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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是的,認真。他現在的表情簡直認真得嚇人,彷佛她只要再說一句給別人做妾的話,他就要狠狠收拾她。

  兩人距離靠得如此近,她實在很難冷靜地跟他說話,她心跳如擂鼓,臉蛋不自覺紅了,只要他再靠近一點,兩人不只鼻子會碰上,連嘴唇也會碰上。

  想到他的唇,她突然覺得口乾舌燥,雙頰越發熱燙,她發現自己連直視他都很難為情,心跳快得不象話,簡直不像她自己了。

  不過他氣什麼呢?她說這些話也是為他著想呀,就怕他為難,她也很難做好不好!難道她願意當妾嗎?她才是最委屈的那一個呢!想到這裡,她無端也惱了。

  “凶什麼凶啊?你又不是真的喜歡我,為何要犠牲自己娶我?”她口氣也橫起來,凶巴巴地瞪著他。

  “誰說我不是真的喜歡?”

  啊?她呆了,才冒出的火氣就被他一句話給弄懵了。

  狄璟盯著她傻愣愣的樣子,一雙堅毅的眼眸逐漸變得幽深,嗓音也變得低啞。

  “傻瓜……想娶你當然是因為真的喜歡你。”

  他真的喜歡她?親耳聽到他親口證實實在太令人震撼,驚得她一時啞口無言,只是呆呆的望著他。

  待驚訝褪去,察覺到他眼中的火苗竟是帶著情意,她終於羞臊地低下臉,有些不知所措。

  狄璟心中欣喜,她這是害羞了,代表她對他也不全然是無動於衷的,這令他升起希望。

  其實他剛才也是急了,盼了這麼久,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讓她答應嫁給他,她卻突然說要做陵王的妾,簡直把他給急壞了。

  盯著她羞紅的臉蛋,他何曾見過她媚色瀲瀠的這一面?這是她第一次因他而臉紅,也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是有位置的,她不知道她這模樣有多麼銷魂,撩起他體內壓抑的×火,差點耐不住衝動地上前吻她。

  他負在身後的手握了握拳,強壓下那股衝動,如今還不是時候,她還不是他的,在此關鍵時刻,他可不能像個毛頭小子一般唐突佳人。

  他要讓她成為他的人,還要讓那些打她主意的人都因為無法改變事實而打消念頭,他可不希望再多個人來跟他搶,這件事得儘快處理,早點定下名分。

  他傾身上前,唇來到她耳畔,嗓音輕嗄如羽毛拂過。

  “別再胡亂想些有的沒的,這件事交給我,你只要等著嫁人就行了,答應我,好嗎?”

  語氣沒了适才的霸道,而是帶著乞求的低啞,雖沒碰到她,但他的氣息吹拂著她的耳,每一字都重申著他的承諾,讓人不禁為他的話感到心熱。

  上官雁羞澀地點頭,輕輕應了聲。

  這一聲應諾幾乎要把他的心融了,他做了個深深的吐納,努力維持著君子風度,他沒動,她亦不敢動,四周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此時此刻,彷佛天地只有他們兩人,某種情愫圍繞在彼此之間,牽動著他的情,也撩撥著她的意。

  許久之後,他直起身,低頭望著她,啞聲道:“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嗯?”

  她再度羞澀地輕輕點頭,抬頭快速瞄了他一眼,又趕忙垂下,待他稍微退開,她立刻繞過他,走了幾步又停住,轉身對他道:“你小心些。”

  這一句關懷的叮嚀勝過千言萬語,直暖入他心坎裡。

  “好。”他點頭,目光如炬,唇角微彎。

  她有些羞了,轉身離去時,嘴角也掛上了笑意。

  * * *

  狄璟帶著四大名捕連夜徹查,終於找到詐死躲起來的田重陽,而逃走的盜墓人劉山原來早被名捕之一的雷封查獲,秘密關押起來,藉以保住他的性命。

  經由劉山、田重陽、嬌四娘等人的供詞,一舉逮捕多人,查出玉笛乃戶部侍郎贈予田重陽的賄賂之物,原來當初田重陽詐死時,田家便將玉笛當作陪葬物藏入墓中,本以為萬無一失,沒想到卻被盜墓賊給偷走了。

  此案驚動了整個官場,戶部貪污的贓款一一被查出,被逮入獄的共有五十多人。

  戶部侍郎乃皇后親舅家之人,皇上震怒之下,一方面徹查國舅爺府,另一方面則將皇后軟禁。

  屬於皇后派系的宮妃人人自危,德妃和安妃這一派的則是暗中幸災樂禍。

  皇上一連革了好幾名大臣的職位,換上新人上任,這是繼鹽政案後,皇上肅貪的另一個河運工程案,戶部侍郎被押入大牢,由大理寺三司連夜審理。

  狄璟因此案忙得抽不開身,上官雁則安分的待在爹娘身邊,三宮六院裡的宮妃們都不敢在這時造次,免得惹皇上生氣,就連安妃也安分下來,沒在這個節骨眼去找上官雁的碴。

  可卻有人閑不下來,頭頂了天的耐不住性子,這人便是九皇子司流隱。

  當他知道母妃瞞著他把雁兒召進宮,還差點害她挨板子,他氣得與母妃冷戰了好幾日,又聽說母妃不肯讓他納雁兒為妃,只肯讓她做妾,致使雁兒當場拒絕。

  被母妃這一攪和,他終於沈不住氣,在上官家門口徘徊了許多日,卻不見雁兒出門,索性直接登門找人。

  “我有話對你說,跟我走。”九皇子一見到她,劈頭直接道明來意。

  此刻他們所處的地方是上官家的待客大廳,上官雁面對九皇子熾熱的目光,沉靜地回答。“九殿下有話在這兒說就行了。”

  “這裡不方便,咱們出去找個隱密的地方說。”他壓低的聲音裡有著抑不住的情熱。

  上官雁微微皺眉,走到一旁才轉過身道:“殿下,我一個姑娘家跟你走才是真的不便,有事就在這裡說吧。”

  托九皇子的福,安妃差點打她的板子,所以她對九皇子說話也不用客氣了,反正兩人本來就是朋友,她也沒必要裝淑女。

  “雁兒……”

  “殿下,男女有別,殿下還是叫我五姑娘的好。”

  見她態度始終不鹹不淡,九皇子急了。

  “好,就在這裡說,我問你,母妃說你不願嫁我,可是因為你生母妃的氣,所以才不願的?”

  “不是。”

  “那是因為不願做妾?”

  “做妾做妻都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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