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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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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就是她想要的,單純的肉體關係,藉由他來消除心中的寂寞和不安。 即使他的擁抱所帶來無法言喻的幸福只是假像,她仍然感到滿足了。 原本就不期盼愛情的她,還能奢求什麼? 她知道他要的只是肉體上的關係,而非心靈的交流。 在那短暫的肉體交流中,沒有愛情,也不會背叛。 不需要說什麼愛不愛之類的陳腐甜言蜜語,只要在她無法忍受孤獨的時候,他可以抱住她,那就夠了。 若塵總是在強烈的快感過後,內心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幸福和悲傷的交錯,同時告訴自己,她對他的需求僅僅只是如此。 這個家漸漸的讓若塵有種比自己的家更深的歸屬感,它讓她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安適和平靜。 然而這樣的生活,卻也讓她感到恐懼。 太多的不安、焦躁和疑惑存在她心中,因為這種甜蜜不過是個幻影,它總有結束的一天。 而這天比她想像中來得快。 昨晚的一通電話,一個自稱谷正凡愛人打來的電話,催毀了她短暫的甜蜜生活。 從她手中接過話筒,他一言不發的躲進書房,一個小時過去了,他仍然沒有出來。 若塵無法掩飾內心的焦慮和不安,隔著一扇房門,她仿佛也被阻隔在他的心門之外。 他在安撫她嗎?那個對她自稱是他愛人的人,是什麼樣的女人? 她美麗嗎? 她溫柔嗎? 他愛她嗎? 總總的問題,她卻無法問出口,而他顯然也無意解釋。 身為他的妻子,卻沒有絲毫的權利去質疑他,也無法理直氣壯的對那個女人宣稱自己的所有權,對於這樣的自己,若塵不禁感到好悲哀。 但她又為什麼要感到這麼難過?這不是意料中的事嗎?她又為什麼要感到失落? 「嗨,若塵。」 正好來找她吃飯的方岑,一看到她失魂落魂的樣子,在她的肩頭拍了一下。「幹什麼?沒事哀聲歎氣,失魂落魂的,是不是春天到了啊?」 「你說什麼?」 「我說敢情是小女子春心大動囉,唉,老天總算還有點良心,可憐你受盡委屈,特地賞你一個又帥又多金、溫柔又體貼的老公來補償你了。」 「你胡說什麼?!誰想他了。」 「還說不想,臉都紅了,老實招來,是不是談戀愛了啊?」 「你到底是誰的朋友啊?這樣損我!」 「就因為是你的朋友,所以才誠實說啊,若塵,你是不是愛上穀正凡了?」 若塵渾身一僵,臉色猝變,斷然否認。「我怎麼可能愛上他?我發過誓,終生不談感情。」 看她這麼激動,真所謂此地無銀三百兩哦,方岑樂見其成的笑在心裡。 「對啊,你發誓終生做個不敢面對自己感情的膽小鬼嘛。」這些話她一百擱在心裡早就想說了,只是苦無機會,現在好不容易若塵開竅了,說什麼也要給她來個機會教育。 方岑順手拉了一張椅子坐下。「好啦,現在是岑岑夫人時間,專門解決您的心理障礙。」 她誇張的語氣讓若塵忍不住失笑。「我哪有什麼心理障礙。」 「錯!依據本夫人的觀察,你不禁有障礙,而且這障礙還像中央山脈一樣又高又大,阻擋了你追求愛情和幸福,啊,罪惡的障礙啊,你的名字叫「恐懼」。」方岑收起玩笑的語氣,認真的看著她。「我知道你不想聽這些,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你怕重蹈你父母的覆轍,怕被自己所愛的人傷害,所以才封閉自己的心靈,躲在冰冷的殼裡,這樣麻木不仁的過日子難道不痛苦、不空虛嗎?」 若塵無言以對,唇邊綻出一朵迷離而蕭瑟的苦笑。 「你為什麼要因為你父親的背叛,而否決了全天下的愛情,也連帶否決了自己愛人和被愛的能力?你不覺得這樣做很傻嗎?你不是告訴過我你想要為自己而活?那麼你就更應該拋開過去的陰影,不要讓那些不愉快的記憶死纏著你不放,幸福快樂就在你的一念之間。」 若塵的眼眶發熱了,一抹深刻的痛楚和動容,彌漫在她幽冷深邃的瞳眸裡。「方岑,你不要再對我說這些大道理了,我又沒愛上穀正凡,我不可能愛上他的。」 「沒有嗎?」那她的名字就可以倒過來寫了。「愛情是人生中不可預知的變數,就算你想躲也躲不掉,你越是想要抗拒,就越無法控制,它就像磁場一樣,一旦對上了,不管你再怎麼想分開,彼此的心卻越來越接近,如果對不上,就算你再怎麼想靠近,卻怎麼也接觸不著。如果愛情是可以由理性控制,它也就不會這麼迷人了。」 方岑的分析讓若塵全身掠過一陣震顫,紊亂如麻的情緒撕扯著她脆弱的神經。 愛這個字一再的刺痛她的心,它是多麼可怕又危險的字啊!若塵不堪承受的閉上眼眸,一團酸楚的霧氣氤氳了她那雙掩映在濃密睫毛後的眼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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