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莫顏 > 福妻不從夫 | 上頁 下頁 |
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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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彥麟回到京城,隔日便立即進宮覆命,將這次剿匪所找回的馬匹重新造冊,登記數量,被抹去尾印記號的官馬再重新烙上,當作識別,並呈報給皇上。 鎮遠侯這次剿匪並找回官馬,可謂立下大功。戰馬代表一個國家的軍事力量,亦是皇位穩定的保證,因此歷代皇帝登基後,都極為注重馬政,不遺餘力的培植戰馬,廣設馬坊。 當朝年輕的睿武帝亦不例外,皇帝繼位的這五年來,在朝堂上始終受制於以老臣為首的宰相派,許多新政推行受阻,只因宰相一派多加阻撓,甚至用老皇帝的遺召來壓制新帝,致使睿武帝不得不忍氣吞聲,努力加速培植自己的勢力。 他拔擢新秀,採用平民,但每回在官制的任用上,不管是文官的派任、武官的採用,總是受到宰相派的大臣諸多阻撓,不免掀起朝堂上的戰火,兩派彼此攻訐,互相指責,今日你敲我的樁,明日我就挖你的牆腳。 由於鎮遠侯府是屬於宰相一派,總兵大人這次剿匪有功,便是宰相派的勝利,化朝堂上說話就大聲起來了。 睿武帝有意整頓官馬設置以來的弊病,有監于馬市的萎縮,推行新馬政便能擴大市場,像這回官馬被盜,便是因為私馬令限制太多,造成馬匹不增反減,致使肖小盜匪打上官馬的主意,鋌而走險。 同時,睿武帝想實行新馬政,也是因為養官馬的群牧司正是油水非常大的官職,不論是養馬、買馬或馴馬,都能讓群牧司撈出不少油水,而掌握群牧司的正是宰相一派的人馬。 皇上想改變他們壟斷多年的油水,他們當然要群起反對了。 為了馬政之事,今日朝堂又吵得不可開交,宰相甚至當庭跪下,向老皇帝哭說他無用,不能將老皇帝的德政延續下去,氣得年輕皇帝鐵青著臉,立即退朝。 這回交手,宰相一派獲得暫時的勝利。 符彥麟退出大殿,在出宮的路上突然被叫住,他回過頭,擰起眉,喊他的人是牧滄英,亦是他的岳父。 符家與牧家就算結成親家,卻因為黨派不同,極少往來,而牧滄英在朝堂上,也甚少與符彥麟有過交談。 這回叫住他,挺讓符彥麟感到意外。 “牧大人。”符彥麟拱手,算是打過招呼,但他疏冷的態度看得出他不待見牧家的人。 牧滄英很明白這一點,但他依然保持微笑,就算鎮遠侯從不喊他一聲岳父,他也不以為意,臉上的笑容從不因對方的惡言相向而有分毫動搖。 不知怎麼著,望著牧槍英,符彥麟竟想起了牧浣青,她在應付他時,就和她爹一樣,老是笑眯眯的。 “賢婿這回立了大功,岳父我特來恭喜一聲。” “不敢,責任所在罷了。” “賢婿莫謙虛了,能找回那些損失的戰馬,可相比咱們十年的軍力。” 符彥麟知道牧滄英這話不假。好馬難求,那些戰馬都是彌足珍貴的種馬,能培養出更多的戰馬,何況有些品種不是用銀子就能買到的。 符彥麟不置一詞,他走在宮道上,牧滄英便與他同行,他不說話,牧滄英也不在意,繼續與他言笑晏晏。 “賢婿對於皇上想推行的馬政,可有什麼想法?” 符彥麟頓住腳步,嘴角勾了勾,繼續往前行。 “牧大人若想勸我靠攏您那一派,可是白費功夫。” 牧治英聽了也不惱,微笑道:“賢婿還是老樣子,跟老侯爺一樣的脾氣,我也只是好奇問問,賢婿沒興趣談,咱們便換個話題吧,我那大女兒近來可好?” 符彥麟心中警戒心起,但面上依然淡漠疏離,面不改色地開口。“老樣子。” “我那個大女兒就像一匹千里駒,在草原上馳騁慣了,不喜京城的拘束,這點還請賢婿多體諒。” 符彥麟只是嗯了一聲。聽這話,牧滄英似是仍不知他女兒住在莊子上,便放下了警戒。 “一匹千里好馬也需要伯樂,瞭解它的需求,知道什麼環境對它是最好的,否則就算日行千里,遇上惡劣的天氣,任其雷打雨淋,不知如何顧養,也是會生病的。但是照顧這千里馬,卻又不能關起來嬌養,得保持它一半的野性,半野半養,不但顧及了馬兒的需求,也能保有它保持日行千里的特性,這樣的拿捏全得靠伯樂為它著想,您說是嗎?” 符彥麟看向牧滄英含笑的臉,亦是勾唇淺笑。“牧大人對養馬似是非常有心得。” “內人生長在大草原,十分憧憬草原的生活,而我的大女兒亦是十分喜愛馬,所以我這做爹的便也研究了一些。” 符彥麟一聽,便知他口中的內人指的是麗姨娘,而非正妻。牧大人寵愛麗姨娘的事眾所周知,而那麗姨娘便是牧浣青的親娘。 “然而千里馬難以馴服,我那大女兒就似千里馬的脾性,就算嫁人了,有侯府不住,偏要住在莊子上,一住就是四年。” 符彥麟怔住,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牧滄英。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符彥麟瞬間沉下臉色,眼中的警戒大增。這話繞了半天,原來目的是來威脅他的。 “牧大人這是何意?莫非是想以此要脅我?若是如此,您可要失望了,您既知她住在莊子上,便也該知道她到莊子上的原因,若是想在皇上面前告本侯一狀,本侯是不怕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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