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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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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家餐廳?」 「我忘了。」美食當前,問一些不需要動腦筋的題目好不好? 她的湯匙繼續進攻那一盤可口的義式布丁,卻撲了個空,原來盤子到了他的手上,高舉在半空不讓她吃。 「喂,我還沒吃完呢,別拿走呀!」 「先回答我的問題。」他認真道。 依依挑了挑黛眉,調皮地盯著他的表情失笑道:「不過就一個女人嘛!你急什麼?這樣子可不符合大情聖的形象喔。」 「你明知我對她的態度不同。」 「哪裡不同,我看不出來耶!」她故意調侃。 君任翔無奈道:「我沒那麼花心,你瞭解的。」相處這些日子以來,他與依依無話不談,兩人有某種程度上的默契,有時無需言語,依依便能瞭解他需要什麼,這種貼心的感覺,讓他自然而然地對依依疼愛有加。 「哼!我以為羅采妍才是你的最愛。」 敢情她是在計較先前受到了冷落?他最近的確因為羅采妍而甚少陪她一塊兒吃飯……沉吟了一會兒,他開口。「你這麼聰明,應該清楚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和美人約會是不得已?」 「她可能是別人派來的一顆棋子。」 依依睜亮了眼,一改調侃的口吻,面色轉為驚異。「你是說,她可能是想殺你的人所派來的奸細?」 「只是推測,也有可能是家族長老們特地選出的候補新娘,故意安排在我身邊,你也知道,他們巴不得我趕快「播種」。」 「然後春天發芽,秋天收割,篩選優良品種,貼上正字標記?」 「我這麼正經,你還消遣我。」 依依笑倒在沙發上,然後很努力地合上嘴巴,只剩粉嫩的兩腮還在抽動,笑眼眯成了月牙兒。 不能笑!不能笑!話題正精彩呢,她做了個深深的吐納後,了然道:「所以你將計就計,表面上傾心于羅宋妍的美貌,其實是想放長線釣大魚。」 他輕點依依的鼻尖。「沒錯。」 「早說嘛,害人家擔心了好久。」 「擔心什麼?」 「擔心你被狐狸精騙呀,我不好好盯著,怎麼保護你?女人心海底針,只有女人最瞭解女人。」 「所以你故意讓我認識鐘晴。」 「是呀——啊……」她有上當的感覺。 「既然是你起的頭,就有責任全程幫我,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 「我不懂耶。」一直表現聰明伶俐的她,現在才裝胡塗會不會太慢了點? 「你的出現不是偶然,你是故意接近我的吧。」當他嚴肅時,自有一股不容小覷的威嚴。 在他嚴厲的目光逼視下,依依有些心虛。原來君任翔老早就心裡有數,只是沒點破罷了,她一方面心喜,一方面又憂心。 「我不會害你。」 「我知道,所以才會留你在身邊,否則你一點機會也沒有,我也不會跟你說這些了。」 依依轉憂為喜。他信任她,真好!她好開心! 「不過你必須跟我坦白,接近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孟夫人生日晚宴那天,對於狙擊我的殺手,你又知道多少?你早就知道有人要狙殺我,所以才特地來救我的,對不對?我已經給你夠多的時間決定要不要坦白了。」 平日輕鬆吊兒郎當的態度已不復見,在她面前的是別人所沒見過的君任翔,犀利而難測。 依依放下湯匙,突然警覺到,桌上這一盤人間美味,莫非是君任翔為了降低她的心防而準備的?不會吧,他城府這麼深? 「你遲早要說,何必猶豫,跟在我身邊近一個月,難道只為了白吃白喝?」 依依躊躇著該不該說,因為結果只有兩種,一種是好,一種是壞,她不確定君任翔是否可以接受,畢竟……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並不是大陸偷渡客,你曾待過日本。」這是名偵探沈若冰最新傳來的調查報告。 她暗暗吃驚,君任翔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這件事說來話長,當初偷渡的時候,我不小心坐錯了船,結果跑到日本去了,歷經千辛萬苦才流浪到臺灣。」 「你以為我會相信?」 「當然不會,我在拖時間。」 厚——真被她打敗了! 君任翔雙臂交疊在胸前,擺出嚴厲的神色質問:「你早就認識我了,對吧?」 「我……」她不敢看向那璀璨逼人的目光,其實她一直期待今天,但關鍵時刻卻又顯得不知所措。 「我要知道真相。」 依依有些退卻,別看君任翔平日談笑風生,斯文可親,一旦板起面孔,那氣勢可嚇人的呢!讓她想含混過去都沒辦法,原來她平常可以唬弄打混,那是君任翔不願逼她,才由得她在君宅騙吃騙喝了一個月。 若不給一個明確的解釋,他好象不會死心,可是她不能說呀!鐘晴會陷死她的。 「你該明白我遲早查得出來,如果你不對我坦白,恐怕我也無法再留你了。」這是最後通牒!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叫我怎麼解釋呀!」她知道君任翔是認真的,不免急了。 「你知道我失去記憶的事?」他訝異,這個秘密除了家族內幾位長老知道外,沒人曉得,再次肯定了他心中的疑慮。 依依暗自叫糟,一時說溜了嘴,這下很難自圓其說了。 君任翔望著她,他一直覺得奇怪,初見依依時便有種熟悉的感覺,這想不通的一件事令他困惑至今。 「依依。」他嚴厲地逼問,不准她打混。 依依掙扎了一會兒,懊惱地抱著頭。「我答應她不說的,別問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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