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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瞧她又羞又憤的,雙頰鮮紅如火,他立刻心中有底。

  「你在說什麼?」明白佳人所問何事,但他故意裝傻。

  「你一定看到了。」

  「看到什麼?」

  當然是看到了她的裙底風光呀!這種事怎麼說得出口嘛,都嘛是用意會的,就不信他聽不懂。

  在佳人的瞪視下,抵不過眼淚攻勢,他只好心虛地否認。

  「我沒有。」

  「騙人!」

  是騙人沒錯,但他不會承認。這些年來,有多少女人在他面前搔首弄姿想引起他的注意,甚至還有女人跑進他的臥房脫光衣服以身相許,也許他可以毫不愧疚地欣賞任何一個女人的裸體,不過對她卻不行。

  她如此純真無瑕,就像一張白紙,讓人捨不得傷害她分毫,除了初次見面的一吻,之後他再也不敢輕易碰她,因為他更重視她的心意。

  他很明白,她看似柔弱,卻內心剛烈,在沒把握的情況下,他是不敢放肆的,也因此現在才會吃到了甜頭卻不敢承認,他堂堂一個集團董事長,追女人從未如此狼狽過,唯獨對她例外。

  項儂儂再好騙也不會笨到相信他沒看見,她這輩子沒這麼糗過,雖然都是那陣風惹的禍,但她就是要怪他,誰教他站在底下,眼睛也不會閉起來。

  好羞人!她沒臉見人了啦!

  「你騙我!你騙我!」她捂著臉,情緒失控,嗚咽地哭著,像個需要被安撫的孩子。

  「我真的沒看到。」他汗如雨下,口口聲聲發誓,打定了主意下十八層地獄。

  「可是我有看到喔!」

  耿紹懷與項儂儂同時愣住,驚愕的視線一致往下移,盯著那個開口說話的小男孩,依然是兩管鼻涕掛在鼻子下,得意十足地對他們呵呵傻笑。

  連小男生都欺負她,淚水再度淹沒項儂儂的美眸,她哭得更傷心了。

  耿紹懷沉下了臉,銳利的眸子緩緩眯起,醋味濃烈的怒火逐漸上升。

  他、很、不、爽!

  捧在手心疼寵的寶貝,豈是這乳臭未乾的小男孩可以隨便看的!而他的報復方式便是,拿過項儂儂手中的氣球,當著小男孩的面——放開。

  小男孩呆了,項儂儂也呆了,隨著它越飄越遠,小男孩的嘴巴也越張越大,終於意識到,到手的氣球飛了。

  沒錯,氣球飛了!耿縉懷面不改色的表情如是說著。

  「噗……哇——」男孩放聲大哭,眼淚像子彈一樣飆到三公尺外,震天價響的哭聲傳及方圓五百里。

  看到這情況,項儂儂愣得說不出話,只能瞪著耿紹懷,手指著小男孩。「他……他……」

  耿紹懷理直氣壯地回了一句。「他活該。」

  語畢,霸道地摟著佳人離去,不理會那拖著鼻涕的小色鬼。

  耿紹懷理所當然地牽著她的手進家門,將她裝滿東西的購物袋打開,把東西一一歸位,有的放到冰箱,有的歸到櫥櫃上,好似這裡是他家一樣。

  她沒有阻止他的登堂入室,明白阻止也是枉然,這段日子以來對他多少有些瞭解,如果拒絕他為自己服務,他肯定有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反駁她,而她絕對說不贏他。

  為免自找尷尬,乾脆順其自然。

  她曲膝坐在床上,兩手環抱在胸前,下巴輕靠在膝蓋上,好奇地看著他走來走去,疑惑他臉上的不悅是為哪樁?

  淚水初歇的美眸,染上一層迷蒙的水霧。一直以來,她總認為這人的心思詭異難測,對任何事總是微笑以對,似乎一切都掌控在手中,太過內斂的情緒令人猜不透又摸不著。

  但發生剛才的事後,她對他的看法不同了,原來他也有那麼幼稚的時候,還會跟小孩子計較,這實在有違他耿公子的形象。

  思及此,忍不住偷笑一下,堂堂的傑門集團少東,竟然跟一個小男孩計較,簡直就是大小孩欺負小小孩嘛!但……為什麼她的心會為此悸動不已呢?臉蛋熱熱的,心口暖暖的,害她想忽略都不行。見他生氣,她反而有點高興耶……

  不經意抬眼,愕然見到他正注視著自己,尷尬的臊熱爬上她的臉。

  耿紹懷停下手邊的工作,拉了張椅子在她面前坐下,絲毫不放過她這千百年難得一見的表情,細細打量著。

  「你在笑?」他道。

  這人的眼睛一定要這麼銳利嗎?既然被看到了,掩飾反而奇怪,所以她也不甘示弱地回應。

  「對,我笑你欺負小孩子。」她很乾脆地道出他的罪狀。

  「那不叫欺負。」

  「不然叫什麼?」

  「叫教訓。」

  唉,這是什麼答案呀,所以說嘴硬是男人共通的毛病。既然如此,換個方式問奸了。

  「那麼請問你,為什麼要教訓他?」

  這會兒,換他保持沉默了。大人教訓小孩,總要有個合理的理由,但他的理由不但站不住腳,還很丟臉。

  他無言地起身背對她,藉故倒了杯水轉移注意力,她跳下床來到他面前,不肯放過這個話題。

  「你沒回答我。」

  「這有什麼好問的。」

  哇——他在尷尬耶!項儂儂心中有說不出的興奮,難得可以在辯論上占上風,她更得意了,哪肯放過糗他的機會。

  「你說呀,為什麼不說,不說就是心虛:心裡有鬼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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