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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她的沉默倒是讓他挺驚訝,也有點失望,當她不說話,冷冰冰的坐在那兒時,就像一尊沒有生氣的美麗瓷娃娃,而他發覺自己很不愛看到這樣的她。

  「既然如此,我就當你同意了,婚禮的一切就由你父母安排吧,我沒有意見,至於費用我會負責,還有什麼問題嗎?」

  「你的口氣好像在交代屬下一樣,我哪敢有什麼問題?也許你一個不高興,就開除我這個「未婚妻」也說不定。」

  喔哦,她的眼睛又在冒火了。穀正凡忍不住對自己微笑,他的確知道怎麼「刺激」她。

  「我怎麼捨得「開除」你呢,親愛的,我寵你都來不及了。」

  「不要說這種噁心的話,那一點都不適合你。」尤其配上那低沉性感的嗓音,更讓她渾身打顫。

  「哦,那麼你認為我適合說什麼樣的話?」

  「爾虞我詐的生意經!」若塵冷怒的諷刺。「既然事情都談妥了,我可以離開了嗎?」

  只要在他身邊多待一秒鐘,她就要爆炸了。

  今晚也夠她受的了,就暫且放她一馬!逼急了對他可沒好處。穀正凡眼中閃過一抹滿意又狡獪的笑容。

  「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

  若塵踩著憤然的腳步離去,一離開他的視線,她整個人立即就像泄了氣的皮球,全身無力,感覺好像被掏空了,又好像被卡車輾過一樣,全身支解。

  她從來沒發覺情緒原來這麼累人。

  隨著婚禮的逼近,若塵的神經也益發緊繃,為了準備婚禮,外婆和阿姨專程上臺北,若塵也被迫由小小安適的窩暫時住進父親豪華冰冷的別墅中。

  當所有人為了她的婚禮忙得不可開交時,她卻滿心晦澀,有好幾次她幾乎祈禱這件事並未發生,這一切只是一場惡夢。

  一場惡夢最不需要的就是有照片為證!

  若塵再三反對拍婚紗照,但她的堅持最終還是在外婆嘮叨的疲勞轟炸下投降了。

  光是想到要和那個人親熱作假的拍照,若塵的胃就快翻過來了,為了怕自己真的作嘔,她決定拍照那天索性不吃飯了,省得到時吐出來,又得重新再拍一次。

  老天像是存心折磨她似的,當天不但風和日麗,還豔陽高照。

  從做造型到化妝,再加上層層紗紗的婚紗禮服,就已經快把她搞昏頭了,更別提還得忍受室內和戶外,加起來幾乎長達七小時的拍照,不停的換裝,一個換過一個的場景和姿勢,令她的神經瀕臨斷裂的邊緣。

  但最令她痛苦的,還是穀正凡的存在。

  他是一股悸動的力量,澎湃有力而且危險,更恐怖的是,她發現自己越想漠視,就越是無法逃脫。

  他的氣息熱呼呼地吹在她耳際,還有他身上清新的氣味混合著男性的陽剛一直刺激著她的感官,這些她都還可以應付,她最無法忍受的是當攝影師要求他倆含情脈脈相對視時。

  別開玩笑了,她甚至不認識這個男人,更別提她根本不懂得什麼叫做「含情脈脈」了。

  但是當他們眼神相遇時,一股電流疾竄過他們之間,若塵想要表現得無動於衷,但他的視線刺探得如此深,幾乎像是穿透她的靈魂,讓她無法逃避,她整個人惶亂而無助的被攬在他懷裡,困在他深邃合情的目光裡。

  「好,現在吻新娘子。」

  她幾乎沒聽見攝影師喊了什麼,只知道他的臉往她靠近,她根本還沒察覺他要做什麼時,他的唇已經印上她的。

  那是一個真正的吻,柔軟的唇溫柔的相互接觸,若塵只記得鼻腔吸進的是他身上好聞的氣味,牢牢摟在她腰際的是他堅固的手,其餘的,她什麼也不知道了,她只知道自己不討厭這種感覺,在那短暫或更久的一刻中,甚至還沉浸其中。

  在攝影師連聲好中,她才回過神來,那一吻之後,整個拍攝過程,她都只是迷糊的被擺弄著,直到結束後,整個人也許因為鬆懈,腦中反而一陣暈眩,人也跟著微晃起來。

  「怎麼了?」他的手立即穩穩的扶著她,擔憂道。

  等暈眩的感覺消失後,她才微微甩甩頭。「沒事。」

  「一定是累壞了吧。」他攔腰將她抱起,直往休息室走去,溫柔的將她放在沙發上後,隨即又反身出去。

  呼,她真的是累壞了。若塵喘口氣,全身放鬆的癱在軟沙發裡,一定是因為她早上沒吃東西,再加上緊繃了一天的情緒才會如此。

  「好一點了嗎?」他拉起她的手,將杯子放進她手心。「先喝點熱奶茶,精神可能會好些。」

  原來他忙著張羅這?若塵看了眼手中的茶,不爭辯的慢慢喝了起來,若說心裡連一點點感動都沒有是假的。

  他靜靜的等她喝完,才拿出一份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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