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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什麼?”她愣住。

  “打電話,你未必接,接了也會馬上掛斷;寫信嘛,無法真正傳達我的心意,而且我不確定你是否會看信,更別談等你回復要等到何年何月。我是個重效率的人,親自拜訪才是我的作風。”

  鐘晴瞪了他好半晌。這人的自傲一點都沒變,經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這性子,對於自己認定要做的事,總是自信滿滿,一如當年他追她的情景,臉皮厚得令人

  生氣,但同時也讓人內心怦動不已……

  不行!她不能這麼容易就妥協!

  “既然你認為我會掛斷電話,也不會回信,表示知道我並不喜歡你,那就識相點,別厚著臉皮來碰釘子。”

  “我很好奇你為何對我有成見,如你所言,我們才見過一次面。”

  “討厭就是討厭,沒有理由,總之,你請回吧!我沒那個美國時間跟富家公子玩遊戲。”話落就要不客氣地關上門,但君任翔阻止了她,鐘晴冷冷回瞪。

  “請把手拿開。”

  “我不是在玩。”他毫不妥協,俊朗的微笑依舊,卻含著不容質疑的認真。

  “是不是在玩我不在乎,告訴你,我對你這類的男人沒興趣,別以為錢多就可以砸死人,每天穿得西裝筆挺,開奔馳、住別墅,泡馬子當娛樂,我最討厭你們這種自以為是的男人。”說到這裡,她才發現君任翔居然一身平民打扮,沒有穿昂貴的亞曼尼西裝,反而只穿一件很普通的長袖襯衫加夾克,壓根兒連上班族的打扮都不像,更遑論是貴為君氏企業的最高領導人。

  “當有錢人可真好,閑得發慌便來泡女人,可惜我沒那個時間陪你說廢話,坐上你的高級轎車回去吧!”

  “錯了,我是坐出租車來的。”

  她呆愕住,一臉狐疑。“你坐出租車?”

  “是的。”

  鐘晴冷嘲一句:“帶著大批保鏢坐出租車?”

  “你又錯了,我只有一個人來。”

  她的臉色驀地慘白。“別開玩笑了。”

  君任翔聳聳肩,好似這沒什麼大不了。

  “約會不適合帶太多電燈泡。”

  鐘晴這會兒的表情可不是“花容失色”四個字形容得了。她急忙將他拉進房裡關上門,又立刻將室內所有的窗戶鎖上,並拉上窗簾,等到確定安全了才氣急敗壞地指責他。

  “你瘋了!竟然一個人出門,難道不怕被人暗算?”

  “別緊張,我是從公司後門溜出來的,穿成這樣也是為了掩人耳目,任誰見了都不會想到我是君任翔。”

  “壞人可沒那麼笨,你運氣好沒在路上遭到意外,真不明白你那些保鏢是幹什麼的,老闆出門竟然沒人發現,真該好好罵罵他們!”

  君任翔揚著眉。這語氣可一點也不像剛認識不久的人會有的,她的態度讓他更加確定心中的猜測,他不著痕跡地觀察她,表面上仍裝得若無其事。

  “我只是偶爾出來走走,沒那麼嚴重。”他很技巧地拉近兩人的距離,手腳開始蠢蠢欲動。

  “怎麼不嚴重!有人想殺你,第一次不成功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無數次,只要一天沒抓到對方,你便處在危險之中,而你竟把生命當玩笑,要是真的出事怎麼辦!你忘了上次孟市長晚宴的狙擊案嗎?你差點死在獵槍下耶!”

  “別生氣,我只是想來看你。”他的手悄悄攬住她的細腰。

  “要看我也要視狀況而定呀!你被狙擊了那麼多次還學不會保護自己!對方隨時都在找機會要對你不利,你至少為別人的心臟想想,不要那麼任性好不好?”他就是這樣,老是讓人提心吊膽,要看她也不必連自己的生命都不顧啊!

  “好好好,別氣,我錯了。”

  “認錯有什麼用,要改!下次不准你再擅自行動!”

  “遵命。”

  她生氣的樣子簡直美上了天,罵人的話在他耳裡像音樂般悅耳動聽,也因此她越罵,他就越高興,極盡寵溺之意地任她罵。

  有沒有搞錯?她在罵人耶,他卻笑得像彌勒佛,好似被罵得很爽。

  瞪著那笑臉,鐘晴這才發現兩人的距離似乎太近了點,目光往下一瞧,他大公子的雙臂何時圈住自己的腰?

  “誰准你抱我的!”現在才發現會不會太慢了?他的手臂比鐵鍊還牢,圈得她動彈不得,一顆心小鹿亂撞。

  “我好高興你這麼關心我,這感覺就像——我們很久以前就認識了。”當他說這句話時,盯著她的眼神無比犀利詭測。

  鐘晴心下一驚,猛然警覺自己無意中已洩漏太多情緒,雖然她很快地恢復鎮定,但适才不小心洩漏的慌亂還是被他銳利的陣子給捕捉到。

  “放手啦!”

  “不放。”

  他竟然拒絕?他憑什麼!好可惡!她開始掙扎,但每碰觸他結實的肌肉一次,身子便感到隱隱發燙,令她突然意識到他不再是十七年前的輕狂少年,而是三十五歲的成熟男子,膽大妄為,但也心細如發,抱著她時的態度,除了沉穩內斂,更充滿了自信與霸氣,令她害怕,卻也心動。

  未經允許摟著她已經很放肆了,而這人還輕薄她的下巴,在他手指剛中帶柔的施力下,她細緻的臉蛋被堅定地抬起,她不得不迎上那灼熱的眼神。

  “你對我的事好象很瞭解。”

  她強裝鎮定,試圖讓自己氣勢強硬。“你是名人,還常上新聞頭條,大街小巷誰不知道你的事。”

  “連對方用獵槍的事也知道?”

  她暗責自己的粗心,隨意編了個謊。“依依告訴我的。”

  “喔?”他點點頭,神情更加疑惑。“奇怪,我好象沒告訴過她。”

  鐘晴暗自叫糟,這傢伙何時變得這麼敏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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