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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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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她!這一個認知讓她險些昏厥,心痛難止。 「四川唐門首徒唐豹見過上官老爺及三少!」唐豹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相信兩位已經識得我的小師妹唐可可,她在貴府叼擾了不少日子,上官家的恩德,唐門不敢或忘!」 「好說!」 上官翔是沒能說話的了,所以回答的是他的父親上官宏毅,對於唐豹的貓哭耗子假慈悲,他回以冷笑。 「可可感念上官家的照顧,所以在完成唐門對她賦與的任務之後,特贈予「祭雪蓮」,還望上官老爺笑納!」 可可瞪向唐豹,苦於啞穴被點,不能替被抹黑的自己洗刷菟杠。 她哪裡是唐門派來上官家臥底的?「祭雪蓮」又哪裡是她施放的?她望見唐豹的猙獰嘴臉後,驀然明白這是老爺子的懲罰,懲罰她的背叛。 上官翔是不可能再接納她了,不可能再憐惜她,不可能再視她若珍寶。 失去了上官翔,她還剩些什麼?只剩生不如死的哀淒。老爺子不愧是老爺子,他是打算徹底地摧毀她,不是嗎?她是完了,彷若被千年寒窖冰封。 「上官家栽在一個不見經傳的小妮子手上,似乎十分說不過去!」唐豹意猶未盡地續道:「不過,以上官家的情報網之出神人化,想必已得知我小師妹的來頭,她可是唐門老爺子手下的第一紅人,唐門能茁壯如此迅速,小師妹實居功第一!」 可可怔茫地聽著唐豹對她的「歌功頌德」,一顆心卻似麻痹似的,唐豹現在說什麼都已經不再重要,反正上官翔都知道了,否則,他不會這樣冷酷地望向她。 他對她向來是溫柔不過,只是她命歹,無福消受。 就算她來上官家不是為了臥底,「祭雪蓮」也不是由她施放,但她過去暗殺及制毒殘害的無數人命,卻是無從抵賴,得她一肩擔了。 她的滿身罪孽,就算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就連善良憫人如三哥,也無法承受! 「上官老爺,「祭雪蓮」這份大禮想必替貴府惹了不少麻煩吧?」唐豹的「廢話」終於結束,揭露來意。「唐門倒是樂意效勞的很!只要上官家雙手奉上「第一世家」的名號即可!」 這時,始終鐵青著一張臉的上官翔動曆開口。「滾出上官家……」 那一聲喝斥並非咆哮,但冷漠無情的語調更令人志下心不安,戒慎警備。 唐豹也是怔了好一會,才能響應過來,冷笑道:「三少爺不顧上官家大大小小三百七十二條性命了嗎?」 上官翔的笑容比冰還冷。「唐門把「祭雪蓮」當寶,在我眼中卻是雕蟲小技,此毒已然破解,不勞唐門費心!」 「你……」唐豹惱羞成怒,眼中暴露了殺意。 但小人畢竟是小人,永遠會以自己的安危做為第一考量。 他在惴度自己手中已失去和上官家談判的籌碼,而洛陽又是上官家的地盤,現在撤退雖大大敗了唐門的威風,但識時務者馬俊傑,還是走馬上策。 上官宏毅在他臨去之前,威風凜凜地道:「還請尊駕回稟唐門老爺上頂份大禮,上官家沒齒難忘,必報無疑!」 唐豹聞得此言,心下更是駭然,撤走的速度加快許多,哪裡還有來時的趾高氣揚,不可一世。 「等一等!」上官翔喝住了唐豹。 「什麼事?」唐豹表面力作鎮定,內心卻危疑至極。害怕上官家會殺他洩憤! 「留住罪魁禍首再走!」上官翔的兩道目光像兩枝利箭射向了神情頹靡的可可。 我不是死了嗎?可可喃喃自問著,為什麼上官翔看她的眼神還會教她心痛,愈來愈無法承受? 「原來你對我小師妹還是念念難忘啊?」唐豹暗松了一口氣,他原以為上官翔要的是他的項上人頭。所以他大方地留下可可。 可可第一次對他投向求情的眼光!師哥,求求你,帶我走,帶回唐門也好,帶往地獄也好,就是別丟她一個人面對上官翔。 可可不想讓過往被剝個精光,不想讓罪孽深重的自己面對上官翔。 她怕他看她的眼神。 曾幾何時,他看她的眼神曾是她的陽光,讓她有自信能在光明之中生存下來。 現在,她什麼都沒有了,連生氣都被抽光,實在無力去承受上官翔利刃般的目光,一瞥也不能夠…… 師哥,帶我走,求求你…… 唐豹卻只幸然地在她耳邊輕道:「好好再看那小子幾眼吧!老爺子不會放過他的,你們真是一對同命鴛鴦!」 可可還沒能反應過來,唐豹便率眾腳底抹油,逃命去了。 可可垂頸,絕望而消極地躲避上官翔。 上官翔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他父親上官宏毅的長劍,在眾人的譁然聲中,直直地刺向可可。 可可原本可以避開,卻一心尋死似的,閉目就死。 上官翔的長劍來到可可頸剪二吋的地方,便不再前進,凝在半空中。 不一會兒,長劍落地的清脆聲響,才使可可睜開雙眼,直直的望進上官翔的眼裡。 上官翔的目光含淚,聲音卻恁地冷漠無情,「你走!我認識的可可是一個和你模樣不同,心地也有天壤之別的姑娘,你走!從此我們思斷義絕,下次見面便是對頭!」 三哥,拾劍!我想死在你的手下!死在你那救人無數,活人無數的溫暖大手裡!那麼,我也會獲得救贖。雖死猶生! 二哥,拾劍,讓我死在你的劍下!讓我解脫這一生的折磨及罪孽! 可可用目光懇求他的垂憐,上官翔卻是背過了她,難以自抑地出拳擊牆,鮮血淋漓而不知。 「你走,你走!」他激動地叫著,平日的溫文儒雅,蕩然無存。 三哥已經不要她了,連她最最卑微死在他手下的願望,他也不可能答應!他不可能殺她來污了自己的手! 她的存在只是讓他如坐針氈,悔恨難止,加深他的痛苦。 如果真是如此,她願意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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