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新娘(11)_莫憂

十一

　　她下意識地鬆口氣，但聽見他得意的笑聲後，她恍然大悟起來。

　　她被騙了，她被捉弄了！

　　她極力地在他懷裡掙扎著，想要逃開惱人的他。

　　她的腦，根本還做不了決定，她不想他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闖進她的生命，她覺得很不安，就這樣毫無理由地對一個認識一夜的男人豎白旗，平白無故地交出她的人，她的心！

　　她做不到，可是，她也不曉得該拿這個霸氣的男人怎麼辦？

　　她原想今晚不來赴約的，反正所有的話都是他說的，她可沒說過半句答應的話語。

　　可是，她就是無法使自己安安分分地坐定，一顆心不知惶惶些什麼，起伏不定，她不能自製地來回踱步搓手。

　　他會怎麼想她？把她當成一個騙財的女人，帶著他的隨候珠遠走高飛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意他的想法，隨候珠雖是稀世珍寶，她也不一定看得上眼，而且這明珠又不是她向他討來的，是他硬塞給她的。

　　想來想去，她還是在意他對自己的想法，乾脆前來赴約，見機行事，至少，也得歸還他的隨候珠，免得自己煩惱。

　　她見時間晚了，還是跑來的，怕來遲，他走了。

　　結果，他卻是遲到了！

　　也只有她這麼傻的人，才會上他的當，她發現自己被他鐵般的手臂環住，根本動彈不得。

　　不是她走進他懷裡的，她雖想邁開步伐，卻在遲疑向前還是向後。

　　是他，一定是他趁著她閉眼時，上前一把攫住她的。

　　不是她選擇了他，這個騙子。

　　「我不會再讓你逃開！」他似命令又似諾言地說著。

　　「你騙人，你騙人！」她氣得哇哇大叫。

　　他不知怎麼的，反覺她生氣時更顯可愛。

　　「我給過你逃的時間不是嗎？」

　　是的，撞進他懷裡的初始，他並沒有捉緊她，只任由她偎著他，她可以逃的，她卻全都浪費在怔忡和歎氣上。

　　她為什麼不逃離這個男人的視線呢？

　　如果，如果，他剛才沒耍賴的跨步上前擁住她，她會向他走去，還是轉身遠走呢？

　　「你是適合於我懷中的！」他抬起她的下頰：「你的身軀已應允了我，你為什麼不肯誠實呢？」

　　她不甘示弱地別過頭，沉默了許久，才冷冷吐出：「自大狂妄的傢伙！」

　　「你這個任性胡為的女孩子。」上官翱不習慣于自己的權威被人挑戰。冷傲地笑說：「別再玩些欲拒還迎的把戲，有時使些小性子很可人，但別在這時候考驗我的耐性。」

　　「你就這麼篤定我會嫁給你，把終身交與你？」

　　「你沒有更好的選擇。」他想，自己也不會放走她。

　　「好，我有一個要求。」

　　「我能給的，絕對比你期望的還多。」

　　「我值多少？」

　　「不要用妓女的口吻！」

　　「我只是用你待我的態度，來回應該說的話。」她傷不了他，卻可以傷自己。

　　反正，她有一股傷人的衝動就是，以往，她用那股衝動來保護沒人疼的自己，現在，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占盡優勢，無懈可擊的男人，她懷疑有人曾撼動過他的心嗎？他的意志是否就是一切，他為誰皺眉發怒過嗎？

　　她明瞭，眼前的男人是來掠奪她的，平白無故地闖進她的生命中，對她撒下天羅地網。

　　她不能逃，但也不會留給他完整的自己，至少，她不會給他她的心。

　　她傷不了侵略自己的他，卻可以傷了自己。

　　「我的女人不會是妓女！」

　　「我只是專屬於你的妓女！」

　　「我不是個嫖客，我提供的是一輩子的守護。」

　　「看來我是一世難以翻身的妓女了。」

　　「我深惡痛覺這種比喻。」他厲聲打斷。

　　至少，他的女人不該漠視他話中的真誠。

　　他甚至有逼她記取他一言一語的念頭。

　　那麼，除了他，她腦中不會再有別的。

　　「是你想要我屈意承歡的。」

　　「你到底有什麼條件？能讓你快活愜意地留在我身旁，而不覺是我屈辱了你？」

　　「你值得嗎？我說過，我不要男人。」

　　「我不是男人，而是你的丈夫，你的一切！」

　　「你不是我的天……」她的語氣有大多奚嘲。

　　「我不高興這樣的你！」

　　「可是，這就是我，恐怕你得繼續不高興。」

　　「你的條件？」

　　「有人還叫我別把自己當妓女。」她會玩火自焚。

　　他許久沒有開口，是在醞釀怒氣嗎？她戰慄起來。

　　她為什麼總是不由自主地怕他。

　　嘴裡雖逞強說些永不屈服的話，但她心裡絕對已向他投降，認為自己在他的掌控之中。

　　否則，她不會想和他鬥氣。

　　他壓制了她，她至少得在口頭上討回些便宜。

　　「女人是來讓男人寵的，男人不必吝嗇于表現！」他低低地笑開：「我只是給你該得的。」他一字比一字說得更清晰有力。

　　他要她明白，要她別再做無謂的抵抗。

　　他要的不是一夜的露水姻緣，而是今生今世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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