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莫顏 > 殿下息怒 | 上頁 下頁
十七


  嚴煜神色冷璜丟了句:“行刑。”他轉身便走。就在這時,一人急急出聲。

  “等等!”

  嚴煜停住腓步,轉過身來,盯住那個出聲的女子,聽得她顫聲承認。“我便是那闖入的人。”嚴煜一雙冷眼打量大步走上前,大掌托起她的下巴,逼得她不得不抬眼迎上他的目光。

  他眯起眼細細打量她的面孔,鼻息很近,目光似灼人的被他一盯雖強自鎮定,卻也不住心跳加速。在應見她眼Ml迷離和羞意時,嚴煜臉上閃過一抹冷笑。“你不是。”

  手一甩,女子重重摔到地上,捺著吔轉身離開,丟下一句命令。“用拷刑,直到問出有用的線索為止。”他大步離開牢房,將女人們的哭叫聲拋於身後。

  那女人不在這裡,他知道。

  雖然不知她的名字,也不知她生得是何模樣,但他非常篤定,這些女子當中,沒有她。

  那女子比他料想的更加狡猾,既然她會易容,那麼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她。

  只不過,她去造辦處做什麼嚴煜其實很高興她不在這些女子中,如果她就這麼被抓了,定了叛變的罪名,他會很失望的。

  至於為何會失望,他沒有深思,或許,是因為他難得對一個女人起了興趣吧,所以不希望這麼輕易死去,也或許是因為他覺得她不應該這麼容易被抓到,畢竟,他欣賞她的狡猾和膽識。他回到王爺府,桌上擺著一份名冊,咋晚他追捕她,人沒追到她身上掉下這東西,他把名冊帶回,雖已翻閱過,但又看了一遍。

  這份名冊上頭,記載著哪一宮的妃子,在何月何日拿了什麼香、做什麼用途。

  那女人潛入造辦處,什麼都沒拿,就只偷走這本名冊,著實讓他感到奇怪,他以為她是刺客,可現在,卻證明她和那些刺客沒有關係。

  這名冊翻來翻去,都看不出所以然,他坐在案前沉思,似是想到什麼,立刻命人磨墨,拿起狼毫筆,開始在宣紙上作畫。

  “唉喲……”

  一名婢女在長廊上走著走著,突然攛著肚子呻/吟一聲臉色十分難看。

  無巧不巧,剛好另一名婢女經過,見她一臉痛苦,忙上前詢問。

  “翠玉姊姊?你怎麼了?”

  如意好心的說:“那你快去吧。”

  翠玉卻趕忙搖搖頭。“可是今日是我當值呀。”

  “妹妹平日受姊姊照顧,就由妹妹暫代姊姊一個時辰吧。”

  “真的?”

  “當然是真的,姊姊快去吧,我瞧你難費著呢。”

  翠玉心喜,面露感澈的看著她。“那我去了,你、你先幫我頂著吧。”

  “知道了。”

  看著翠玉急急往茅房奔去後,這名叫如意的婢女一雙眼古靈精怪地轉了轉,閃著得逞的狡意,事實上,她不是如意,而是易容成如意的梅初雪。

  她只是在翠玉的茶裡放了巴豆而已下的業,足以讓她拉上半個時辰,再休息半個時辰,一個時辰足夠她在這座七王爺府裡到處晃晃外加喝一杯熱茶了。

  到處閑晃,有人竟的動作學得維妙維肖,一路上通行無阻,直接進入王爺的書房,因為如意和翠玉,是負責在七王爺書房裡伺候的。

  一進屋,便見到一幅駿馬圖,上頭描繪的駿馬群氣勢壯闊,反正四下無人,她便大搖大擺地欣賞著,接著發現牆上畫的是馬,架上擺放的玉雕也是馬,她一下摸摸這個馬,又碰碰那個馬,她欣賞的同時,發現牆上作畫的落款竟是一個“煜”字。

  原來這幅畫是那家也面的,——瞧這駿馬栩栩如生,她不禁思忖,這個粗人還有點才氣嘛,而且是個馬癡呢。

  她來到桌案前,將名冊收進衣襟裡,正要離開,發現案上還有卷畫,好奇之下,她伸手將畫卷打開。

  她左看右看,忽而眼睛亮,桌案上擺的,不正是那本名冊嗎?她本是碰碰運氣,以為八成要花點精神才能找得到,沒想到連找都不用找。當下,她不由得一呆,這兩幅畫作不是馬,而是兩名女子,這女子是她,卻也不是她,因為一幅是她扮成醜婦的臉,另一幅則是她潛入造辦處時易容的臉。

  她睜大眼,不由自主哈了一聲,一臉新鮮地欣賞這兩幅畫,明明兩次都在打鬥中,其中一張臉還是在晚上被他瞧見的,他竟可以描摹得如此傳神。

  不得不說,這七王爺的眼力真好,看著看著,她覺得其是有趣,行走江湖多年,易容面孔不知幾許,還是第一次把她的臉畫下,害她也興起作畫的興致,忍不住手癢,頑皮心起,趕緊蘸了墨,盡情揮灑。

  約花了一住香的時間,她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正想放下筆,又突然想到什麼,頓了下。

  對了,還要落款師父說過,易容術第一法則,便是不可讓人知道自己的真是水靈靈的眼珠子轉了轉,這樣好了,那就畫個鬼臉充當落款吧。

  宣成後應動,非常滿竟自己的畫作,將所有東西恢復原狀後,再把吹幹的畫卷起來,上頭放著一本假名冊,大功告成,她偷偷一笑,在跨出書房模仿如意的舉止,裝模作樣地走出書房,她一抬眼,便僵了僵,因為前頭走來一人,正是嚴煜。

  她眉頭一蹙,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出門了嗎?

  沒有時間多想,梅初雪收斂且如平常的往前走,因為她知道這人跟力了得,任何可疑的行為都會引起他的注意,她不能刻意逃開,而是要鎮定自然的往前走。嚴煜一身黑袍,上頭鑲著紫色繡線,襯得他威風凜凜,除了他,後頭還跟了兩位朝廷命官。

  她快速看了一眼後,到一旁,像其它僕人一樣,表現得畢恭畢敬、畏懼有加。

  待七王爺從她面前走過,她才緩緩抬起頭,瞟了他的背影一眼,偷偷吐舌,暗叫好險,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嚴煜往前走了幾步,忽地停下,跟在他後頭的兩位大人,也同時停住,不解的望著王爺。

  嚴煜突然轉過身來望向後方,兩位大人也順著王爺的目光朝後方看去,可是那裡除了兩排奴婢恭敬地福著身子不曉得王爺在看什麼?

  嚴煜微微皺眉,目光掃了掃兩旁的奴婢。

  适才,他有種奇怪的感覺,說不出是什麼疑之處。

  僅是一個停留,他便又轉身朝書房走去他進屋子,翠玉也急忙進房她一進房,便著手為王爺和兩位官員焚香煮茶。

  “王爺找我們來,有何吩咐?”其中一位大人恭敬地請示。

  嚴煜來到案桌前,將一卷畫紙拿起,遞給他們。

  “傳令下去:皇城之內,若有發現這兩個長相的,一律抓來。”兩位大人接過畫這一看不禁呆住,互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見疑惑,接著又看了對方手上的畫卷,又是一呆。

  他們面面相覷,似宜雄直之隱是礙于王爺的威嚴,一時不知如何啟齒。

  嚴煜見他們臉上有異色,劍眉擰起。

  “怎麼?”

  “殿……殿下……這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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