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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他為了預防萬一,還是點了她幾門可以牽制她施展武功的穴道,讓她不能憑藉自己的武藝溜逃。

  國師一直目送著上官翩翩的身影遠去才回頭望向荊慕鴻說:「大王,漢人有一句話,說紅顏禍水!」

  「國師!」荊慕鴻霍地打斷他,明白他所指為何。

  「大王,她是個不吉祥的女人,大王最好離她遠點!」哈林的雙眼閉了起來,感到驚駭地說:「我能感覺到她有傷害大王的力量,她一定會有害于大王!」

  「國師多慮了,」荊慕鴻若無其事地放聲笑說:「只不過是一個女奴,怎能傷得了我?」

  他卻無法自欺,他的一顆心為她而沸騰,也為她而柔軟,更為她而千瘡百孔,滿懷怨恨!沒人能像她傷他這麼深!

  「大王,你不要不聽臣的勸告,恕老臣斗膽。先王的殷鑒未遂,當初先王為了那個中原來的女子神魂顛倒,不聽老臣的勸告,反將老臣打入監牢,結果慘死在那狼心狗肺的中原女人手中。」哈林國師痛心疾首地說。

  「國師,不要說了!」荊慕鴻粗魯地打斷。

  父親的不幸是他胸口永遠的傷痛,哈林卻偏偏拿這件事來比擬他和上官翩翩,教他情何以堪?他多想開口辯解,他和上官翩翩是不同的,至少,他經歷過上官翩翩對他一往情深的一面,但是,現在一切溫存都已過去,上官翩翩的絕情令他啞口無言,逼得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掉入和他父親一樣的感情泥淖。

  「大王!」哈林想喚掉他的怔忡。

  「不會的,國師,我不會讓那女奴有左右我心志的能力,我不會像我父親一樣!」

  「大王,既然她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女奴。」哈林的眼睛嚴厲起來,深思熟慮地說:「賜她死吧!」

  「你說什麼?」荊慕鴻受到了極大的震撼,雖未脫口,悍拒之意已形於顏色。

  哈林國師一見他的反應就更明白了幾分,戒于荊慕鴻的不可自拔,他語重心長地忠告著。「至少放逐她,將她趕得愈遠愈好。」

  「國師,你太小題大作了!」荊慕鴻故意露了一個不以為意的笑容,準備踱步離開。

  「大王,請留步!」哈林國師不肯死心地說:「大王可是應允了?」

  面對國師的堅持,荊慕鴻知道無法可躲,只好正面回覆說:「不行,我不答應,國師,這件事別再提了,我的答案絕不會更改!」

  「大王!」哈林國師跪地請求著。

  荊慕鴻連忙上前去扶起他,為難地說:「國師何必苦苦相逼?」

  「大王,您可發現,從她一出現後,你就不再理會老臣的諫言,這是我們之前不曾有的歧異?」

  荊慕鴻對這個從小護衛著他長大的老人自然是滿懷信任,他的衷心建議,他大都樂於採納接受,只是這一次……

  「大王,恕臣直言,最近臣夜觀星象,占於龜甲,發現大王今年的本命星被烏雲所掩,東方的加德庫山在近期會有異象,恐怕是禍事臨身的徵兆,而這名不祥的女奴在此時出現,讓臣怎能不憂心忡忡……」

  「國師,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荊慕鴻先是默了半晌,然後朗聲大笑。「人力怎能和天命抗衡呢?何必牽連無辜的女奴……」

  「可是,大王……」

  「別說了,我自有打算!」荊慕鴻不容哈林有置喙的餘地,快步離開!

  第七章

  「大王來了!」

  一陣通報聲,使得原本滿溢著嬉鬧之聲的女奴房頓時鴉雀無聲,大家睜大眼靜待主人的駕臨!

  荊慕鴻這一次前往中原劫奪即將完婚的上官翩翩,傷了大唐的皇子,不但惹火了中原第一世家,打傷李複更可視為對中原李唐王權的挑釁。他自己明白事情不可能如此簡單便結束,所以他積極地與失和已久的另一東亞強國突厥聯絡結盟,以防在李唐大軍來犯之時沒了救援!

  突厥人長年生活在草原馬背上,首重英雄,對荊慕鴻的來歸不但不念舊惡,反倒十分歡迎,立即遣派使節前來結盟。為了表現誠摯的歡迎之意,這次的使節團,將會由突厥的王子親自率領,預定在今晚抵達。

  所以東胡王宮上上下下忙成一團,等待賓客的到來。女奴房更是忙著殺羊宰拱牛,佐理佳餚。

  荊慕鴻一眼就望見蒼白著一張臉,撫胸做嘔的上官翩翩,他不由自主地想向她走去,卻見女奴的管理官員奇歐上前。

  「見過大王!」

  「奇歐,稍後突厥的使節就會到達,你選派幾個手腳較為伶俐的女奴伺候,不要壞了大事!」

  「小的會小心,不出任何差錯。」奇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還有什麼事?」

  「大王,你兩天前遣派來的那個女奴,一見血便作嘔,不是發抖便是嚇成癡呆,在這裡一點用處也沒有!她生得十分貌美,不如派入表演助興舞蹈的女奴群裡!」奇歐頻頻回頭去望上官翩翩,眼裡滿是憐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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