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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相公,你不樂意我去見宛露妹妹嗎?」她沒有正室的盛氣淩人,委曲求全地瞅著上官翱。「不是!」上官翱安撫她似地微微一笑。

  「那我們走吧?」她一臉粲然。

  上官翱只好率先跨出房門,領著君兒往宛露的房間走去,一推開宛露的房門,眼前的情景讓上官翱倒抽一口氣,目瞪口呆!

  江邦赤裸著上半身躺在宛露的床上,手裡還捏著宛露的貼身衣物,一臉茫然,宛露則和他拉拉扯扯在床沿,一臉驚疑不定。

  上官翱和君兒的闖入更嚇得她花容失色。

  「爺?」她一臉尷尬地叫著。

  「宛露,你怎麼讓江邦赤身躺在你床上!」君兒神色凝重地驚呼出聲。

  「我不知道,我一回房就發現江邦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還是我把他喚醒的!」宛露神色坦然地望向上官翱。

  「江邦!」上官翱怒目瞪向江邦。

  「爺,我……」江邦只覺百口莫辯,腦裡一片混沌,他想翻身下床,卻發現自己身上寸絲未縷,只好又躲回被窩裡。

  宛露和君兒都不的而同地背過身去,漲紅了臉。

  「快把衣服穿上!」上官翱一臉鐵青,神色狂暴。

  「相公,這件事絕不能傳揚出去!」君兒神色倉皇地望向上官翱,手裡扯著他的衣袖:「如果這件醜聞傳揚出去,你的面子往哪擺?」

  「醜聞?」宛露臉色一變:「什麼醜聞?」

  「宛露,虧爺對你疼寵有加,你們為什麼要做對不起相公的事?為什麼要偷人?」君兒正義凜然地怒目以對。

  「偷人?」宛露氣得渾身發抖:「你不要含血噴人!」

  「要不是我和相公及早趕到,你的醜事不就被相公撞個正著?」君兒痛心疾首般地說著:「你實在太忘恩負意,不知檢點。」

  「你不要無事生端,憑空造謠!」宛露氣得臉都綠了,身子搖搖欲墜。

  「爺,我是被人陷害的!」江邦不畏不懼地走向上官翱,他不認為上官翱會被小人矇騙。

  「狗奴才!」上官翱卻一掌狠狠摑了出去,竟使江邦站不住腳,跌坐在地,接著又踹出一腳。

  「爺,你瘋了?」宛露挺身而出擋著江邦:「你不相信我就算了,竟然懷疑起江邦大哥來了?」

  「你,滾開!」上官翱全身肌肉緊繃,怒氣勃勃:「別以為我會放過你!」

  「爺?」宛露雙唇微張,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是怎麼了?

  江邦卻主動推開了宛露,神色激動地說:「爺既然不再信任我,我願意死在爺的手下!」

  他泰然不懼地抬頭挺胸,眼神坦然無畏,視死如歸。

  「江邦大哥,你瘋了,爺也瘋了!」宛露擋在江邦的面前歇斯底里說:「爺,你既然懷疑我們有染,為什麼不先殺了我?」

  「先殺了我!」江邦搶著說。

  「江邦,我不想再在上官家看見你!」上官翱怒不可抑地握緊雙拳:「給我滾,趁我改變主意殺你之前,快滾!」

  「爺,我明白了!」江邦看了上官翱一眼,淒淒一笑,頭也不回地快步奔出。

  「夫人,請你回房!」上官翱冷冷地說,眼光淩厲。

  「相公,我……」君兒迎上他難犯的目光頓時口乾舌燥:「我先回房了!」

  宛露依舊不能動彈,呆坐在地上,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實。

  「不要輕舉妄動!」上官翱面無表情地替她拉緊胸口衣襟:「安分地待在房裡,否則別怪我無情。」

  「我沒有!」她柔弱地搖頭著。

  「背叛者沒有辯解的餘地!」他的眼裡突然蒙上一種難以言喻的哀傷,隨即卻轉為狂暴的怒焰。

  「爺!」她跪爬至他的腳邊,抱住他轉身要走的腿:「我沒有,沒有就是沒有,你為什麼老是不肯相信我?」

  「我相信有什麼用?」他殘忍地推開她,把她棄至一旁,全身肌肉緊繃繃地離開宛露的房間。

  「我只要你的相信啊!」宛露連滾帶爬地來至被上鎖的紙門前慘慘呐喊,不停地拍打著緊閉的紙門:「我只要你的相信!」

  「我不會再相信你的淚水!」上官沉默了半晌,才放聲大笑,揚長而去。

  「不要走,爺,不要走!」宛露驚惶失措地叫著。

  自然不可能得到回聲。

  她情願他留下來羞辱她、打她都好,等他怒氣發洩完後,聽她說一句就好,只要一句就好!而不願他對她視若無睹,這樣冷淡地對她,甚至再也不搭理她了。

  她愈想愈傷心,盡情揮霍淚水,恣意發洩。

  上官家上上下下都在暗中流傳江邦被趕,宛露被打入冷宮的消息,不少人將兩件事聯想在一起,說得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一手策劃的君兒自然高興非凡,她上次對宛露下毒,已經引起懷疑,為防自己的身分秘密暴露,她特地施了這一招「借刀殺人」的毒計。

  就讓柳兒活活為上官翱傷心而死,也讓上官翱一輩子活在柳兒偷人的陰影中,使相愛的一對情侶互相殘害。

  他們平日愈恩愛,此刻受的痛苦就愈深,君兒光想就不由自主樂不可支起來。

  她不用親自下手,也能達成除去柳兒的目的,除了柳兒,再也沒有人能危及她,上官翱正妻的地位。

  「大哥!」上官翩翩衣裾飄飄而至。

  「她好嗎?」上官翱情急地拉住妹妹的手,卻赫然發現翩翩的手中握著一把黑亮的青絲,他伸出微抖的手輕撫怵目驚心的髮絲,是宛露的,他知道,是宛露的。

  「宛露姐姐現在不但不吃不喝,而且用你給她的匕首割下一大半的髮絲,要我拿來見你。」「她說什麼?」他激動莫名地急切問著。

  上官翩翩為難地啟口:「她說,情絲已斷難再續!」

  「她傻!」上官翱心疼不已地說:「還好,頭髮可以再長!」

  「大哥!宛露姐姐瘦得只剩一副軀殼了,你為什麼不肯去看看她?不然,我不想幫你傳話了,我總覺得自己像個幫兇!」

  「傻瓜,大哥有大哥的道理!」上官翱輕擰她的鼻頭,把宛露的一把青絲納入懷中,妥為收藏。

  「大哥!」

  像一陣風闖進來的是俊美無儔,女扮男裝,自認為上官家四子的上官翎。

  「翎妹,有事嗎?」

  「大哥,我是翎弟,請別搞錯我的性別?」上官翎沒好氣地糾正著。

  「有事嗎?」上官翱拿她也是莫可奈何,想讓她恢復正常,就非得先通過她母親范倩倩的那一關。

  就連他父親上官宏毅好像也放棄了嘗試,上官翱更無從著力,畢竟範情情是他的姨娘。

  「宛露是不是做錯了事?」

  「嗯。」上官翱不可置否,只含糊地應著。

  「大哥是不是已經不喜歡她了?」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上官翱察覺不對勁地抬起頭來。

  「我希望大哥把失寵的宛露送給我!」她用嬌俏的眼神苦苦哀求。

  「什麼?」

  「大哥不喜歡她了,所以我要收她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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