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莫顏 > 伴君如伴虎 | 上頁 下頁 |
四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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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有何關的障眼法,沒人看得見她,又怎麼會知道劫獄的事是她幹的? 想到這裡,她冷靜下來,暗暗警告自己,決不能在這關頭自亂陣腳。 軒轅祁在把她拉進屋子之前,對郭燕丟了句命令。「守著,不准任何人靠近屋子。」 「是,大人。」 一進屋,軒轅祁就將她推向裡頭,轉身去關門。 安玲瓏差點跌倒,她趕忙扶著桌子,還沒來得及站穩,就被軒轅祁欺來的身子給壓在桌前。 他兩手放在她左右兩邊的桌子上,那凜冽陰沉的笑容也欺上來,幾乎抵著她的鼻息。 他威脅地質問。「你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劫獄!」 此話一出,她心頭震驚,在軒轅祁吃人的目光下,背脊升起陣陣寒意—— 怎麼可能,他竟然知道? 她悄悄握緊拳頭,強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露出納悶的神情。 「大人在說什麼?瓏兒不明白。」 「還敢裝傻?那麼你給我解釋,這根簪子是怎麼掉在牢房裡的?」 當他出示蝴蝶簪子時,安玲瓏再也掩飾不了臉上的震驚。 *** 安玲瓏呆呆地盯著軒轅祁手上那根蝴蝶簪子,腦海裡猛然想起何關曾經對她說的話—— 簪子既然跟了你,別人是搶不走的,就算你不小心把簪子丟失了,它也會自己跑回來的。 這根妖簪從未遺失過,它總是緊緊跟隨著她,卻突然掉在牢房裡? 是因為願望達成,所以它自己離開,還是那血誓的法力仍在,所以它又藉由別人的力量跑回來了? 她萬萬沒想到最後壞她大事的竟是這根妖簪,此刻腦子裡一片混亂。 「怎麼,無話可說了?」嘲諷的冷笑傳來,拉回她的神智。 她看向他,厲眸深處盡是滲人的寒意,今她心臟猛地一緊,好似被人劃上一刀般的疼痛。 「我成天都在屋裡,出門也都有人跟著,簪子遺落外頭,被人撿去也是有可能的。」她試圖冷靜解釋,儘量忽視他的冷漠,不教心口泛疼。 「還想狡辯!快說,你把你爹藏在哪了?又是誰幫你劫獄的?」 安玲瓏臉色蒼白,被他扣住的手腕似要被捏碎,痛得她額冒冷汗。 她可以像以前那般哭求、裝可憐,或是耍賴撒嬌,但這時候的她卻犯起倔性,硬是撐著,連呼痛一句都不肯。 「我不知道,你就算卸了我的手腳,我還是不知道。」 軒轅祁的臉色陰鷙駭人,目光中的鋒芒似要劃傷人。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安大人在哪?是誰幫你的?」 她直視著他,輕輕開口。「我不知道。」 「來人!」他忽然大聲喝今。「把安家人都帶過來!」 安玲瓏臉色更加蒼白,倔強的神情上果然露出了懼色。「你想幹什麼?」 「你既然不怕死,本官便拿你家人開刀,讓我看看你的骨氣能撐多久?」 她簡直不敢相信,他怎麼可以這麼卑鄙、這麼殘忍,一旦對她失去興趣,就無情到這種地步,過往的那些寵愛和溫柔,如今都成了諷刺和笑話。 他又是那個冷酷的左統領大人,其實他一直是這樣的,只不過她忘記了,這是她犯的最大的錯。 「大人,安家人帶來了。」 安玲瓏唇瓣顫抖,她看著軒轅祁,懼怕的眼裡有著哀求。 「給他們上夾棍!」 「不!」她慌了,急得想沖出去,但軒轅祁的臂膀就像牢獄的鐵杆一樣堅固,將她牢牢禁錮在裡頭。 「你爹在哪?」 「我不知道——」 「行刑!」 門外立刻傳來哀號哭叫,痛得她撕心裂肺,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軒轅祁,你不是人!你是禽獸!」 他惡狠狠地冷笑。「我這只禽獸卻操控著你全家人的生死。你說不說?」 她掙扎著,家人的哭喊令她失去控制,眼淚流淌。 她恨死他了! 「我說!我說!快住手,我說!」 軒轅祁立刻叫手下停止行刑,趁此之際,她猛然搶走他手中的簪子,推開他,沖到五步之外,用簪子對著自己的心臟。 軒轅祁一怔,繼而鐵青著臉。「你敢?」 她有什麼不敢的?事已至此,保不住家人,她已經萬念俱灰了。 「我告訴你,人是我劫的,全是我一人做的,我敵不過你,大不了我這條命賠給你!」說完,她毫不猶豫地舉起手,將簪子用力往自己心上刺去。 猛地,手上一麻,簪子掉在地上,眨眼間,她的人已經被他困在懷裡。他氣急敗壞的斥責。「說你膽肥了你還不肯承認,不過懲治你一下就受不了了,竟敢拿自己的命來要脅我,平日的狡猾伶俐跑哪去了?你不是一向能屈能伸嗎?瞧瞧你倔得跟頭牛似的,就不會軟著性子撒嬌求饒?」 她已經氣得失去理智,積壓的委屈如山洪爆發一般,掄起拳頭對他又踢又打。 「你欺人太甚,你不是人!」 「我欺你?你背著我去劫獄,還藏了金子想遠走高飛,安玲瓏,你可真對得起我!」 她頓住,愣怔地瞪著他。「你說什麼?」 「還想裝蒜?你把你爹藏在佛寺,又把銀錢珠寶藏在梧桐樹裡,擺明瞭計劃逃走,你說說,是誰騙我,說此生不會對我有二心,絕不會離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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