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莫顏 > 伴君如伴虎 | 上頁 下頁 |
五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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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料到會瞧見如此春光,他不禁呆住了,直到一個東西迎面打來,正中他的臉。 「唔!」他痛呼一聲,往後跌去,揉著額頭氣呼呼地道:「你想謀殺親夫啊!」 郭燕亦是一怔,很意外來人是他。 「你來做什麼?」她將褪下的外衣穿上,蓋住春光。 梅容軒爬起來,理理身上的衣衫,又揉揉額頭。「好在我頭硬,不然真會被你打昏了。」 「你該慶倖我只用了三分力道,否則你現在就不能站在這裡講話。找我有事?」在她的印象中,除非有事,梅容軒才會找她,不過他通常都是派人傳話,像這樣直接進她的內屋,倒是第一次。 梅容軒沒好氣地道:「我來看看你的傷。」 她恍悟,原來是為了這事。 「不用了,小傷罷了。」 在左督衛軍任職,受點小傷是很平常的事,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偏偏梅容軒堅持要幫她療傷,這人一旦固執起來,就沒完沒了。 郭燕也不想多費唇舌,又想到傷在背上,自己也不好上藥,便依了他的意。 在他面前,她也不忸怩作態,直接轉過身背對他,將外衣脫下,只聽得他低呼一聲,接著便開始碎碎念。 「這哪裡是小傷?一根碎木插在裡頭,幸好我來了,否則不把這碎木撥出來,把傷口清理乾淨,傷勢肯定會蔓延,若是導致發燒就不好了——」 郭燕擰眉,覺得這傢伙有點囉嗦,但看在他為自己療傷的分上,就不與他計較了。 她以為傷口處理好後,兩人之間就沒有其他的交集,誰知到了隔天,梅容軒一早就來了,說是要檢查她的傷口有沒有化膿,她只好又脫下外衣讓他瞧。 他說要醫治好她的傷,因此天天都來蘭院一趟,郭燕也只得由著他。 兩人見面次數變多了,話自然也就多了。 「你在看什麼?」 有一次,他為她換好藥後也沒離開,好奇她這幾日一直在看什麼,本子上頭寫的密密麻麻的。 「查案。」 「查什麼案?」 「瘋馬案。」 梅容軒恍然大悟,是上回差點踩死他的馬。 這事他也有耳聞。近來京城裡發瘋的馬兒可不止一匹,據說有好幾位大戶人家的馬兒都莫名暴躁如雷,把主人從馬背上甩出去。 「別查了,馬兒肯定是便秘。」 郭燕頓住,回頭狐疑地看他。「你怎麼知道?」 「這天乾物燥的,送來的草料都是幹的,馬兒吃多了乾草容易便秘,一便秘就會暴躁,喂點蜂蜜潤腸通便,馬兒就不瘋了。」他就是這樣喂他家的馬兒。 郭燕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眾人一直找不出原因的案子,居然被他一下就破解了? 梅容軒見她驚訝地盯著自己,似是被他的才華給驚到了,突然有種莫名的驕傲。 他被她所救,又害她受了傷,讓他覺得自己很窩囊,沒想到自己無心說了一句,卻得到她的另眼相看,他突然覺得很有面子,心中的鬱悶頓時消散。 況且她這驚訝的表情挺逗的,少了冷冽之氣,添了抹可愛。 「原來如此,謝了,你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她咧開笑容,向他道謝。這一笑,竟如凜冬白雪中的紅梅,清麗動人,教梅容軒一時看得呆了。 他第一次見到她這樣笑,沒想到……會這麼好看。 「咳……不客氣。」不知怎麼著,他的心口忽然熱了起來。 郭燕沒發現他的尷尬,因為她正提筆蘸墨,趕忙把他剛才說的話寫下來,又加注自己查出的疑點,要將這份報告呈送給大人過目。 從這天開始,梅容軒進她房的次數更多了。因為他是以幫她療傷之名而來,所以她也不以為意,只不過在她忙著查一些案子時,他總是問東問西,今她頗覺囉嗦,只當他是好奇。 直到某個晚上,當她上床入睡時,有人偷偷摸了上來,解開她的衣襟,一雙手罩住了她的奶子。 當夜,梅容軒被郭燕一掌打出房門,躺在地上時,還吐了兩口血。 事後,梅容軒氣得瞪她,但郭燕卻說這實在不能怪她,當時屋內黑漆漆的,她以為對方是採花賊,才不小心出了重手。 其實真相是她被驚到了,梅容軒一壓上她,她就認出他了。 當她發現他要對自己做的事,不知怎麼著,反射性地就把他打了出去,當然事後她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本以為有了這個不好的經驗,梅容軒從此不敢再接近她,誰知他居然趁此要求她必須負起照顧他的責任,還冠冕堂皇的與她同房。 梅容軒這人一旦有了想做的事,就會勇往直前,不達目的絕不死心,既然已經對她起了心思,他就會想盡辦法死纏活纏。 她是他的妻,不是嗎? 以往他心裡沒有她,所以不碰她。但漸漸的,他發現她的好,發現她沒有表面上那麼冷淡,甚至還覺得越看她越好看,這心裡便開始有了她的身影。 他的目光會隨她移動,也會因為她一個不經意的微笑而心動。 曾經,安玲瓏就像天上的月亮,他仰望、憧憬,可郭燕卻是完全截然不同的女子。 上回她救了他,明明受了傷,卻絲毫不在意,還要自己關起門來療傷,這樣的她,突然讓他有些心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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