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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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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房間的另一頭,荊慕鴻將一身泥灰,模樣十分狼狽的上官翩翩拋上了床鋪,用一種冷冽的目光覷著她。 他伸手抬高了她的下頦,以不帶情感的聲音說:「別再輕舉妄動,此生此世,你別想踏出東胡一步,和突厥的事告一段落,你就成為我的新娘!」 她沒有開口辯駁,知道此時此刻說什麼都顯多餘,只是不由自主地跌入一種瑰麗的想像,如果他們身上沒有相同的血液,那麼他此時此刻說的每一句話語,就是最美的誓言。 在她的靜默中,他甩頭而去。她當然不可能出口留他,只是坐著沉思,過了好幾個時辰,幾名為她準備沐浴的女奴,驚醒了她。 她用酸麻的雙腿步向窗邊,發現已是夕陽西下的時辰了,絢爛的天空有著神秘眩人的美麗! 女奴盡心地伺候她更衣沐浴,極盡殷勤之能事,大概是有感于荊慕鴻對她的另眼相待吧! 「大王人呢?」她開口說了漢語,卻發現女奴一臉茫然,頓時明白兩人語言的隔閡。 女奴替她穿戴好東胡貴族的服飾,撫上香粉,梳好髮髻,便笑吟吟地退了出去。 她順著女奴退出的身影往門外望,發現房外站了四個守衛看著她,那四個守衛的目光瞿鑠,腳步穩妥,一看即知武功的修為不差,她自忖無法在瞬間將他們四人同時擊倒,只好放棄硬闖的念頭,以免打草驚蛇,反而引來了荊慕鴻。 她在房中往來踱步搓手,苦無良計,門上傳來了剝啄的聲音,心虛的她渾身一震,才緩緩鎮定下來,前去應門。 門外站著一個鬍鬚灰白的老人,目光如刀般銳利地盯著上官翩翩瞧,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氣息。 「你是……」她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國師哈林操著純正的漢語說:「姑娘,老夫是東胡的國師,想要和姑娘借一步說話!」 上官翩翩猶豫了一會,才頷首答應,將他引進了房內,閉上紙門,讓兩人有密談的空間。 國師哈林單刀直入地說:「姑娘,你可是中原人士?可想回返中原?」 上官翩翩不解他的來意目的,不由得疑心大起,沒有答話。 國師卻是極為和善地勸服道:「姑娘,你絕對可以信任老夫,如果你真的想離開東胡,離開大王,重返中原,我可以幫你。」 上官翩翩咬了咬下唇,慎思熟慮後才說:「你老人家為什麼要幫我?」 「為了大王。」他赤膽忠誠地說:「姑娘,你若真的愛他,就請遠離他,我能強烈地感覺到,你會為大王帶來不幸。」 上官翩翩只覺得刹那間百般滋味盤占心頭,她竟會為心愛的男人帶來不幸?我們的情愛果然是受詛咒的…… 「姑娘,我求求你,請你離開大王!」國師哈林說完,撲通一聲不惜跪下! 「國師,快快請起。你可折煞小女子了……」上官翩翩見他執意不肯起身,情急地說:「我會離開他的,我一定得回中原,他為了我,在中原樹敵太多,我不走,真的會害了他!」 「姑娘……」國師緩緩站起老邁的身子,眼神充滿了感激的神色,「大恩不言謝!」 「國師,我要怎樣才能逃出東胡?」 「即時動身!」 「現在?」她不由得大吃一驚。 「此時大王正和突厥王子在前廳訂立結盟的誓書,接下來是慶祝兩國結盟的盛宴,現在是你逃離東胡的最好時機。」 「房外的四個守衛該如何處理?」 「我負責左邊的那兩個,你負責右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他們擊昏,可以嗎?」 上官翩翩飛快地點頭,對付兩個守衛,對她而言,應該是綽綽有餘才對,只是心下不免依依難舍起來。 「姑娘,事不宜遲!」國師好像瞧出了她的眷戀,頻頻出聲催促。「就將這幾日當做惡夢一場!」 「惡夢一場?」她淒苦一笑,向國師比了一個準備妥當的手勢。 國師以眼示意,兩人幾乎在同時破門而出,在守衛還來不及反應前,將他們一一擊昏倒地! 「不對!」國師愀然變色,發出驚呼! 「怎麼了?」 「少了一個守衛!」國師低頭望著倒在地上的三人一眼。「一定是其中一人前去向大王通風報信了!」 「守衛懷疑你?」她吃驚地問道。 國師在情急之下,跑了起來,上官翩翩快步跟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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