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莫顏 > 瑤娘犯桃花 | 上頁 下頁 |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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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堂上,爹爹怒不可抑,馬夫梁伯則跪在地上。少年本該受罰,瑤娘極力向父親求情,最後功過相抵,總算把這事揭了過去。 從此,少年眼中也有了她,彼此心裡,情苗滋長。 他們相愛,但是門不當、戶不對,這註定是一場不受祝福的愛戀。 瑤娘不在乎他的出身,頂著被爹爹斷絕父女恩情的壓力,與他拜了堂。她願意和他同甘共苦,做一對恩愛的平凡夫妻,一生不離不棄。 「瑤娘,為了你,我要求一個功名,讓你永享富貴,再不受世人恥笑。」瑤娘為了嫁他,被家族離棄,他不甘心,要為她搏一個前程,叫世人從此只羨他們。 「我不在乎別人怎麼想,我只在乎你。」瑤娘看似柔弱,其實心有主見,她要的,從來只有他一人。 然而,男人要的比她更多,他不僅要瑤娘,也要功名。一張徵兵令,讓他決意從軍。 「等我。」他對瑤娘說,毅然轉身,投入軍武。 兩年過去,瑤娘日盼夜想,終於等到丈夫回來,他不但帶回功名,同時,也帶回了一個女人。 那女人膚白似雪,貌美如花,而且,她是官宦之女,身分高貴。 「瑤娘,她救過我,我不能負她,你能明白嗎?」丈夫抓著她的肩,殷殷期盼的目光,請求她的諒解。 瑤娘沒有哭鬧,她只是沉默而麻木地看著他,胸口鈍鈍的痛,有什麼東西正在悄悄失去。 你不能負她,卻負了我。這句話瑤娘沒說出口。 報恩的方式那麼多,丈夫卻獨獨選擇以身相許。瑤娘不笨,她知道,丈夫娶這個女人,是因為這女人有手段,能幫助他往上爬,她更知道,這樣的女人,絕對不甘只做個姨娘。 半年後,瑤娘帶著一紙休書離開夫家,從此過上逃亡的生活。 她看似柔弱,其實心志堅強,並非離了丈夫,她就活不下去。 相反的,逃亡經驗多了,她也懂得在衣褲內縫上暗袋,把所有盤纏都貼身帶著。 她學得很快,學會在市井上跟攤販討價還價,學會每到一個地方,先觀察之後再做打算,學會不引人注意,懂得低調,更學會了賺銀子養活自己。 這一年來,她也算見過不少世面,開了不少眼界,若非那女人派殺手追殺她,她早就找個地方自立自足,安定下來了。 瑤娘離開鎖妖塔後,來到鎮上,把暗袋裡的金葉子兌成碎銀銅錢,宿在一間客棧。 這一路上沒人追來,只除了那一條死纏爛打的紅繩一直跟著她,趕不走也打不死,逼不得已,她也只好帶著它一起走。 在客棧吃飽喝足、洗浴後,她好好地睡了一覺,隔日早上醒來,她打了個呵欠,緩緩坐起身,正要揉揉惺忪的睡眼,坐在桌旁的男人,向她打了個招呼。 「早啊。」 「早……」嚇! 這一驚非同小可,直把她嚇得五臟六腑亂顫,差點靈魂出竅。 靳玄坐在桌旁,閒適地把玩著手中的捆妖繩。 「我很好奇……」他緩緩開口,坐在這兒研究了許久,就是不明白。「你是怎麼把它打成吉祥結的?」 被打成吉祥結的捆妖繩在他手中晃來晃去,狀似十分生氣,可惜打結的它沒了威風,反倒多了喜感。 他捉妖這麼多年,還沒見過哪個妖有這麼大的本事,把捆妖繩壓制成這樣? 「不過最令我好奇的,是你如何能輕鬆走出九環陣法,卻又沒破壞它?」說這話的同時,他幽深而咄咄逼人的目光鎖住她。 瑤娘在驚嚇過後,慢慢恢復鎮定,穩了穩心神。 「你是杜鳳派來的?」 「杜鳳是誰?」 「你是廣陵府的人?」 「廣陵府又是哪?」 瑤娘一怔,終於察覺似乎有哪兒不對。 「你是來殺我的?」 「你若乖乖跟我回去,我可考慮饒你不死。」 「回哪兒去?」 「寂雲派。」 瑤娘又是一怔。寂雲派三個字,她耳聞過。「趕屍送喪的?」 靳玄眼角抽了下。「斬妖除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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