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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什麼意思?”

  他嗤笑了一聲,口氣帶著輕蔑。“只是玩玩,別當真。”

  一個枕頭飛來,他手一揮便輕易地打掉了。她氣不過,拳頭朝他襲來,也讓他給擒住,並將她的雙腕壓制在身後,眸子掃視過她那不著寸縷的身子,接下來所說的話更是無情。

  “是你自己送上門的,我可沒逼你,既然我已經享用過了,你可以走了。”

  她眠著唇,不敢置信地瞪著他,視線逐漸模糊。

  從他的臉上再也尋不到剛剛絲毫的熱情,有的,只是看待妓女的鄙視。

  掙脫箝制,她抓起地上的衣服披在身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她一走,原禦影偽裝的冷漠再也撐不住,擰著眉心,厭惡自己的殘忍無情,卻無力改變什麼。攔住她又如何?只是一錯再錯罷了。佔有她已是個天大的錯誤,因為她是君先生的人,是他碰不得也要不起的女人啊!

  她走了!

  留下一張字條,鐘依依選擇了不告而別。這可不得了!君家上下的僕人老早把鐘依依當成自家人看待,她突然離家出走,不但令所有人錯愕,更引起眾多猜測,都說是原護衛把她氣走的。

  君府霎時陷入一團混亂,氣氛也頓時凝窒了起來。少了依依小姐這個開心果,家裡不但沒了朝氣,還沉悶得很,尤其原護衛每天的臉色都很陰沉,令所有人不敢多言,連他的手下們也察言觀色,感受到了首領低潮的情緒。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算快被好奇心淹死,也沒有人有膽子去問,除非活得不耐煩了!

  依依小姐離家出走,這麼嚴重的事當然得稟報君先生,只是這幾日君任翔不見人影,大部分時間都陪在鐘晴的身旁,幾天沒回來,眾人也束手無策。

  好不容易君任翔今天回來了,一走進君宅大門,便聽到了這個消息。

  依依出走,肯定跟禦影脫不了干係,他心下有底,立即派人將禦影找來書房。展開只有他們兩人的談話。

  “君先生。”

  “坐。”他帶著笑容站起身迎接,饒富興味地打量原禦影僵硬而緊繃的表情。

  原禦影仍是佇立不動,恭敬地站著,沒有坐下的打算。君任翔逕自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放在原禦影面前的桌上,而自己手中則端著另一杯,在坐進沙發後吸了一口酒,臉上始終保持一貫的微笑。

  “這兒沒有別人,我就直接明白地問了,你和依依是怎麼回事?”

  原禦影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平靜的外表下其實內心充滿了悔恨與紛亂,他不打算隱瞞自己的罪行。

  “我傷害了她。”

  “為什麼?”

  “我明知她是君先生的女人,卻禁不起誘惑。”

  聽到這裡,任君任翔再如何瀟灑,也不免擰緊眉頭。“你們……有了關係?”

  “是的。”

  這個臭丫頭,手腳比她老爸還快,不用問也知道是誰勾引誰的。可以想見女兒頑皮到了什麼程度,禦影個性內斂,感情從不外放,若非依依挑撥,這場火是燃不起來的,而禦影竟然失陷,可見他也喜愛依依,否則按照他的脾氣,絕對是抵死不從。

  唉!事到如今,他這做父親的不得不盡點義務收拾殘局,生米既然煮成熟飯了,總要有人吃,否則若是讓鐘晴知道了,非扒他一層皮不可。

  “她是我女兒。”

  “什麼?”原禦影驚愣,他沒聽清楚,更認為是自己聽錯了。

  君任翔站起身走到禦影身旁,拍拍他的肩,好幫他收收驚。“依依是我和鐘晴生的女兒。”

  這個真相實在太震撼了,震撼到原禦影遲遲不敢相信,僅存的一絲冷靜讓他立刻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不可能,您和鐘晴小姐都是三十五歲,怎麼會有個二十三歲的女兒?”十二歲的小孩就有了孩子,說不過去呀!

  “什麼二十三歲?她才十七歲。”

  呆愕,是他此刻唯一的表情。

  “我女兒依依,今年十七歲,過完年就滿十八了。”君任翔很同情地拍拍他,知道他又被嚇了一次。

  不等他回神,君任翔將一個地址交給他。“她在這裡,去找她回來,看到她的真面目時,你就明白了。”

  瞪著手中的地址,原禦影此刻才恍然大悟了某件事,在君先生含笑催促下,驚喜交加的情緒紛至遝來,他恨不得立刻飛奔到她身邊。

  老天!他帶給她多大的傷害呀!他早就發現整件事有些不對勁了,那一夜她走了之後,他才驚訝地發現床上有一處鮮紅的血漬,這證明了她的完璧之身。然而震驚之餘他卻找不到合理的解釋,直到如今君先生點醒了他,他終於明白了一切。

  他要追回她,緊摟著她,向她賠上千千萬萬個不是!

  “對了,女婿。”君任翔叫住他,原禦影呆呆地回過頭,一臉驚愣地瞪著主子。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把她帶回來,今年我們一家四口一塊兒過年。”

  這是一句承諾,君任翔親口把唯一的女兒許給了他。

  “是。”原禦影眼中溢滿感激,流過心頭的溫暖幾乎要逼出男兒不輕彈的淚水,君先生早已視他為子,將他當成家人看待。

  緊握著手中的希望,他即刻敢程,這一次,他不會再讓她走了。

  尾聲

  一月的日本,大地仍舊如同覆蓋了一片白色的地毯,河裡的冰雪已開始融化,昭告著大地回春的訊息。

  再過一個禮拜就放寒假了,千葉高校四處洋溢著放假的喜悅,學生們同時開始準備迎戰下禮拜的期末測驗。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十六、七歲的學子,不諳其中深奧的道理,只知道不經過一番整死人的考試,哪能享受放假的極樂天堂。

  一群穿著冬季水手制服的女學生走在校園裡,熱切討論著放學後的活動。

  “新宿今天有一個新的樂團要舉辦出道演唱會,大家一塊兒去看看好不好?”

  “好啊,可是下禮拜就要考試了,我還沒念完呢!”

  “晚上熬夜趕通宵不就得了,不去多可惜啊!”

  “我不想去。”依依說道,她的回答惹來其它三位少女的哀嚎。

  “去嘛~~聽說這樂團全是帥哥耶!”

  “而且每個人都帥得很有特色喔!”

  “不但長得帥,還很有才華呢!”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爭相說服,依然動搖不了鐘依依的決心。

  “那種娘娘腔的男人,我才沒興趣。”

  其中一位少女好奇地問:“一個月不見,你好象變了不少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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