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莫顏 > 別惹爺兒 | 上頁 下頁


  獨孤晦玉無禮霸道,但這位公子倒是很客氣。她生性不喜得罪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也輕輕點頭,算是接受道歉了。

  “小姑娘,快回家吧,這裡荒山野地的,不是你能特的地方,小心碰上豺狠虎豹。咱們告辭了。”柳常青說完,便轉身去追那個走遠的身影。

  “喂,獨孤兄,等等我呀!”梁靜一個人靜靜站在原地,目送那兩人遠去的身影,直到捎失在林問深處,才深深地做了個吐納。人總算走了,有驚無險,不怕不怕。

  不一會兒,她又璧起秀眉。

  “居然叫我小兔子?你才是大野狼呢!”她低罵了一聲,望著一地的屍橫遍野,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她拿出巾帕,將自己脖子上的血跡擦乾,打算找條溪流,把身上拈了血的衣裳銑乾淨。

  抬頭望天,幾隻禿鷹在天空盤旋,似乎看准了地上新鮮的食物,入夜之後,這些屍休也將引來大批狠群爭相啃食,而天空漸濃的雲層,預告著不久將有一場大雨,雨水將清銑大地的血跡,一切將不復存在。

  她雙手合十,在一旁輕輕為這些死去的人祝禱著。

  “塵歸塵,土歸土,梁靜雖然不認識各位大哥,但也誠心祝各位一路好走,請安息吧。”這個江湖太亂了,實在不宜久留,她決定快快把師父交代的事情辦完,然後快快回山上去。

  撿起地上的包袱,她匆匆走人,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沿著官道行走,雖然路比較好走,但是梁靜嫌路途遠,所以她喜歡穿林過穀,泛舟渡水,專找近路走,才可以快快把師父交代的事情辦完,然後快快回到山上繼續過她的閑雲野鶴日子。

  估計再走個十日便可到京城,路上偶爾會經過幾個村落和零散的店鋪,此刻她遠遠地瞧見了炊煙,知道那方向可能有山野農戶,運氣好的話還可以借問柴房過夜,不用露宿外頭。

  她朝著炊煙的方向快步走去,不久見到一間兩層樓高的大店鋪,門口還插著一把大大的旗權,上頭寫著四個大字——香包子館。

  原來是一間包子館,想來這包子掌櫃是看准了這方圓五百里役有其他店鋪,這兒又是入城的必經之地,在這兒開一間包子館,不趕路的客官會坐下來吃一頓再走,趕路的客官還可以打包帶著走,穩賺不賠,加上店裡還供應免費的茶水,要想生意不好都難。

  她還沒上門,遠遠地已經聞到包子的香昧了,到了店前,聞香下馬的客官可不少,光是看左邊那一排系在木栓旁的馬兒和驢子,以及右邊那一列的馬車和牛車,就很壯觀了。

  一進入包子店,果然高朋滿座,熱鬧非凡。她立刻注意到有幾位絕非善類的客人,其中一對男女,他們的打扮雖然看起來和平常夫妻沒兩樣,可是那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神,正暗暗地四處漂著。

  梁靜不動聲色地將所有客人掃過後,當下決定此處不宜久留,打算繼續趕路。

  當她轉身要離開時,卻不科夾然被人拉住了手臂。

  “這位小姑娘,請進、請進!”

  一張粗獷俊朗的面孔出現在她眼前,對她笑得燦爛。這人頭戴布帽,身上穿著粗布衣褲,肩上掛著布巾,一看就是包子館的跑堂,正對她熱情的招呼。

  “不,我——”沒來得及婉拒,瀟灑的跑堂哥已經熱情地拉著她往店裡走。

  跑堂哥一邊走一邊說道:“來來來,請上座,咱們有剛出爐的包子,還有香噴噴的下酒好菜,包姑娘滿意!”

  剛好空出一張桌子,跑堂哥把她帶到座位前,壓著她的肩膀坐下後,便快速將一桌的杯盤狼藉給情掉,笑嘻嘻地對她說道:“姑娘先喝杯茶解解揭,我去去就來。”

  說話的同時,手腳還俐落地從另一位跑堂手上拿來茶壺和茶杯,為她倒了一杯新抱好的熱茶擱在她面前,然後又旋風般地離開,讓她始終沒有機會把話說完。

  她看著桌上這杯熱茶,尚未入口,這茶香味就已經飄來,令人很想品嘗它的滋味。

  不過茶再香,也掩蓋不了周圍傳來的危險味,這杯茶,還是不喝的好。

  東張西望後,乘著跑堂哥去忙,她心想,還是偷偷離開好了,於是悄悄站起身溜走,不過才走了兩步,又被那個不知從叮裡冒出來的跑堂哥給擋住。

  “嘿,小姑娘!你看,剛出爐的包子來嶙!很好吃的,快來嘗嘗看!”順手一拉,又把她拉回桌子旁坐下。

  她訝異地盯著這個粗獷的跑堂哥,剛才明明看他從左邊走,怎麼這會兒卻從右邊冒出來?不僅截了她的路,把她給拉回座位上,而且她都還沒點菜,這人卻主動送上了兩個剛出爐的包子。

  “你吃吃看這素包子,內餡可是用山菜做的,別家買不到,很好吃喲!”

  梁靜心下叫苦,包子都送上來了,有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但跑堂哥如此熱情招呼,她也不好再推拒了,不如趕緊吃完好上路。

  “可有肉包子?”她問。因為這一路走來,吃的野果野菜多了,想要嘗點葷的。

  跑堂哥突然一臉神秘,示意她把耳朵拉近,她一時好奇,照做了,聽得跑堂哥的聲音在耳畔小聲回答——“有是有,不過我建議姑娘吃素包子比較好。

  “為什麼?”她一臉疑惑。

  “因為……”跑堂哥用著只有他倆才聽得到的聲量說道:“肉包子是山老鼠肉做的。”

  梁靜心中一驚,直直地盯著他。真的假的?從他的神情,她感覺他說的是真的,只不過,他為何獨獨告訴她?

  “你可得幫我保密呀,不然掌櫃的知道我偷偷告訴你,可是會讓我吃不完兜著走。”俊眸對她眨了眨。

  梁靜的心兒咚地一聲,那眨眼是什麼意思?她不識男女情慷,卻也大概明白這眨眼似乎另有用意。這位跑堂哥看她的眼神不同,但又感覺不到任何惡意,似乎對她多關注了些。

  “這個請你。”跑堂哥從另一個夥計的餐盤上又搶來兩盤小菜擱到她桌上。

  她訝異地搖頭。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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