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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他的鼻息緩緩移近,聲音帶著蠱惑。“做我的女人,我會對你好的,跟著我,不但可以脫離元鈞豪的糾纏,還能過安定的日子,一舉兩得,有什麼不好?”

  他不斷地勸誘著,知道小白兔在動搖了,相信自己再加把勁,今夜便能馬到成功。

  追女人,也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看准了就要下好離手。

  他一雙灼灼的眼眸,死盯著小白兔緊抿的小嘴,她每次猶豫不安時,就會習慣晈嘴唇,把一張漂亮軟嫩的小嘴給咬得鮮紅欲滴,看起來美味極了,讓他恨不得代她去咬。

  而他,也真的那麼做了,在她開口給答案之前,他當下就堵住了她的嘴,用自己的熱唇。

  當唇瓣貼上的那一瞬間,唐心憐身體顫了下,反射性地往後退。

  她一退,他的唇立刻壓上前,追尋著她的芳唇,不依不撓地親吻她,沒有強迫,而是循循善誘地糾纏。

  唐心憐被他這突然的奪吻給弄得心慌意亂,一直退到了沙發盡頭,身後已經退無可退,她想躲開,但鐘振東已經傾身壓過來,將她困在他的氣息之下。

  “不——不行!”她用力推開他,掙開他的懷抱,躲到沙發後頭,保持一段距離,喘著氣對他搖頭。“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

  “心憐——”

  “鐘大哥,我很感激你今天為我做的事,但……恩情是恩情,不能和愛情混為一談,你的恩情我會記住,可是我無法答應跟你在一起,對不起。”

  鐘振東望著她,原以為獵物就快到手了,卻想不到小白兔比他想像得還要固執,他眼中的×火緩緩收斂,恢復了理性,對她勾起了一抹笑。

  “好吧,既然你這麼決定,我尊重你。”

  他站起身,一如既往保持紳士風度,絲毫沒有因為她的拒絕而表示生氣或是難堪。

  離開之前,他柔聲道:“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打電話給我,我會等你的。”

  他將一張名片放在桌上,然後禮貌地轉身離去。

  “等等。”她急急叫住他。

  鐘振東停住腳,回頭望她,她一臉尷尬地問道:“那個……明天……誠誠的檢查……”

  鐘振東微笑道:“放心吧,明天我會過來接你一起去醫院。”

  唐心憐心下松了口氣,感激說道:“鐘大哥,謝謝你,無論如何,你的恩情,我一輩子都會記住的。”

  “好好休息吧。”他溫柔道,轉身離去。

  在走出大門後,鐘振東的眼神恢復了銳利。恩情?他哪裡稀罕她的恩情,他要的是她的人。

  都到這地步了,小白兔依然不肯就範,可惜他鐘振東的字典裡沒有“放棄”這兩個字,他不信摧毀不了她的意志。

  他喜歡這個女人,越是得不到就越珍貴,她的拒絕,讓他全身的戰鬥力都沸騰起來了。

  “看來,是該用點手段了哪。”鐘振東一邊用手摩挲著下巴,一邊喃喃地說,唇邊泛起一抹邪笑。

  他走出大樓,坐上停在路邊的一輛計程車,計程車司機是他手下假扮的。

  “那傢伙呢?”

  “我們的人在看守著。”

  “很好,別讓他死了,我要見他。”

  “是。”

  鐘振東口中的那傢伙,指的正是元鈞豪。沒多久,另一輛廂型車駛到計程車旁邊,兩輛車停在路邊,鐘振東下了車,上了黑色廂型車,慵懶地坐在車椅上,看著眼前被打斷一隻手和一隻腳的元鈞豪,對方一臉蒼白,見了他,忙驚恐地求饒。

  “大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我一定再也不敢動大哥的女人了!”元鈞豪作夢也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比自己厲害,輕易就打斷了自己的手腳,他現在後悔得要死,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該惹的男人。

  這男人只是慵懶地坐在那裡,但渾身散發的戾氣令人膽寒,他只求對方饒自己一條小命。

  鐘振東雙腿交迭,一手撐腮地看著他,那雙黑眸光是冷冷地盯著元鈞豪,就把元鈞豪嚇得全身發寒。

  “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一下。”鐘振東聲音輕淺,不帶任何怒氣,但這淡然的語氣,足以把元鈞豪嚇得想哭,他這時候哪裡禁得起鐘振東的“請”字。

  “大哥說什麼,我一定做!只要饒我一命,什麼事我都做!”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請你繼續去騷擾唐心憐。”

  啊?元鈞豪呆愕住,一時被這話給弄傻了,他就是因為騷擾唐心憐,才會被這男人打斷手腳,現在這男人卻反過來要他繼續騷擾她?

  鐘振東不等他反應,繼續慢悠悠地說道:“不過你的手腳已經被我打斷了,可能不方便,這樣好了,你用電話騷擾,這是你的強項,應該知道怎麼做吧?要騷擾到她很害怕,怕到會想找人求救,找人保護她……怎麼威脅,不用我教,是吧?”

  鐘振東笑得一雙俊眸微眯,看似溫和爾雅的笑容背後,卻帶著包藏禍心的狡詐,讓元鈞豪看了心中更寒,直冒冷汗。

  這男人比他更黑,更會玩手段,而且還不用自己出手,要他繼續扮壞人,而這男人坐享其成,等著女人投懷送抱。

  元鈞豪不敢不答應,如果自己還要命,一定不能違抗這男人,所以他同意了,不但同意,而且還像只狗一樣臣服於他,保證自己一定使命必達。

  ***

  隔天,鐘振東依約來接唐心憐,她拿了包包下樓,和鐘振東一塊兒坐上計程車。

  由於昨晚她拒絕了他,心中擔心著今天兩人見面時,氣氛會很尷尬,但鐘振東還是跟平常一樣對她有說有笑,似乎沒有因為她的拒絕而受影響,讓她暗暗松了口氣。

  主治醫生親自接待他們,並且對鐘振東極為客氣,也對她的提問盡其所能地詳細回答,說她兒子沒事,至於臉上的瘀腫,他們已經做了最好的處理,搽上最好的藥,過幾天就會消腫。

  三人離開了醫院,坐在計程車裡,唐心憐抱著兒子,兒子告訴她,醫生叔叔和護士阿姨對他好好,做檢查時,還會逗他笑,讓他一點都不害怕,而且睡前,護士阿姨還一直陪著他,給他講故事。

  唐心憐見到兒子的笑臉,一方面感到欣慰,一方面對鐘振東更覺愧疚了,剛才護士告訴她,醫藥費已經付清,不用說,一定是鐘振東付的。

  回到公寓大樓前,唐心憐帶著兒子下了車,臨走前,她對車裡的鐘振東說道:“醫藥費……”

  “我不要你還。”他說。

  她楞住,趕忙說道:“不行,這錢我一定要還你。”

  他微笑道:“如果你一定要還,就用你的人來還。”

  “你……”

  “心憐,你知道我要什麼,你考慮看看吧。”他一雙眼直直盯著她,這是她第一次從他溫柔深邃的眼中,看到灼烈露骨的×望。

  在她楞怔中,車子駛離而去,直到車身不見蹤影,身邊的小手拉了拉她。

  “媽媽。”

  唐心憐回過神來,看見兒子揉著眼,似是又想睡了,她忙抱起兒子,走進大門。

  回想鐘振東離去時,那赤裸裸的眼神,令她心跳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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