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莫顏 > 九命纏郎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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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昨日幫主從屋裡出來,俊朗的面孔上就多了一道抓痕,配上幫主一張燦爛笑容實在很滑稽,眾人不用猜也知道那抓痕是誰的傑作,當然不會笨得去追問那罪魁禍首是誰,除非吃飽了撐著。 往好處想,幫主臉上區區一道抓痕,比在他肚子上插把劍,那下場真是好太多了,而且跟著幫主那麼多年,他們才知道幫主對喜歡的女人有多麼護短,容不得別人在背後嚼舌根或是說她不好聽的。 曾有那不知死活的為了在幫主面前表忠心,說要教訓那女人,下場卻是被幫主先徹底修理一頓。 現在大夥兒學聰明了,幫主就是中意那女人,不管對方是捅他一刀或插他一劍,幫主完全不介意,卯足了勁兒去討好對方。 所以現在眾人已經有了默契,就算看到幫主臉上的抓痕也當作沒看見,更不會傻傻地去質問。 大夥兒整隊出發,宮無歡乘坐馬車,其它人全是輕裝簡行,騎馬上路。 馬車裡,惠娘負責照顧宮無歡的起居,她收了幫主的好處,只要逮著了機會,當然是努力說著幫主的好話。 “這輛馬車是幫主特地為姑娘準備的,怕姑娘路上顛簸受苦,所以幫主特別命人佈置,還採買了這些衣物給姑娘暖身用。” 宮無歡只是沉默地坐在馬車裡,沒看惠娘,神情冷淡。 惠娘是好脾氣的人,也不介意,繼續說道:“這手爐也是幫主準備的,給姑娘暖手,還有這紫貂大氅是幫主特別去挑的,給姑娘暖身子;而這木櫃裡的小玩意兒,是怕姑娘路上無聊,要給姑娘把玩的,姑娘若想泡茶、吃點心,這兒全都有。” 惠娘聲音軟軟的、輕輕的,把佈置這馬車的巧思一點一滴說給宮無歡聽。 宮無歡知道惠娘是受了弓長嘯的命令,故意把他做了什麼藉由惠娘之口說予她聽,想讓她對他有好感。 宮無歡沒阻止惠娘,也不予響應,她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動的人,所以不管惠娘說什麼,都影響不了她,不過這輛馬車的確寬敞舒適,她現在最迫切需要的便是儘快康復,因此該吃藥就吃,該睡就睡,她完全不會客氣。 她已經打定主意,等到了京城,不管弓長嘯接不接受,她都會奉上五千兩銀子作為報酬,從此兩不相欠。 這一覺宮無歡睡得很沉,待她醒來時,赫然發現身邊的人已經換成弓長嘯,這廝正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啃吮著。 她渾身劇顫,直接抄起一旁的茶壺往他頭上砸去。 弓長嘯及時抓住她的手腕,一臉無辜。“娘子,怎麼一醒來就砸人?” “你趁我熟睡時想做什麼?” “娘子睡著的姿容跟醒著時完全不一樣,一點也不冷漠,像個孩子般乖巧單純,也不會瞪我,教人好生喜歡,一時情不自禁,就想摸摸小手解饞。” 摸?!他明明是親她的手,她的手上還留著他的口水呢! 她想狠狠揍他一頓,偏偏自己又打不過他,想到這一路上還得靠他,遂壓下怒火,她忍! 她坐起身,發現他還抓住自己的手腕,冷道:“放手。” 弓長嘯沒為難她,爽快地放手,大大方方地坐在車廂裡的地毯上,笑著瞧她。 他一進來,原本寬敞的馬車突然變得狹窄,這裡就他們兩個人,一看也知道這廝不懷好意,幸虧她醒了,否則還不曉得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宮無歡心下懊惱,怎麼他進來時自己一點都沒察覺到?照理說她不該睡得這麼毫無警覺才對,突然,她恍悟了什麼,面色陡然一沉。 “我的湯藥裡放了什麼?” 弓長嘯明白她在懷疑什麼,嘴角掛著笑,也不隱瞞。 “你思慮過重,憂心太多,恐怕睡不安寧,有礙傷口復原,因此我讓人在湯藥裡加了安神成分,讓你可以安睡。” 果然!她憤怒,這廝實在不能信任,她揮手將爐上還剩下一點的湯藥鍋給打翻。 “這藥我是不會再喝了!” 弓長嘯看了灑在地毯上的湯藥一眼,再瞧她冷漠忿恨的表情,非但不怒,反而笑意更深了。 他猛然對她出手,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擁住,這猝不及防的輕薄讓她立刻反擊,幾招近身搏鬥後,最後她被他壓在身下,他的氣息欺近她臉龐,胸膛也貼在她的柔軟之上,兩人之間再無距離。 她兩隻手腕交叉,被他一手鉗制在頭頂,雙腳也被他的腿壓著,這姿勢分明是想霸王硬上弓,宮無歡終於變了臉色。 他就這麼用炯炯的目光盯著她,直到她冰冷的眼中有了懼意,他才緩緩開口。 “你瞧,我輕易就能把你制住,隨時都能對你為所欲為,根本不需要把你弄昏再下手,你說是不是?” 他臉上依然掛著笑容,聲音也很溫柔,絲毫沒有任何威脅之意,但他這麼對她,卻已教她嘗到了滿滿的威脅,他的話堵得她一個字都無法反駁。 她無法否認,他說的是事實,如果他真想對她如何,她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如果他惡言恐嚇或是怒目相向,她或許會被激怒而做出激烈反抗,但他從頭到尾都不對她生氣,就算被她刺傷,他也依然笑容以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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