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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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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駕到。」 李翠屏和上官翎都止住了笑鬧,帶著眾人下跪迎接,就在大家的屏息以待中,一個身材壯碩,鬍鬚灰白,威風凜凜,穿著錦袍的男子走進室內。 「都起來吧!」李世民慈祥一笑,坐在居中的軟榻之上。「翠屏,朕許久不曾見你,你一切可好?」 「多謝父皇掛念,」李翠屏漾了一個幸福可人,容光煥發的笑容,「兒臣很好!」 「看來上官翔視你如珍!」李世民欣慰地點點頭。「你當年下嫁上官家的決心是對的!」 李翠屏嬌羞地說:「他對兒臣……很好。」 李翠屏說很好兩字的語氣,真可羨煞天下千萬人。 「這兩位姑娘是……」李世民指了指上官翎及上官翩翩。 李翠屏一一介紹了她們的身分。 李世民先是覷了上官翎一眼,便搖頭喃喃說:「莫怪,莫怪!」 李翠屏好奇地問說:「莫怪什麼,父皇?」 李世民卻只神秘地一笑,並不說出他內心的想法。他想的是上官翎的美色豔絕天下,莫怪當年李靖風對她一往情深,推拒了他許配公主的美意。 除了李世民之外的四人都是一頭霧水,所謂天威難測,李世民不說,他們也不敢問。 「你就是上官翩翩?」李世民的眼光這次落在翩翩的身上。 「是的,聖上!」 「是你救了東胡族族長荊慕鴻的?」李世民的聲音中充滿詫異,因為他眼中的上官翩翩是一個弱不禁風、身無縛雞之力的嬌滴滴小姑娘。 「是的,聖上。」上官翩翩聽到荊慕鴻的名字時,渾身一震,明眸含情。 「荊慕鴻曾向我提到你擊退番僧的高超身手,那時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女中英豪。」李世民自嘲地笑說:「沒想到你竟是如此的嬌小輕靈。」 上官翩翩恭恭敬敬地答說:「民女從小就由父兄親授武功,勉以自保。」 李世民一手撫須,點點頭說:「你們的父兄皆為一時俊傑,武功修為必定極為精深,你們不必自謙。昨日,東胡族派人回報喜訊。」 上官翩翩霍地一抬頭,雙目晶燦,聲音竟還微抖著,「他……族長勝了嗎?」 李世民笑著說:「荊慕鴻和靖風以大唐兩千精兵掃平東胡境內的叛徒,現在荊慕鴻正在整肅叛黨和整頓國內情勢,這次的大捷一半歸功於他的深得民心。」 李世民的話似有若無地飄進上官翩翩的耳裡,上官翩翩的心思早已飄忽遠去,飄往千里之外,草原萬里的東胡境內。 他勝了!她只覺狂喜溢滿了全身! 「別忘!」她在心裡暗暗地呐喊,她希望他別忘了他臨行前對她的承諾:他會為了她儘快地回到洛陽。 半個月後,李靖風風塵僕僕地回到洛陽,帶回了駿馬二十匹,說是荊慕鴻親自挑選的謝禮,硬要他收下不可。 上官翎和丈夫小別勝新婚,最是高興不過,說起話來就沒歇口,如膠似漆得很! 上官翩翩的心情卻異常低落,一來是因為不見千盼萬盼的荊慕鴻;二來是因為荊慕鴻並未托李靖風帶給她隻字片語或任何信物,他只托李靖風代他問候上官家。 或許愛上一個男人後,會使女人的心更易感、更柔軟、更脆弱,禁不起任何的波折與等待。上官翩翩明明想叫自己堅強不疑的,沒想到一顆心卻以更異常的速度下陷,叫她焦躁難安。 莫非荊慕鴻已將她匆匆忘懷?忘了自己對她的誓諾?她想自己終於曉得了什麼叫情難自己,什麼叫剪不斷,理還亂,什麼叫為情所苦。荊慕鴻,你好狠的心。 她最近愈來愈常在不知不覺中陷入怔茫,對什麼都提不起勁。起先上官翩翩還會走出房門,像一縷遊魂般到處閑晃,後來卻是連房門也不邁出,鎮日閉門深居! 這時,洛陽的上官家進入了初夏時分,莊院裡的樹木棵棟高大蔥郁,鮮綠亮眼;小池塘反照日光,波光瀲豔;廊上有著小廝和丫鬟的嬉鬧聲,呈現一份夏日慵懶怡人的氣氛。 上官宏毅和五位夫人及子女們都齊聚在後院一座名叫「芳沁亭」的涼亭裡,涼亭四周為池水所繞,池上開滿了芙蓉,隨風搖曳醉人的丰姿。 上官宏毅令下人從寒窖裡搬出一壇冰鎮酸梅湯,以助賞荷之興,藉以消暑。 所謂寒窖,是深入地下數十尺的地下秘室,在冬天時,將冰雪運進堆積,就成了人工的冰天雪地,可以在其中冰凍各式冰品,以待炎炎夏日享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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