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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現在已經知道襲擊咱們的很有可能是『朋組』裡的叛亂者,我們靜觀其變,再做打算。”

  “這小子怎麼辦?總不能讓他待在我們這裡吧。”雷指著秋之河,提醒各位不要忘了還有這麼一個累贅。

  “幫他清除叛亂,坐穩『少主』的位置。”封影的話讓除趙雅以外的人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一個剛剛明明還舉著槍指著別人腦袋的人,現在竟說要幫他成為龍頭老大?這女人心思也轉得太快了吧?難怪古人說“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秋之河似乎也很不滿意她自作主張的決定,他可不需要別人的憐憫和施捨。

  “只是給你創造機會,爬不爬得上去是你個人的事。依你現在的情況,只有坐著等死的分。”封影看穿他的心思,他以為她有多好心,她只是想找一個對手,一個她培養出來的對手,一個受恩於她再怎麼樣終究不可能取她性命的對手。想想,這是一件多麼讓人興奮的事。

  狡詐的女人。趙雅和她心領神會地對看了一眼。

  秋之河皺眉不得不承認她說得對,依他現在情況,別說想做什麼大事,怕是若被那些企圖奪位的叛亂者找到,只有血濺當場的分。

  “連雲,你是不是傻了,竟然要幫這小子?”楚際誇張地叫道,換來封影一陣白眼,甩都不甩他,離開了這裡。秋之河嘴緊閉著也走了出去,剩下幾個人乾瞪眼。

  趙雅一個勾腳襲向雷的下盤,他險些沒閃開,“臭女人,你幹嗎?想讓我斷子絕孫啊?”終於他把這一口氣發了出來,哪還管她是什麼人。

  “Y·S·C不打落水狗。打對手也該是個旗鼓相當的,哪像你這個軟腳蝦,輕輕一腳都像個婆娘一樣叫個不停。”

  “你——”雷傻眼盯著她說不出話來,她那要是叫輕輕一腳,怕泰森的拳就叫打棉花了。

  “這個小少主你就先看著,有空傳授他兩招。”秋之河身為“朋組”少主人,基本的防身技能當然會懂,可遠遠不夠。

  “為什麼是我?”雷本準備離開,聽他這麼一叫,立即回身瞪了瞪她。

  “你敢抗命!”不想活了,生為Y·S·C的人,死為Y·S·C的鬼,進Y·S·C不聽她的話叫她顏面何存。

  雷苦著臉看向自己的同伴,企圖從他那兒獲得救助。幻雨、左易笑著了他一眼,吐出了四個讓他吐血的字:“你認命吧。”

  封影和唐焱各自駕車先後回到別墅。雙方心裡都清楚,他們之間多了一張網,網住了各自的心,貼不近。

  “你在生氣。”唐焱一進屋就把整個身子摔進沙發。封影進來時看見他的樣子,雖知現在不是開誠佈公的好時機,但還是陳述了事實。

  唐焱抬眼眯了眯她,出口的話冷到極點,“豈敢,我還怕你會拿槍指著我。”他千算萬算,也不可能算出她竟是“連雲”。其實,不是他不可能算出,而是根本沒往這方面想,不然,封影的種種行跡,身體上的標誌都有可能引導他讓他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封影身子僵了僵,“想吵架不成?”她可沒有忘記他說她冷血。

  “我怎麼會吵架,我簡直就要殺了你。”他輕柔的話傳進她耳裡,讓她僅剩的少許溫情四分五裂,全身充滿了肅殺之氣。

  再怎麼灑脫的女人也不可能忍受自己的男人要殺自己,更何況,她是那種把生命放在真空中,隨時有喪命的可能,因而更加看重性命的人。

  “你竟敢欺騙我。”唐焱知道自己現在說的話都是氣話,封影也知道,但顯然他並不若她想像般那麼瞭解他,所以,不可原諒。

  “彼此。”封影心如死水再也不肯波動,絕情不是她的代名詞,因為她根本不再有情。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但他們都知道,說出去的話不可能收回,失去的東西更不可能重拾於手,破裂感情要想重圓,似乎難上加難,更何況是兩個都不肯輕易動情、情少如絲的人。

  難道,真的就這樣結束了……

  只要有眼,都能看出他倆之間的淡漠。

  自從解除了那條“成員不見面”的條規後,他們聚會便與日劇增,常常沒事兒就聯絡聯絡感情,耍耍嘴皮子,罵罵打打某人。可唐焱封影之間卻似乎日漸冷淡,兩人見面比陌生人還陌生,似乎這輩子像從來不曾認識過彼此。

  “風和雲怎麼了?見面像見空氣一樣,他們可是未婚夫妻耶。”受不了這兩人的低氣壓,雷開口抱怨。這一次,趙雅竟奇跡般地沒有和他抬杠,可見唐嶷與封影絕裂到何種程度了。“小傢伙,你說。”

  秋之河無聊地瞟了他一眼,惜字如金,“不知道。”

  雷想要拍打他的頭,卻被他敏捷地閃開。這小子,動作越來越快了。

  “幻雨,你認為呢?”

  左易神秘地笑笑,雖然他不是落井下石的小人,但機會他不會放過。

  “樂見其成。”樂見其成?人人都盯著他瞧,這人是見不得別人好不成,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趙雅看了他一眼。老實說,幻雨比起風來,絲亳不遜色,彬彬有禮之中自有一股狂妄氣息,比起封影的陰柔和狡詐,他可能更坦白與磊落。可是,唉!凡事總有個先後順序,怪只怪他和她有緣無分。

  她瞭解封影,這個把生命與自己放在第一位的女人,心腸窄得只有容納一個人的空間。

  “你不要白費心機。”趙雅給了他一句忠告,她可不希望Y·S·C為了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為了這種人類荷爾蒙分泌過多而產生的垃圾情緒變得四分五裂,成員敵視。

  左易若有所思地思考她這句話裡所含的真誠性與可能性,“沒試過又怎麼會知道。”連雲生來是該屬於他的女人,他不若唐焱那麼風流,會保證對她的忠誠。

  “我不希望看見你躲在無人的角落哭。”會聽話的狗無須明訓。她也沒這個閒工夫。

  “這種事,你大概也管不著吧。”他不和她作對,不是因為她是女人,而是她的身份……即使如此,他也不會因此而對她畢恭畢敬。

  楚際不懂他倆之間打的是那個謎,只覺得火藥味兒是越來越濃。他可受不了這些人了,外面有一對還不夠,裡面的人還要來折磨他。

  “小子,咱們走。”楚際想拐秋之河,卻被他冷漠地瞟了一眼,繞過他自己走了出去。這小傢伙,似乎很不喜歡別人碰他,長得又不怎麼高,體格也不怎麼樣,一副發育不良的樣子。不過話說回來,他本來就是小孩子。

  屋裡僅剩的兩人冷淡地互看了一眼,撞擊出的火花進射得四處飛濺。趙雅牙一咬,扭頭就走。

  哼,她非整得他哭爹叫娘不可,否則她就不姓趙。不姓趙,她還可以姓賈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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