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莫顏 > 仙夫太矯情 | 上頁 下頁 |
五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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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慕白語氣輕淡地回答。「也沒什麼,就是答應他攻打滄浪派時,我不會干涉。」 魄月聽得咋舌,呐呐地問:「這樣好嗎?」 劍仙彎起嘲諷的嘴角。「長了毒瘤的門派也該清理了,壞的不去,好的不來,有何不好?陌青愁與滄浪派之間的仇,還能藉犀泱的手去做,不必髒了自己的手,何況風易揚也同意,畢竟那是他的同門,這麼做對他和陌青愁都好,省得冤冤相報,沒完沒了。」 魄月盯著他,久久不語,似是領悟什麼,便又無聲地依偎著他。 算了,反正他說什麼,她都聽他的,這人活了萬把年,凡事都看透了,自有他的道理,他連陌青愁的事都攬了過來,她還能說他什麼? 或許他說得對,不沾滄浪派的血,陌青愁和風易揚才有未來。 她不禁感歎,她與師姊兩人忙了大半天的事,他居然幾句話就搞定,真是殺人不見血呀! 不過,她喜歡。 她依偎著他,感到從未有過的平靜與心安,禁不住彎起唇角偷笑,才放下肩上的擔子,突然又想到什麼,心中一緊,忙又抬頭看他。 「呃……有件事……」不等她說完,段慕白已經接了話。 「你那些面首是吧?放心,肖妃和殷澤會去處理,省得你心疼。」 她聽了驚喜,既感動又有些不好意思,怕他誤會,忙解釋。「我只把他們當朋友。」 「我知道。」他打斷她的話,低頭含笑盯著她。「別忘了,我也當過你的面首,而且還是你第一個納的面首。」 最後一字結束于熱切的索吻中。她是什麼樣的人,他早了然於心。 她追了他一百年,他卻已經看著她兩百年了。 祥雲上,劍仙吻著他寵愛的仙侶,光天化日之下,無視一群青峰派的仙子經過時那錯愕不已的抽氣聲,其中一名仙子驚呼。 「糟了!璃嫣師姊從雲上掉下去了……」 番外:陌青愁與風易揚 所謂不打不相識,這句話放在魔族陌青愁和仙人風易揚的例子上,完全不適用。兩人奉行千萬年來的定律——仙魔不兩立,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陌青愁是魔族剛提拔的大將、魔後的得力手下,風易揚則是仙界滄浪派剛上任的五位仙主之一,兩人皆是新一代的佼佼者,年輕氣盛又野心勃勃,都想在戰績上建立自己的豐功偉業。 在這三百年間,兩方常有火並,不是我殲滅你的人馬,便是你掃蕩我的兵卒,仇結得多了,不等仙魔開戰,兩方人馬只要在路上碰頭,不說二話直接開打。 這打久了,又演變成兩位頭兒的單挑,每回相約打架,若不打個三天三夜絕不罷手,即便是仙魔各種大小戰役上,這兩人不打別人,偏偏專找對方下手。 逐漸的,不管是仙界魔界,眾人都知曉這兩人私怨已久,非要鬥個你死我活才甘偏偏這兩人都是年輕有為,法力相當,計智相當,從鬥法到鬥智,從西山打到東海,從太陽下山打到月亮出來,始終無法分出勝負,害得那些開賭押注他們輸贏的人,銀子全被莊家臝去了。 這一日,兩方人馬出任務時,半路遇著了,又開始大鬥法。 所謂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更何況是仙魔對打,殺紅眼的兩人下手更是沒個限度,弄得百里之內強風肆虐,雷電交加。 架打久了,多少也摸出了對方的路數。 陌青愁用計將風易揚引到黑谷中,黑谷裡妖精多,她為了磨練法術,曾來這兒找妖精試過身手。 到了目的地後,她故意在此處與他交手,果不其然,當風易揚站在一處看似平凡無奇的空地上時,雙腳立即陷入地裡,動彈不得。 陌青愁看著風易揚變了臉色,不禁哈哈大笑。 「這是地縛妖,你踩在它頭上,把它惹火了,它一火大,就會抓住不放,你死、定、了!」 真是太解氣了!終於臝他一回,看他做困獸之鬥,哪裡還有平日的囂張氣焰,簡直大快人心! 風易揚試圖拔出腳,卻發現不管是火攻或劍插,任何攻擊的仙訣都無法讓地縛棄纏住他,甚至他越掙扎,兩腳就陷得越深,轉眼間已經深及大腿。 他面色凝重,冷眼瞧著陌青愁幸災樂禍的笑容,心思一轉,忽然打出一記仙訣,一旁的大樹應聲而倒。 陌青愁怔住,再度捧腹大笑。「這位仙君,您打哪兒啊?本將軍在此呢!」話才說完,驀地腰間一緊,她頓住,低頭一看,腰上被綑了一條紅繩,紅繩的另一頭正握在風易揚手上,而他正忙著把繩子綁在自己的腰上。 「這叫聲東擊西,蠢。」風易揚表面打樹,其實是要轉移她的注意力,好乘機用紅繩綁住她。 她不肩地嘲諷。「你以為這條鎖魔繩能綁得住我?」 「嘖,沒見識,這是結命繩,蠢。」他一邊不屑地嘲諷,一邊把這繩子拴緊,免得讓她跑掉。 陌青愁額角抽了抽。「你才蠢!就算是結命繩,也奈何不了我!」 風易揚好整以暇地玩著繩子,言語挑釁。 「你試試啊,結命繩,意同兩人性命相結,我死,你便死,我活,你便活。」這便他深陷土中也不怕的原因,因為現在兩人綁在同一條船上,死魔婆不救他也不行,除非她不想活。 陌青愁聞言頓住,她不信,便立即要砍斷繩子。 然而,不管她用刀砍、用火燒還是用雷劈,試了各種法術,都無法砍斷這條紅繩,終於,她變了臉色。 風易揚冷眼看著她累得喘氣,涼涼地說:「識相點就快點把我救出來,否則我去了陰曹地府,也拉你下去做鬼。」 其實他也很急,整個下半身都已經陷在土裡了,只是表面死撐著,不能落了仙人的面子。 陌青愁也算魔族前十名的高手,連鎖魔繩她都能掙脫,沒道理這條看似普通的紅繩這麼牢,居然砍不斷,連個缺口也沒有。 這下子她也笑不出來了。別開玩笑了,跟他一起命喪於此,死後還葬在一塊,下陰曹地府繼續打嗎?她才沒那個閒工夫! 她迅速拿出一個葫蘆,把葫嘴打開,用力往風易揚的俊臉上一潑,黑水自頭上往下淋,弄得他整個上半身都濕透了。 風易揚錯愕地瞪著她。這東西聞起來又臭又腥,他的臉色也變得又黑又陰。 「這是什麼?」 「黑狗血加馬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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