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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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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依依突然感到有些失落。這人怎麼說放就放呀,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差點沒站穩呢!坐在他手臂上還挺舒服的,真是可惜。 因為背對著,她看不見原禦影臉上的表情,只聽到依舊冷酷的聲音傳來。 「這次我不跟你計較,下次不准再玩我的頭髮。」語畢,他頭也不回地離去。 鐘依依朝他扮了個鬼臉,聳聳肩。芭比娃娃跑了,真沒意思!?;起長裙,對了!她還得找回她的高跟鞋呢,踢到哪去了?傷腦筋。 原禦影直驅長廊,一路上引來不少手下們的目光。 「首領。」 他怒瞪!銳利的眼神射去,相當於子彈的殺傷力,讓叫住他的手下嚇得差點忘了呼吸。 「什麼事?」 這一嚇,連要說什麼都忘了。「那個……沒事。」 「沒事就回到你的崗位上。」 首領一轉身離開,手下們立刻群聚議論紛紛起來。 「首領什麼時候改了髮型?」 「我也不知道,差點不認得了。」 「不過那樣子倒挺帥的,不知是在哪家美容院做的髮型?」 眾人討論的結果,一致認為首領的新髮型——超炫! 而此時,沖進洗手間的原禦影,髮油沒帶在身上,只好用水潑濕頭髮,不過動手前,他盯著鏡子遲疑了一下。 這樣真的比較帥嗎? 他從正面看看,又從側邊瞧瞧。 嗯……似乎真的比原來好看點……可惡!他在想什麼呀! 不能被迷惑!不能! 她來這裡必是另有目的,不能相信她! 潑著冷水讓自己冷靜點。該死!要如何讓頭髮恢復原狀? 這個髮型二十幾年來從沒變過,也毋須大費周章整理,現在可好了,被她這麼一搞,反而教他無從著手。 他手拙,反而越弄越糟,越撥越亂,越整理頭髮越不聽使喚| 最後,成了雞窩頭。 臺北的冬天,雖見不到飄雪,但它特有的潮濕,卻讓冬天格外寒冷刺骨。氣象預報說過,兩天后第一波冷氣團即將來襲。 原禦影已經習慣了,每到冬天,主子總會顯得若有所思,桌上擱著看了一半的公文,主子的視線凝望著窗外滿天的白雲,看樣子已陷入了好一陣子的沉思。 君任翔之所以還單身,是因為他深信在那段消失的記憶裡,一定有位令他刻骨銘心的女子,佔據著他的心神。他雖然失去了記憶,卻仍保有思念,因此他執意要調查出事情的真相,想盡各種辦法追根究柢,只為確認心中多年的牽掛,這也是他至今仍保持單身的原因。 面對長老們的逼婚。最好的方式便是風流,周遊在不同女人的身邊,讓他們如同霧裡看花,摸不清他的心思,也無從逼迫起,這樣一來,他才能有更多的時間查出真相。 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查出當年加害他的人是否與最近幾次的狙擊案有關。君家樹大招風,商場如戰場,想要明哲保身很難,不經意與人結怨是難以避免的,如果對他不利的是外人,也罷,但若是自己人,他絕不可能坐視不管。 雖然大部分的報章雜誌傳言是黑道所為,也有媒體猜測是一些專走旁門左道的生意人,在幾樁建築工程上,因為競爭不過君家而萌生恨意。所以派殺手來報復。警方也推測,幾次狙殺行動都是經驗老道之人所為。但…… 在深思的同時,他不禁摸著左額上的疤痕,平常因頭髮蓋住並不明顯;其實家族的人曾建議他去美國動去疤手術,但他並無此意,留著疤,總覺得還有一線希望,希望他夢中的女子能來找他,如果,她真的存在于現實世界的話…… 終於,他注意到站在門口的禦影,維持著一貫的冷峻與內斂。 「我敲了門,您沒聽見,看您在沉思,所以不便打斷。」 「坐。」君任翔與他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助理立刻端來南洋上好的研磨咖啡。 茶杯清一色是高級的銀製品,全是向專門的師傅訂作的。使用銀制的杯盤喝咖啡的確怪異,只因為要防人下毒。 君任翔喝了一口咖啡後,才說明找他來的目的。 「最近大家似乎變得很有朝氣,感覺不一樣了。」他話中意有所指,保鏢們跟以前一樣威嚴,唯一不同的是髮型,一個個酷得像電影Top Gun裡的捍衛戰士。 他往後靠向椅背,手中轉著名貴的鋼筆,打量著原禦影的眼神充滿玩味。 「我也很想看看你上次的髮型,聽說你是大家起而效法的第一位。」當他聽保鏢們說禦影換了個超酷的髮型時,還挺訝異的,從認識他開始,別說是看他笑過,連服裝打扮與表情一樣也是終年不變,衣服不是黑色就是灰色,據說之所以還分兩種顏色,是要區分哪一件穿過該洗了,免得搞不清楚。 只可惜參加公益活動那天。他忙著交際應酬,錯失了欣賞的機會,當時只覺得禦影頭髮怪怪的,表情也怪怪的,事後一問才知,原來他的頭髮曾遭依依「設計」過。 自從依依來了之後,這個家變得很有朝氣,向來緊繃的氣氛融入了些許柔和。年關將近,保鏢們也開始煥然一新,不過他最期待的還是禦影,真想看到他有些改變,無論什麼改變都好。 原禦影臉色很不自然,那天,因為整理不好頭髮,又有職責在身,只好硬著頭皮頂著雞窩頭,忍受一路上投射而來的驚異目光。 他可以用生命保護主子,為他赴湯蹈火也毫不猶豫,但是要他再弄個火雞頭,還是免了吧! 「可能要令您失望了,我還是習慣原來的髮型。」 「真可惜,大家對你新髮型的評價很高呢。」君任翔大大歎了口氣,還一副希望他回心轉意的神情。 主子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歡拿他開玩笑,並以看他的反應為樂,跟鐘依依一樣,以前他只需應付主子心血來潮的頑皮,現在又多了一個鐘依依,更讓他頭大。 為了轉移主子的注意力,他岔開話題。 「您找我來,是否有要事吩咐?」 「沒事。」 沒事?這個回答幾乎令他哭笑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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