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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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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沉重的病勢,到了他的手中,就算病人膏肓,往往不超過三次的診療,就能大有起色,只要好好休養,就能回復健康。 病人送給他的「華陀再世」匾額,多得可以砍來當材燒。 下午的義診更可說是人山人海,門庭若市,初次來洛陽的人,都會對擠在他診所前的人潮蔚為奇觀。 鑒於自己一個人忙不過來,他更不惜利用每天晚上,教導十二名天資聰穎過人的少年醫術,做為他的助手,協助診療。 也就是說,他一天的光陰,都花在病人身上。以他的家世,他根本不需如此辛苦,可他卻是樂在其中,日復一日,毫不中輟。因為,他深信,他的命是撿回來的。 撿回來的這條命,必須做更多有意義的事。 「洞天!」上官翔從病歷中抬起頭來,喚著他的小僮。「請下位病人——唐姑娘進來!」 小僮領命而去。 在這空檔時間,上官翔稍作休息,接過另一小僮遞來的毛巾拭臉,邊整合他剛才所見的病歷。 這一位病人唐姑娘,是洛陽將軍的千金,曾和上官翔有過一面之緣。 後來,上官翔才知,那一次的邂逅並非意外,而是他爹娘的有意安排。 上官宏毅一心一意要他早日結婚成家。 沒想到,上官翔對異性卻是出人意料之外地冷淡。 他小的時候,因病纏綿床榻,除了母親之外,鮮少和異性接觸,只要和異性一靠近,便會臉紅發燒。 到了他成人之後,雖然少臉紅發燒,但對異性,卻是毫無好奇之心。 他的兩位兄長,在他的年紀,什麼章台樓閣都曾前往見識冶遊一番,尤其他的二哥上官栩,在婚前更是風流個儻,多情不羈,南北脂粉為他大打出手是司空見慣的事。 上官翔卻對煙花之地、溫柔鄉、美人窩,毫不動心。唯一去過的一次,也是為了請回他的二哥上官栩,因為上官栩指腹為婚的新娘——解語跑了,他卻依舊埋首在脂粉堆中,不以為意。 不說煙花女子,就說平常人家的女兒,大家閨秀也好,小家碧玉也罷,或溫柔可愛,抑或才藝雙全,也難稍稍融化上官翔的冷漠。 他對待所有的異性一視同仁,不分美醜,只有女病人,才有可能得到他的笑容及噓寒問暖的罕見殷勤。 被人傳為不解風情,對女人毫無興趣的上官翔,往往一笑置之,並不爭辯。 其實,他內心中是啼笑皆非的,因為他認為他並不是他人所傳一般,對異性冷淡,只是他不像他二哥,擅于討好異性,喜歡到處留情。關於男女之間的愛戀,他並不容易動心。 他的工作十分繁重,除了看病之外,還要親自去采一些連一般大夫都不會辨識的珍貴藥材,開爐煉丹。藥的好壞,就操之在製造過程的優劣,所以,他難得空閒。 他只是少對美麗過人的女子獻殷熱,多花了一些時間在病人身上,就成了多事人口中的怪人。不喜歡美人的怪人。 「上官公子!」唐姑娘已然娉娉嫻嫻地走了進來,比上次初見面時,更加弱不禁風。 她的形容憔悴,人瘦了一大圈,連上官翔都不禁動容,她是怎麼了? 「藥石罔效!」 這是推薦唐姑娘前來的另一位名醫孫東義,為她的病情所下的說明。提起這位孫東義,就是當年為了上官翔毀了一世「醫」名的大夫。 他說上官翔熬不過那一夜,上官翔卻奇跡似地存活,造成他一生之中唯一的誤診。 「唐姑娘,快請坐!」他招呼她落座後,便迫不及待地替她把脈。 卻發現脈象正常,毫無病症,只是虛弱太過,需要好好休養。 「唐姑娘,你還有沒有其它的不適?」 「上官公子!」唐姑娘的一雙美麗眸子,哀怨地落在他的身上。「我寢食難安,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心中起伏難定,深深苦惱……」 上官翔皺起了眉頭,腦中飄過幾個怪病的名稱,只是一時難以確定,便再問道:「唐姑娘,你這病發,是何時之後的事?」 唐姑娘的眼神愈來愈幽怨了,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那一次在荷風塘會見上官公子後……」 她不但人長得標緻,連歎息聲也十分好聽,教人不舍,話中之意一語雙關,另有弦外之音。 她萬般提示,只差沒直接說出口,她是為了上官翔而患了相思之苦。 她以往便聽過上官翔的仁義行徑,濟世救人的不懈,內心早已仰慕,兩個月前,在雙方家長的安排下,她和他在荷風塘一會,她對他俊逸的外表,溫文爾雅的談吐更是一見傾心。 她日日夜夜在等上官家正式上門提親下聘,可惜,天不從人願,上官家卻像斷了線的紙鳶,音訊全無。 換句話說,可能是上官翔在荷風塘一會後,對她無意,而致上官家打消攀親的念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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