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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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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知夏一直握著騰牧韌的手,感覺他的手也緊緊抓著她。他們都知道,金醫生的話給了他們希望,但是,無法預知的結果就像是一個變數,給了希望之後的失望是很難承受的。游知夏有點擔心騰牧韌的想法。 騰牧韌握著游知夏的手,感覺那柔軟的手掌因緊張而微微發抖著。他抬起頭對著金醫生說:“我願意接受手術,即使只有一點希望,我也想試一試!” “韌……”游知夏被他的話感動。 “好,我知道了。”金教授點了點頭,表示會盡力治好他。 這是個難眠的夜晚,因為明天騰牧韌就要住進醫院,等完成檢查之後,便會接受手術。游知夏和他的心情都很複雜,她甚至比他更緊張。 躺在床上,游知夏翻來覆去睡不著。 “睡不著嗎?”騰牧韌低聲問她。 她翻過身,躺進他懷裡,歎了口氣,“我現在好緊張,真不知道是對是錯,該不該支持你的決定。” “沒有對也沒有錯,我們不用選擇。知夏,在看到希望的時候不去抓住它,那不是人的本性,所以你毋需去想是對是錯。無論結局是怎樣,我都會做好心理準備,也許結果難免會失望,但我不會再絕望,因為有你在我身邊。”騰牧韌的手順著她纖細的脖子摸上她的臉頰。細細的、慢慢的,彷佛要一寸一寸撫摸過她整個臉龐。 如此親密的舉止,讓游知夏不免有些臉紅,“你在做什麼?” “噓!”他對她輕聲示意,“我在『看』你的樣子,我的手在心裡描繪你的輪廓。” “韌。”她的眼睛忽然有些發燙。 他歎了一聲,“知夏,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你了,我好想再看看你的模樣,看看你生氣的臉、歡笑的臉、流淚的臉、淘氣的臉……” 濕熱的感覺流於手心,他知道那是她的眼淚。“你又哭了,我老是讓你流淚。” 她擦乾眼淚破涕為笑。“哪有?人家是太高興了,我今年已經三十歲了,不再是你記憶中那個年輕漂亮的女孩了。你摸摸看,眼角都有皺紋了呢!”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 騰牧韌輕輕地摸了摸,淡淡一笑,“我沒有感覺,你現在一定比過去更漂亮,有股溫柔的味道。”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說甜言蜜語了?” “在對你說話的時候。” 幽雅的餐廳裡流瀉著輕音樂,遊頌賢和吳雪希對坐在窗邊,他望著她,她卻心不在焉地攪著自己的咖啡。 “聽說學長要動手術?”她忽然問。 “嗯,昨天住進去,手術就定在今天下午。” “是今天?”吳雪希倏地抬頭,美眸中帶著關切。 “你要去看他嗎?”他憋著氣問。 “你又生氣了?” “我在想,哪天我動手術或是危急的時候,你也會這樣對我表露一絲關心嗎?” “我不知道。”她抬眼與他對視,絲毫不避諱他熾熱期待的眼。 那雙眼由熾熱變為失望,“你到底喜歡他什麼?我哪裡比不上他?他甚至不曾見過你,而我卻全心全意對你,為什麼你還要這樣?”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她的聲音依舊淡然。 “如果你覺得累,我們可以分手。”吳雪希看一眼他痛苦失望的臉。 “分手?”這兩個字猶如針直刺進遊頌賢的心,“這就是我最後得到的?你這樣輕易地就說出口?”他忍不住抓著她的手。 “那你還想我怎樣?頌賢,你一直清楚我是怎樣的女人,我的心沒有多少溫度,如果你不開心,何必一直這樣勉強呢?” “也對,我對你而言本就是可有可無。”他萬念俱灰似的喃喃自語,忽然站起身一把抓過她。 “你要做什麼?”她有一點驚慌地看他。 “你不是很癡迷那個男人嗎?我帶你去見他!讓你去看清楚,你喜歡的到底是幻覺還是真實?你一直不都很喜歡追求鏡花水月嗎?走啊!我們這就去把話說個清楚!” “你瘋了!放手!我的想法和感情你無法干涉,也沒權干涉!你知道為什麼我不喜歡你嗎?因為你太幼稚、太自私,從不會體諒別人;和你在一起,沒有一點溫暖和穩定。” “你說夠了!我們這就去瞧瞧,誰比較自私?”遊頌賢用一種陌生而暴烈的眼光看了她一會兒之後,拉著她強行走出去。 醫院的病房內,游知夏坐在騰牧韌身邊握住他的手。“緊張嗎?” 騰牧韌笑了笑,拉著她的手,“你好像比我還緊張。” 游知夏想要對他笑一笑,不過心頭確實像壓著塊小石,所以她只是摸摸他的臉龐,輕聲說:“會好起來的。我去金醫生那裡看一下,你先休息一會兒。”她走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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