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莫顏 > 福妻不從夫 | 上頁 下頁 |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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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最後的酒液灌進口中,丟開酒杯,站起身,大步往牧浣青的院子走去。 這時候牧浣青早已上床就寢,睡得正酐,直到有人踢開她的房門,她立即警覺地坐起身。 “誰?”她暗運內力,準備攻擊。 “除了本侯,還會有誰進你的屋?”冰冷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令她一愣。 侯爺?她心頭一跳。大半夜的他不好好睡覺,怎麼突然跑來了? 符彥麟是一路摸黑過來的,連燈都沒掌,遇到守夜的僕人也是讓人滾蛋,所以才沒有人通報她。 他關上門,一邊脫衣,一邊朝她走來,屬於他的強硬氣息撲天蓋地的籠罩而來,他上床直接壓住了她。 “你幹什麼?”牧浣青反射性的伸手推拒,摸到的竟是赤裸的胸膛。 “本侯半夜上你的床,你覺得本侯想幹什麼?” 他的氣息已然欺近,吹拂她的臉。 他打算今夜就要她? 事情來得太突然,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嫁入侯府到現在,她頭一回心亂了,畢竟是第一次,她不可能還像平日那般冷靜,但很快的,符彥麟身上的酒氣讓她回過神來。 “符彥麟,你是不是走錯屋子了?你可知我是誰?”她雙手推拒,還在掙扎,希望他是真的喝醉走錯了房。 這女人總算知道緊張了,打從她進入侯府,她的一切舉動自有人來向他稟報,就算他冷落她,她也淡定如常,即使在面對他時,她也是不驚不怵,直到此刻。 他扯了個冷笑,心中憋了許久的怒火多少因她的驚慌而感到些許快意。 “夫人,你這是在怪為夫一直歇在姨娘的屋裡嗎?竟問為夫是否走錯屋子?聽起來醋意很大哪。” 見鬼!她才不是吃醋,而是真的希望他走錯屋子,可惜他並不是,還以為這男人從此就晾著她,或是起碼冷個幾年,誰知才過多久,他就改變主意了。 給還是不給?她猶豫不決,但此時也容不得她反對了,因為他出手很快,一下子就扒光了她的衣,兩人的肌膚一貼上,那灼燙的觸感立刻讓她整個人燒起來。 好吧,做就做吧!她想,畢竟兩人已經是夫妻,從此一生都綁在一起,既然他願意,她也不必矯情,況且她是侯府夫人、是他的妻,自是有這個義務與他同床共枕。 想清楚後,她便閉上眼,儘量讓自己的身子放輕鬆。 符彥麟的心很冷。他不過是奉皇上旨意,把事儘快辦了好交差,因此沒有親吻、沒有前戲,更談不上憐香惜玉。 幸虧牧浣青是練武之人,身子比一般閨閣女子強健,禁得起折騰,但過程是極不舒服的,她好幾次拚命忍住,才沒一腳把符彥麟踢下床。 大約只花了一刻,他便迅速完事了,沒有留下過夜,也沒有一句話,甚至沒多看她一眼,他便穿戴好大步離開。 牧浣青躺在床上,平復自己的心情,她望著帳頂,心頭空落落的。 她強忍著雙腿間的不適,喚丫鬟端水進來後,便讓人退下。不想讓丫鬟服侍,她將自己清理一番,把那沾了處子之血的被單收進箱子裡,差人將水端出去倒了,便熄燈躺下。 總歸是沒什麼差別,她日子照樣過,休息一晚,明日就恢復精神了。 隔日,侯府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所有人都以為侯爺對夫人心軟了,畢竟她才是正妻,牧浣青也以為如此,但最後她發現自己還是想錯了。 符彥麟依然冷落著她,每晚宿在林姨娘那兒,再也沒進過她的屋。 牧浣青幾番暗中打探,終於搞清楚那日符彥麟並非心甘情願,而是迫於無奈,而且他在進屋前還先藉酒澆愁,把自己喝到麻痹了才肯碰她。 牧浣青怒了。她緊握拳頭,沒在僕人面前當場發作,而是令所有僕人退下,自己關在屋子裡,誰都不見。 當夜,她趁著眾人熟睡時拿了酒悄悄出門,施展輕功來到藏書閣的屋頂上,坐在那兒對著月亮獨酌。 她很生氣,卻又必須忍住,因為她很清楚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有人盯著。若她在人前發怒,必會引起有心人注意,藉此又生出是非謠言來,況且她是私下查探,亦不能讓人起疑她為何會知曉外面的事,所以她只能隱忍,等到大夥兒都睡了,才跑出來坐在屋頂上喝悶酒。 “一群混賬男人!”她把鎮遠侯、牧大人,還有皇上都逐個罵了一遍。早知如此,她當初在北方就隨便找個男人嫁了,起碼不用回京受這個窩囊氣。 她也罵自己為何讓他上自己的床?若是她再謹慎一點、細心一點,必能察覺對方的異狀,就不會吃這個悶虧了。 這都什麼事啊!奉旨成親就算了,還得奉旨圓房,她現在有兩個不待見的人,一是亂點鴛鴦的皇上,二是鎮遠侯符彥麟。 她終於被激出了恨意,這恨意在啃蝕她的心。 牧沒青冷笑。原來這就是後宅女子的恨嗎?充滿了怨氣和不甘心,被羞辱、被漠視,恨自己不該被如此對待,恨那些對不起自己的人,恨意勾出心中的魔鬼,她想報復,更想爭一席之地。 牧浣青閉了閉眼。她尚且還能保持冷靜,也清楚自己必須把滿腹怨氣發洩出來才行。 這藏書閣的屋頂是整個侯府最高的地方,也是最接近天空之處,坐在這裡,她才不會忘記天地的遼闊,避免自己被狹窄的人心和恨意給淹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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