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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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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翎跪著向前行走:「娘,您一定要救救我們!」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範倩倩頓覺自己活似在作惡夢。 先是上官翎想當女人,後又在她房裡出現一個大男人。 上官翎只好硬著頭皮,滿臉漲紅,囁嚅說著來龍去脈。 範倩倩聽了之後,驚茫半晌,不能言語,不知不覺地淌下熱淚,心情沉到穀底。 她竟被自己十月懷胎,辛苦拉拔的孩子背叛了。 別人不承認上官翎是男兒身不要緊,現在竟連上官翎自己也中途「變節」,而且是為了一個飛賊出身,沒有家世地位,沒有明天的男人。 教她情何以堪?多年的夢想粉碎於一刻,她實在不甘心! 「娘,求您成全我們!」 「那你為什麼不替我想?」範倩倩忿恨已極地捶胸頓足起來,「這樣怎麼對得起我?」 「娘!」上官翎被她猛烈的反應嚇著了。 「翎兒,聽娘說,你是娘的兒子,是上官宏毅的兒子,是上官家的驕子。」 「娘!」上官翎微笑搖頭說:「娘,你和爹在一起多恩愛幸福,你肯離開爹嗎?」範倩倩大驚小怪起來,反倒止淚,「你怎拿你爹和這個飛賊相比!」 「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上官翎不服氣地反駁著,「就如爹在娘心目中的地位!她迎上孤雁感激和狂喜的目光,反倒為自己真情流露的脫口而出難為情起來,垂下了頸項。 「翎兒,你分明是想活活氣死我。」範倩倩做勢要下床,一臉激動憤慨,「我要去叫你爹,把這個混蛋傢伙碎屍萬段!」 「娘,求你幫我們!」上官翎突然磕頭起來,不是做戲,而是真的用額叩地。 孤雁想阻止她,卻反被她推開,她簡直像是不怕疼,不要命地叩首著。 範倩倩向來嘴硬心軟,再怎麼說,上官翎也是她唯一的心肝寶貝,她自然又回過身來,一把拉住她。 上官翎磕得額頭出血,血沿著額角向下滑落,血流滿面的淒慘模樣,嚇得範倩倩倒抽一口氣,忙不迭拿出手絹,替她壓住傷口止血。 「娘,只有你能救我和孤雁!」上官翎苦苦哀求。 「翎兒,你大傻了……」範倩倩心酸不舍地擁她入懷。 「娘,我真的不能沒有孤雁!」上官翎哇一聲也哭了起來,「真的!」 「娘知道了!」範倩倩不知是安慰自己還是女兒好,只能哀淒地說:「娘知道了!」 「今晚就走!」上官翎替孤雁倒了一杯酒,笑容中有甜蜜也有酸楚,「娘說她替我們備好了馬車,令晚一定要走,明早爹和我的三位兄長要去長安觀禮,等他們回到洛陽,我們早就遠走高飛。」 孤雁將酒一飲而盡,伸手憐惜地撫著她綁著繃帶的額頭,「對你會不會太匆促了?你考慮清楚了嗎?」 「到這時候,你還不能明白我的心意嗎?」上官翎又替他斟了一杯酒,低頭細細怨懟著。 「我明白,我就是太明白,才不舍你為我犧牲這麼多!」孤雁苦笑,啜飲著美酒。 「孤雁,離開上官家後,我就只剩你了!」上官翎鬼靈精地覷他一眼說:「你才要想清楚,我可是會纏你一輩子的。」 「翎兒,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孤雁執起她的手,放在頰邊摩掌。 上官翎燦然一笑,只覺十分窩心。 就在兩人含情脈脈相對時,突然有大批人馬破門而入,帶著槍矛,兇狠有加。 嚇得孤雁和上官翎紛紛從椅子上一躍而起,卻霍然發覺渾身發軟,連一點勁也使不出,雙雙跌坐在地,頓時成了別人的囊中物,只能任人宰割。 「那酒有問題……」孤雁只恨醒悟太晚。 「我不曉得……」上官翎心中驚恐交加,「酒菜是我娘張羅的,她說要替我們送行……」 「官爺,就是他!」範倩倩一臉熱切地指著孤雁,「他就是伏牛山上的飛賊!」 「來人,把他帶走!」帶頭的官爺在比昭孤雁的懸賞圖後,下了拘捕的命令,「仔細綁好!」 孤雁根本無力抵抗,但覺自己性命不保不打緊,但是上官翎一定會難過地痛不欲生,不能自己。 他不能不管她,他早該知道自己是個飛賊,在黑暗和夜晚生存的飛賊,他根本不該涉入上官翎光燦的生命。 這下,他可害慘她了。 但他唯一能替她做的,就只有盡可能斬斷這場如夢似幻,即將夭折的情緣。 「你這個賤人,唬得我一愣一愣!」他狠下心來啐了她一臉口水,「竟然出賣了我,賤人,好在我從未對你動過真情,我們誰也不吃虧!」 上官翎明知沒用,還是死命地伸出軟弱無力的手,捶著拘提孤雁的差役,但孤雁一番絕情斷義的話嚇得她有如五雷轟頂,呆立原地。 「好啊,你這王八蛋總算露出真面目了!」範倩倩這下可得意起來,「我一眼就將你看透,官爺,求求你快將這個大壞蛋帶走治罪。」 「好的,夫人!」帶頭的官爺向范倩倩拱手,就準備帶著大隊人馬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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