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莫顏 > 將軍求娶 | 上頁 下頁 |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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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惠娘熱淚盈眶,咧開了笑,但下一刻,她的笑容僵在嘴角,就見丈夫風度翩翩地轉身,伸手去扶馬車內的女子。 有一句話叫做豔冠群芳,指的就是馬車內的美人。 她的膚色晶瑩,容貌絕美,下車時,姿態若柳,當相公握住那女子的柔荑,扶她下了馬車後,兩人相視一笑,彼此眼中,情意綿綿。 兩人相偕前往沐月樓,男人一心護著那女子,行進間,兩頭相接,偶有細語淺笑。 柳惠娘注視這一切,目光隨著那兩人而去,直到身影掩蓋在影壁後,她依然直直盯著。 「娘。」 直到兒子喊她,她才動了動,低頭看他。潤哥兒黑白分明又圓潤的眼珠子正盯著她,小臉上有著困惑。 孩子雖小,卻能察覺娘親的異樣。 相公離家時兒子還小,早不記得爹爹的相貌。 柳惠娘對潤哥兒露出溫婉一笑。「這京城可真熱鬧,是不是呀?」 潤哥兒用力地點頭,語氣興奮。「娘,咱們會找到爹爹嗎?」 柳惠娘望著兒子,笑得更溫柔了。「是的,我們一定會找到他的。」說完抬起頭,望著沐月樓的方向,嘴角在笑,眼神卻淡漠如冰。 人潮散去後,柳惠娘沒有跑回家哭鼻子去,而是繼續帶著兒子逛大街,還買了糖葫蘆跟兒子分著吃,母子倆有說有笑,絲毫沒有糟糠妻乍見丈夫對其他女人舉止親密時的震驚和憤怒。 這把跟在後頭的幾個男人給弄糊塗了。 「你說她到底看到沒有?」 問話的是高老七,他還以為會瞧見一位激動上前認夫的女子,抑或是失魂落魄在街上哭泣。 劉文昭亦是一臉糊塗,他搓著下巴狐疑。「沒道理啊,難道分開三年,連相公長什麼樣子都認不出來了?」 兩人對看一眼後,便瞄向一旁的老大楚雄。 楚雄直直盯著柳惠娘,客棧掌櫃劉文昭和馬車車夫高老七都是他的手下,他看上的未來媳婦,當然不可能讓她在京城裡到處亂跑,得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有他照看著才安心。 他知道,只有讓她自己親眼去看,才會死心。 她那個相公早就在京城金榜題名,在吏部任了一個五品的官職,瞞著她金屋藏嬌,享受紅袖添香的顯達日子。 當初楚雄瞧上她,曾惋惜她已嫁作人婦,剛好他跟著楚家商隊來到京城,一時興起,他便順道去查查吳子清這個人,哪知一查,竟然查出這麼一樁風流豔事來。 在得知吳子清的為人後,楚雄便決定把柳惠娘搶過來,因此這趟護鏢從京城回到平鎮後,他立即去杏花村找她。 既然她那個相公已經有了新人忘了舊人,他便不再顧忌柳惠娘已婚婦人的身分,將她視為己物,在她小嘴上烙下自己的吻,就像猛獸在獵物身上印下自己的氣味。 柳惠娘說得不錯,楚雄的確是個粗人,他的想法也很粗暴直接,他故意不告訴柳惠娘她那個相公在京城做的好事,因為他一點也不想看到她為了其他男人傷心欲絕,他可是會嫉妒的。 先把她搶過來,等她事後得知吳子清背叛她,有了他楚雄的疼愛,她還需要吳子清做什麼? 楚雄自認這樣的安排對她最好,只可惜這婦人性子太倔,不肯跟他,雖然他也可以對她強來,但與其讓她對自己生怨,他還是希望女人能心甘情願地跟著他。 要把她心中的相公踢出去,裝進自己,最快的唯一辦法,便是讓她親眼看看她口中稱讚的好相公,瞞著她在京城幹了什麼好事。 把糟糠妻留在鄉下,自己一個人在京城納妾享福,這種男人,長得好看有個屁用? 既然她把她的丈夫說得那麼好,那就讓她親自看看,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死心,好教她知曉,男人不是只看臉的。 見她在京城尋了半個月仍一無所獲,他決定幫她一把,因此有了今日沐月樓之行。 楚雄想好了,待她親眼見證丈夫的背叛,傷心欲絕時,他便上前護著她,給她胸膛依靠,讓她盡情在他懷裡哭,而他趁此安慰她,多加把勁,趁她脆弱時攻佔她的心,人便是他的了。 他覺得追女人跟打仗一樣,要打入敵人陣地,攻心為上,趁虛而入怎麼了?不趁敵人有弱點時攻打,要等到何時? 他這算盤打得響,認為只要自己對她好,至於用什麼手段都不重要,他甚至覺得自己這麼做是給她一條生路,她肯定願意的。 若她放不下潤哥兒,沒關係,他可以把潤哥兒當自己兒子養,剛好他也喜歡潤哥兒,這小子膽大不怕苦,是練武的好苗子。 楚雄把一切都盤算好了,所有事情都照著計劃走,他算到了一切,唯獨算不准柳惠娘的心。 她沒哭,沒有歇斯底里,也看不出大受打擊,反而沒事似的牽著潤哥兒逛攤子、買糖吃。 見母子兩人有說有笑,他也懵了。 說好的她傷心欲絕、他趁虛而入呢? 女人沒哭,他怎麼出場? 三個大男人繼續跟在柳惠娘後頭,高老七忍不住用手肘推推劉文昭,示意他開口。 劉文昭看他一眼,再瞧瞧老大。其實他也很納悶,這個柳惠娘該不會真沒認出她相公吧? 「老大,該不會他們三年未見,長相變化太大,所以沒認出來?」 也只有這個原因,才能說明那女人為何跟沒事一樣。若換作其他女人,在家守活寡三年,一旦發現丈夫在外頭金屋藏嬌,又瞞著家裡金榜題名,怎麼可能不炸鍋? 楚雄擰緊眉頭,目光緊盯著柳惠娘。 會嗎?才分開三年,沒變胖也沒變瘦,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如果認出來,她又為什麼沒反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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