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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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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過了半刻之時,上官翔已逐漸失去聽力及耳力,手腳逐漸不聽使喚,剩下可可孤軍奮鬥,憑著上官翔身上出現的病症,喂他對症的藥草。 最初上官翔還能出聲指導,後來卻連聲音也沒了。 一刻鐘轉眼將至。 可可原本已經絕望,卻赫然發現自己竟未毒發,想必是自己百毒不侵的體質暫時抑住毒性發作。 一明白這層道理,她立刻奮起,找出一把利刃,劃過手腕,鮮血汩汩而出。 她將疼痛拋諸腦後,用自己的鮮血餵食上官翔,這是她唯一可想的辦法,也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從沒試過這個法子,只是直覺的認為,她的血液既能暫時壓住毒性,自然能當暫時的解藥。 就在她失血過多之際,她朦朧的眼好象看見陷人昏迷的上官翔綬緩地睜開眼。 「可可……」清醒的上官翔,聞到的是撲鼻的血腥,望見的是可可血肉模糊的手腕。 「三哥,快制解藥,我不想死,我要當你的妻子,一天也好,我要當你的娘子……」可可氣若遊絲。 「可可……」上官翔淒厲地喚了出聲,連連封閉可可左臂的所有穴道,以防她繼續出血。 然後,他像一頭困獸般奔向了他侵淫數年的藥草…… 秘室外,除了唐嚴羅,每個人的臉色都滿布著哀淒與不安! 時光已無情地溜走了一個半時辰。 唐嚴羅的臉上有著殘忍的得意,在他的想像之中,上官翔已然殘廢,苟延殘喘地等待死神的降臨。 空氣仿佛是凝窒的,連風都停了,靜得仿佛連金針落地都能耳聞。 上官翎用力地瞪著日晷的移動,既希望這難捱的兩個時辰趕快過去,又怕上官翔不能及時破解「曼陀之舞」,心裡反復難過。 終於,日晷又走完了一刻度。 上官翎放聲嚷道:「兩個時辰了,兩個時辰了!」 所有的人都被她的嚷嚷聲嚇了一跳,唐嚴羅的笑容愈來愈深,上官宏毅的神色卻愈來愈灰敗。 「上官兄,我們一同開啟秘室!」唐嚴羅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志得意滿! 「請!」上官宏毅卻異常沉重,背負愛子生死的沉重。 「轟!」地一聲,秘室石門緩緩開啟。 唐嚴羅的笑容逸失了,上官安毅的灰敗消退了。 兩人在一時間,交換了臉上的神情。 除了憔悴之外,毫髮無傷的上官翔抱著昏迷不醒的可可走了出來。 「我不相信……」唐嚴羅像個泄了氣的皮球,喃喃道:「你應該已經……」 上官翔以鄙棄的眼光望了唐嚴羅一眼。「只怪你百密一疏,忘了可可有百毒不侵的體質,她的血雖不能解「曼陀之舞」,卻也暫時抑止了毒性發作。」 「我輸了……?」唐嚴羅現在只是一個過了氣的老人,威風不再。 上官翔卻對他報以更冷的一笑。「不,你最大的損失是輸了令郎的一生!如果你沒有報復心切,接受我父親的建議,令郎就不用殘廢過一生……」 在唐嚴羅的啞口無言之中,眾人離他而去。 枯葉,落井下石似的,飄至他的身上。 經過七天的修養,可可在上官翔的細心調養之下,恢復了健康,失血的虛弱已由千金購來的百年人參補足。 上官家挑了個最近的吉日上兀成了他們的婚事。 這也是上官翔和可可第三次籌辦婚禮了。 直到上官翔被架進洞房,大夥才松了一口氣,心想這一次不會再橫生枝節了吧? 上官翔人逢喜事精神爽,整個人看來格外玉樹臨風,卓然不群! 今天可是他的大喜之日。他揭去了心愛妻子的紅蓋頭,替她撤去了鳳冠的負重,便坐在她的身旁,執起她的柔竟,說著貼心話。 「可可,累了嗎?」 「不累!」她低下了頭,嬌羞地很。「只是先前一顆心一直懸著,怕婚禮不能順利進行!」 「傻瓜,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人!」他輕點她的鼻頭。 「我總覺得這樣的幸福會遭天嫉!」 「我偏不信邪,我要讓你一天比一天幸福,看老天如何嫉妒?」 「三哥!」她溫馴可人地偎進她的懷裡。 上官翔心旌動搖,難以自製,伸手往嬌妻的身上探去,臉頰貼上嬌妻的粉頰,意欲纏綿。 正當兩人渾然忘我,正待有進一步舉動之時,房門突然被人踢開。 嚇得一對有情人倏地一分為二。 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儼然是醉酒的上官翎! 她搖搖欲墜地登堂入室,醺醺然地笑道:「可可,你終於成了我的三嫂,看見你們安然進人洞房,我好高興,終於沒有人來破壞你們了!」 看來她醉得十分厲害,而且酒品奇差,渾然不知,自己正在「破壞」別人的好事,還在自鳴得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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