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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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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相貌平凡的婦人,約四十多歲的年紀,微胖的身材,圓圓臉上還有些雀斑,走在路上,決計是不會有人去注意她的。 她穿著樸素,手中拿了個布袋,來到項府銅門外,走上石階,握著鐵環門把,在門板上響亮的敲了幾下。 不久,銅門打開,來應門的僕人見著了她,沒多說什麼,也沒阻攔,就讓她走進門了。 婦人跨過門檻,踩在前院的廣場上,厚重的銅門在她身後關上,她東張西望,好奇的打量四周景物。 寬敞的前院,兩邊種著大樹,有三名僕人正在打掃地上的落葉,她舉頭往上望,進入前廳之前,上頭的匾額還刻有忠孝傳家四個大字。 “安嬸!” 婦人走上石階,對後頭的叫喚沒回應,只是一個勁兒好奇的打量四周,直到大掌放在她的肩頭上,讓她嚇了一跳,才驚的回過頭。 她望著身後陌生的中年男子,對方穿著灰色的袍衫,相貌嚴謹,一雙眼炯炯有神地盯著她。 “安嬸,我叫了你好幾次。” 婦人愣了下,這才想起來,對了,她現在是“安嬸”,這兒的人都這麼叫她,差點忘了自己的新名字。 眼前這人,她不認得,但她有備而來,猜得出這人的身分,打量了對方之後,堆著笑問:“什麼事?劉總管。” “你娘還好吧?她的病可有起色?” 婦人點點頭。“我娘好多了,沒什麼大礙,只是年紀大了,身子骨兒沒以前好,需要常吃藥。” 劉總管點點頭。“那就好。” “謝謝劉總管關心。”向總管道謝後,她轉身要走,但才則踏出幾步,身後又傳來一聲命令。 “等等。” 她頓住身子,回頭望著劉總管,卻瞧見她臉上懷疑的表情,心兒一驚,心想該不會被看出什麼破綻了吧?照道理她的裝扮很完美才對呀。 “請問還有什麼吩咐嗎?”她小心詢問。 “你要去哪裡?那兒是練功房,你的房間在另一頭才對。” 經他一說,婦人才恍然大悟,忙又堆著笑。 “瞧我這記性。”婦人才恍然大悟,忙又堆著笑。 “瞧我這記性,不過才離開幾日,居然連自己住哪兒都忘了,謝謝總管。”說著,忙往另一頭走去。 等離開了總管的視線後,婦人松了口氣,她東張西望,憑著記憶找著了自己的房間,進了門,將包袱放在案上後,坐在床上,呈大字形的躺下。 哈!總算順利混進來了! 事實上,她並不是巡撫大人府裡,為大人打理膳食起居的安嬸,而是關明月假扮的。 盜狼不愧是盜狼,說三日後把她弄進府裡,果然沒讓她失望。 要進入門禁森嚴的項府並不容易,最快的辦法是易容,真正的安嬸被盜狼抓走了,然後盜狼將她易容成安嬸的模樣,並描繪一張巡撫大人府裡的地圖要她熟記。 除此之外,盜狼還一一說盡解說每個人的相貌,以及安嬸負責打理的差事,所以她适才遇上了劉總管,便立刻認出了。 盜狼說,她有一日的時間,到了就得走人。 一日足夠了,只要能讓她自由進出項少懷的房裡就行了。 將包袱收好後,她便到處走走看看,沿路上遇著了其他僕人,都沒人注意到她,頂多點頭打個招呼。 關明月暗暗偷笑。盜狼不愧是她的好哥兒們,為她安排了安嬸這麼好的身分,讓她出入項少懷的書齋和臥房,都沒人敢攔她。 她先是大搖大擺的逛到項少懷的書齋裡,看看牆上的字書,翻翻書櫃。 這書齋潔淨整齊,陳設簡單俐落,沒有珍貴的家具,唯一的名貴詩畫,全掛在牆上。 她欣賞著牆上的詩詞書畫,對於項少懷的品味,她是很認同的。 接著,她逛到他的臥房,同樣的簡單潔淨,沒有太多華麗的家具,從這一點,至少可以證明,這男人是個清廉的官。 她像逛廟會一般東晃西逛,發現了一件事。 在項府的內院裡,看不到任何一名年輕貌美的丫鬟,大部分都是男僕,不然就是相貌平凡又有點年紀的僕婦。 這男人是潔身自愛?還是對任何年輕的女子沒興趣? 一般公子大爺身邊,就算沒妻妾,也會有一、兩名待妾,可她逛了老半天,連個姿色像樣的丫鬟都沒見著。 這男人當真如傳聞,鎮日忙於政務?若真是如此,姓項的還真正無趣得緊哪! 到處逛逛,熟悉了所有地方後,接下來,便是實踐她的計劃。 接近晚膳時刻,大人從巡撫衙門回到宅院裡。 捧著水盆和布巾,她推開房門,跨入花廳,來到屏風前,原本悅耳好聽的嗓音,在她特意壓低下,帶點婦人的粗啞。 “大人,給您送洗臉水來了。” 屏風內傳來沉穩的回應。“拿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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