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莫顏 > 將軍求娶 | 上頁 下頁 |
| 四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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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人家有本事啊,不但考上進士,還進吏部當了五品官,在京城混出個名堂來。你呢?你除了力氣比他大、比他壯、比他高,其他都不如他,最起碼當初他對我是明媒正娶,不像你,逮到機會就只會欺辱我!」 楚雄不甘了,她罵他什麼都沒關係,但是罵他不如吳子清那個娘娘腔,他就不依了! 「老子也說了要娶你啊,是你不願意!」 「想娶我?行,等你混得比他更出息了,我就嫁!」意思就是老娘賭的就是你沒出息! 她說的是氣話,一時沒過腦子就脫口而出,但楚雄不同,這是承諾、是賭約,他等了那麼久,終於等來她這句話。 他沒反駁,只是雙目如狼地盯著她,目光在暗夜裡幽幽閃爍。 他沉著臉,嘴角彎起了一抹痞笑,幽幽地開口。 「柳惠娘,記住你今日的承諾。」 他站起身,不再多說,轉身離去。 柳惠娘瞪著他的背影,只當他是不想跟自己吵。 她哼了一聲,站起身也打算回房,腳不知碰到什麼,低頭一看,原來是丟在地上的酒壺。 她將酒壺撿起來。酒瘋發完了,人也舒暢了,決定抱著酒壺回屋裡睡大覺去。 *** 柳惠娘一夜好眠,醒來時,也把昨夜的事拋在腦後,只當是兩人吵了一架。按往例,楚雄不會跟她計較,這男人臉皮厚如城牆,只會當沒事地又黏上來。 但是這一回她料錯了,她不知昨夜無心的一句話,入了某人的心,而某人為了她這句話離開了。 「他走了?」 「是呀,這是老大留給你的信。」阿襄將信交給她,這是老大臨走前交代的。嫂子早知道他們是假兄妹,因此她也不用裝了。 柳惠娘狐疑地打開信,裡頭只寫了一行字。 記住你的承諾,給爺洗乾淨在床上等著。 什麼玩意兒! 柳惠娘瞪著信,這沒頭沒尾的,讓人莫名其妙。人粗鄙,連寫的信都難登大雅之堂,什麼叫洗乾淨在床上等著! 這廝連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又留下這句話把她的心吊著。昨晚她承諾了什麼?她不過就是說了一句……等等,他該不會當真了吧? 「那死鬼去哪了?」 阿襄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誰是死鬼?」 柳惠娘正要開口,這時候門被拍響,阿襄來到門口。「誰啊?」 「是我,開門。」 阿襄把門打開,見到高老七,立刻不客氣地問:「死鬼!你來幹麼!」 高老七大搖大擺地進門。「我是奉老大之命來的,讓一讓。」 在阿襄的瞪視下,他越過阿襄,來到柳惠娘面前,奉上笑臉,抱拳道:「老大說了,他不在時,由我給嫂子駕馬車。」 竟然連裝都不裝了,一個個都跑來喊她嫂子,她嫁他了嗎?她才剛和離呢! 柳惠娘正要開口,卻又來一人,這人不陌生,正是客棧掌櫃劉文昭。 「嫂子,這是楚老大的帳本,請您過目。」 很好,全都到齊了,柳惠娘一時也無暇跟他們計較「嫂子」這兩個字的稱呼,而是被帳本分了心。 「給我看帳本做什麼?」 「老大交代,他不在時,帳本由嫂子過目,幫他管帳。」 他們這些人全都奉了老大的命令,他不在,嫂子就是第二個老大,因為老大說嫂子已經全部知曉,不必隱瞞。 郭善才就是楚雄,那宅子就是楚雄為她準備的,連客棧都是他的產業,因此劉文昭奉老大之命,把家底交代給嫂子。 老大說了,像嫂子這樣的女人看似潑辣,卻是個十足的賢妻,要抓住她的心,就得先讓她管家。 把家底全交到她手中,她就算不肯,最後管著管著,就會管出了感情、管出了責任。有了感情和責任,就會負責到底。 她就是這樣的女人,楚雄瞧得很清楚,當初柳惠娘就是這樣管吳家的。 儘管吳子清三年未歸,書信中的字裡行間涼薄冷淡,柳惠娘也是安安分分地待在夫家,一直挨到公婆都過世了,才出發到京城找人。 在知道丈夫變心後,她其實可以去狀告官府,但她沉住氣,步步為營。雖說永安公主的線是他牽的,但能不能抓住公主的心,完全靠她的實力。 明明有公主為她撐腰,她大可乘機拿捏吳子清,但她想的不是報復、不是委屈,而是自己和兒子的未來。 楚雄與永安公主看法一致,這婦人是個通透的,她憑自己的聰明沉著與丈夫和離,這時候他再不把握機會放手一搏,就跟她那個丈夫一樣蠢。 姓吳的不知道他失去了什麼,這世間不缺美人,也不缺賢妻,但有相貌又賢慧,有情有義,看事通透,要同時具備這麼多優點的女人,可不容易。 楚雄向來懂得抓住機會,這樣的女人讓他遇上了,豈會放過?故而今日才有了劉文昭帶著帳本來找柳惠娘的這一出。 柳惠娘很想罵人,她又沒嫁他,憑什麼要管他的帳!不過見到劉文昭一臉希冀求教的表情,她忍了忍。 她不跟他們說,找罪魁禍首去說。 「他人在哪?」 「老大說他去掙前程,做大官,將來衣錦還鄉,風風光光地回來跟嫂子圓房。」 柳惠娘聽了耳根發熱,又想開罵。「誰說要跟他——」等等!「你說他要去做官?」 「是啊。」 就憑他? 五大三粗、不通文墨的男人,如何當官? 看見嫂子的臉色,就知道她的疑問,劉文昭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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