我也不是你妻子。”她氣呼呼的更正。 “咱們成親了。”左掌打飛一個,右腳踹開一個。 “那不算數!” 這句話,恍若千斤巨石重重砸在獨孤青鷹的心口上。 不算數? 不算數? 不、算、數? 在這兵荒馬亂、刀來劍往之中,如此驚險時刻,他連個眉頭都不動一下,卻因她一句不算數,瞬間變了臉色。 天地拜了,交杯酒也喝了,怎麼可以不算數?他抗議! “殺啊——” 一把開山大刀,狠狠劈上獨孤青鷹的背,受到驚嚇的關玉兒連尖叫都來不及,只能抽著氣,捂著嘴,張大眼睛驚恐地瞪著他鐵青猙獰的面孔。 老天!他他他——死了嗎? 關玉兒顫抖著,從頭涼到腳底,心想這一刀,八成要了他的命。 她並不想他死呀!也不是故意讓他分心的! 蒼白驚嚇的小臉,從他的肩膀望過去,卻瞧見另一張同樣蒼白驚嚇的面孔。 土匪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因為大刀沒砍傷對方,卻斷了一截,而他握著刀柄的雙手,被震得虎口發麻。 獨孤青鷹緩緩轉過身,殺人的目光瞪向身後的土匪,那森冷凜冽的面孔,活像地獄來的閻羅,直教人見了寒到骨子裡。 “我在跟人說話,你來湊什麼熱鬧?”威脅的語氣。充滿了火藥味。 “我我在砍人”土匪害怕的小聲回答,适才的氣勢早不見了。 “沒看到我在忙嗎?” “現在看到了” “你們這些廢物,沒事在這打打殺殺,吃飽了撐著嗎?” “對、對不起” 他每上前一步,上匪就瑟縮得退後一步,一臉活見鬼的打哆嗦,早沒了主意。 關玉兒好不容易找回被嚇跑的三魂七魄,探頭看看他的背,還伸出手,好奇的踫一踫。 沒血。 似乎除了衣衫破掉之外,他的背上,連個像樣的刀傷也沒有。 對了,他好像說過他刀槍不入,那一夜,她也是用刀子刺他好幾次,他都沒死。 此刻,獨孤青鷹非常、非常、非常的火大,排山倒海的火氣需要發洩,這批殺人不長眼的土匪卻偏偏來礙他的眼,打擾他和妻子溝通的機會,就別怪他拿他們出氣。 “你們誰不搶,搶到我妻子,存心找死。” 關玉兒秀眉一擰,插了一句。“我不是你妻子。” 僵住! 恍如一把開山大刀,直接命中獨孤青鷹的心臟,讓原本就鐵青的臉色,比死人更難看。 “噗哈” 一個拳頭掃去,眨眼間,不知死活偷笑的土匪已被打飛,讓掛在樹上的人幹,又多了一條。 李冒允等人正努力抗敵,這群盜匪人數眾多,他們一方面要擋住不長眼的刀劍,一方面要保護貨物和女人,正感吃力時,突然這些土匪手上的刀子被震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打到似的。 李冒允等人一愣,就見一名男子以雷霆之姿,掌拳所擊,土匪莫不被震退,有人被踢下了山,有人被打上了樹。 此人所到之處,死如破竹,他的速度快如鬼魅,還沒看清楚他出手,盜匪就躺下了。 還不到一盞茶的光景,就見盜匪們一個個落荒而逃,能走的自己走,不能走的只好連滾帶爬。 “老天,那人是誰?” “好厲害,完全赤手空拳。” “他的速度好快呀!” “我的天呀,那些刀砍在他身上,居然斷了?他他刀槍不入!” “他手上還抱著個人哪。” “咦?是關姑娘!” 在眾目睽睽之下,大夥兒親眼目睹這位高人,將關玉兒也一塊帶走,消失在前方,留下呆愕的眾人,許久許久。都回不了神。 關玉兒坐在大石頭上,雙手掩面,嗚嗚的哭著。 “不,我不走。” 她淚流滿面,傷心的模樣惹人憐,好不容易逃走,沒幾天好日子,又遇上盜匪。 獨孤青鷹緊繃著下巴,汗著顏,在一旁靜靜陪著,适才的神勇已不復見,現在的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她哭。 伸出的大掌,笨拙的想幫她擦眼淚,小手不領情的打掉他的手。 “我不回去,聽到沒有。” “我們拜過堂,你是我妻子。”他堅持。 她咬著唇,哭紅的雙眼恨恨的瞪著他,心中明白他說的是事實,不管自己是不是被迫的,她都和這男人成了親。 思及此,心頭一酸,更加傷心欲絕。 無端被人賣了,給人買去做老婆,拜了堂,不管她要不要,她和他都已經是夫妻,只差沒圓房而已。 為何她如此命苦,在不願意之下嫁給一個陌生的男人,心中有說不出的委屈,而這男人又苦苦相逼。 “男人都這樣,只會欺負女人。”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