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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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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點了點頭,對著那兩兄弟說:「現在,我們就去把你們媽媽挖出來,你們帶著她一同上山避難,等危機解除後,再將她重新下葬,人士為安。」 「嗯,姐姐!」 兩兄弟很是高興,親熱地拉著可可的手。 上官翔也覺此法可行,伴著可可及那兩兄弟,拿著圓鍬,去到蕭大姐的安眠之處。 那一地帶,放目四望,皆是墓碑。 兩兄弟雖思母心切,卻也不禁害怕瑟縮,反倒是外型嬌弱的可可後地平靜,白皙的臉龐在月光下益顯晶瑩剔透。 「姐姐,你不害怕嗎?」 空曠的大地,風聲呼嘯,聽來十分詭異,加上上官翔規律的鏟土聲,格外陰森。 「有什麼好怕的!」可可本能地回答著。 後才幡然醒悟,自己真是冷血異常,一顆受過惡魔訓練的心,可能再回復單純清明嗎?她可有資格做上官翔心目中的可可? 「找到了!」上官翔興高采烈的捧起骨灰壇,用布擦淨後,交給哥哥。 「可可,我夜送他們兄弟上山,你在茅屋之中等我!」 「三哥,我跟你去,多我一個人,可多拿一根火炬,路上也光亮些!」 上官翔望進她意志決絕的眼,明瞭了她的心意,她是打算再也不和他輕易離分,所以,他點頭應許。 可可露了一個異樣燦爛的甜笑。 他們在準備好三、四根火炬後,便往後山出發,當地的村民,在半山腰的林間空地,搭建了臨時的避難區。 一路上,上官翔陪著可可說說笑笑,不似避難逃命,倒像在好風如水的月色下,秉燭夜遊似的。 突然之間,夜空畫過一道閃電,雷聲也緊接著轟然大作,是大雨將來的前兆。 「我們得加快腳步!」上官翔歎了口氣。「看來又要下雷雨了!」 「來,快點!」可可回頭招呼那兩兄弟。「離村民的避難聚集處還有多遠?」 「就在前頭,姐姐,從這可以看見火光!」 上官翔四人的運氣極好,當他們跨進村長丁大伯的草蘆時,雨滴便由天上如豆般地下掉,雨勢猛烈,霧氣四集。 「大夫,你也來了?」丁大伯一見上官翔,如蒙大赦,如獲救星。 「發生了什麼事?」 「王大嬸的孫子傍晚獵野味時,摔斷了腿,請你給他治治!」 上官翔聞言,便牽著可可冒雨奔至王大嬸的草蘆,果然有一名少年倒地呻吟,腿部鮮血淋漓,陘骨因劇烈骨折而突出血肉,十分駭人。 王大嬸早在一旁哭得不成人形,一見上官翔,大喜過望地險些暈厥過去。 上官翔的第一個反應是將可可扳過身子,帶開她的眼神。「沒嚇著你吧?」 殘酷駭人場面見多的可可豈會害怕,但面對上官翔的關切目光,只好裝怕地道:「還好,還好!」 「你去看看大嬸,我來接骨!」上官翔邊接過村長丁大伯拿來固定腿骨的木板,邊拍可可的肩膀安慰著。 他原擔心可可一見血就會嚇倒的,真是好險! 不一會兒,上官翔已經替少年料理好了傷勢,在王大嬸的千謝萬謝下,帶著可可走向門邊,伸出手,讓雨水洗去雙手的血污。 可可微笑著從懷中抽出手絹,讓他拭手。 接著,他們兩人並肩席地而坐,看著草蘆外連綿不絕的夜雨。 「可可,夜雨路滑,伸手不見五指,我們等雨停之後再下山吧!」上官翔望著蘆外雨勢,濃眉擰了起來。 「就聽三哥的!」反正,只要能待在上官翔的身旁就好。「三哥,你在擔心黃河決堤的事嗎?」 「嗯,這一場夜雨如不快停,無疑是火上加油,雪上加霜,」上官翔的語氣突然變得強硬起來。「如果孟津地方有個萬一,我絕對不饒唐門……」 可可聞言,不由得渾身一顫。 「冷了嗎?」上官翔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不是,不是!」可可牛頭不對馬嘴地脫口問道:「三哥,如果我也是唐門的人,我是說如果,你也不饒我嗎?」 上官翔聞言不由得深深地瞅了她一眼,沒有接腔。 可可險些被自己因等待而猛烈的心跳逼瘋,近乎要脫口嚷道:「三哥,當我沒問,沒問這個蠢問題!」 「傻可可,」上官翔驀地摟住了她。「唐門中也會有好人,我不會以偏概全的!」 可可卻淒淒地想,三哥,可可不是好人哪! 想著想著,她的意識開始遊移起來。 「可可,你怎麼了?」 上官翔喚了她很多聲,都沒得到她的響應,他發現不對勁地扳起她的臉孔,仔細端詳。 可可的目光已然渙散,神情頹靡,且在一瞬間,她的身軀倏然繃緊僵硬,伸手支額,呻吟叫痛出聲,額上再度浮現罕有的牡丹花型紅暈。 「可可,你……」上官翔領悟過來道:「你舊疾復發了嗎?」 「三……哥……痛……頭……」可可勉強地求救著,「救我,救……我……」 「可可張開嘴!」上官翔雖心亂如麻,卻力持鎮定,挖開可可的嘴,將手絹塞進她的口中,以防她在疼痛掙扎中咬傷了自己的舌。 可可的臉孔已然扭曲,汗如雨下,身子就像上了勾卻仍極力掙扎的魚兒,不住地扭動,十分劇烈,就上官翔都無法捉穩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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