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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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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她壓靠在車沿,十指與她的十指糾纏,掠奪的唇滑到她細緻的頸間烙下了印記後,又回到她紅馥的唇瓣探索,直到他嘗到了她的淚…… 杜蘊棠緩緩地抬起眼,對上她無助的淚眼,胸口倏地縮緊,呼吸變得沉重。「為什麼哭?」他抬起她的下頷,輕輕吻去她的淚。 她的淚因他的吻愈掉愈急。 「夏依,你能逃避我,卻不能逃避你自己的感情,不要假裝聽不懂,我不相信付出感情的單單只有我一人,不要再拒絕我了,好不好?」說到最後,杜蘊棠疲憊地揉了揉眉心。為什麼總是他一個人在唱獨腳戲呢? 見她還是垂著頭掉淚,他無奈地深歎了口氣。 「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他寧願選擇暫時的離開,不想逼她真正逃開他。 他開車離開後,夏依飛奔上樓,在關上門的瞬間,她的防備徹底崩潰,她捂住自己的唇,不讓哭聲洩漏出她的脆弱。 想什麼?連她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麼,怎麼回答,如何開口。 她的視線落到桌上的塑膠花上,心口被狠狠撞擊了下,想起了他和那水仙一樣的女子相視而笑的模樣。 她終於明白了。 翻攪在心中的那一股無以名狀的情緒,是自卑。 「承認你的心!」 冷汗淋漓,夏依整個人由噩夢中驚醒。 雙眼眨了眨,漸漸適應黑暗的包圍,但她卻擺脫不了夢魘的糾纏……夢中,他溫柔地執著她的手,要她承認自己的心,可才一轉身,他又和那名水仙一樣的女子相視而笑…… 她的心裡受了傷,缺了一個小洞,但她不想用淚水填滿。 窗外的天色未明,她卻已無心睡眠,抹了抹臉,下了床,決定用塑膠花來充塞時間,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一直重複著機械性的動作,腦袋維持著不動,不運轉,她揉了揉疲倦的額角,伸了伸懶腰,窗外已灑下一片金光。 梳洗、換衣、下樓,她落寞的眼在看見公寓外頭的人時,倏地一亮,但隨即又淡了下來。 倚在車門上的杜蘊棠,在金光下更顯英挺,對於自己的平凡,夏依苦澀地一笑。 「上車。」 她從沒看過他這樣的表情,嚴肅卻又……溫柔,她的心縮了下,這令她難受。 她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他的溫柔。 依言地上了車、系上安全帶,車子發動後,一路上沒有人開口。 沉重的空氣壓得夏依喘不氣來,她深吸口氣,緩緩說道:「你不要再來了。」 車子連晃動都不會,始終維持著平穩的速度飛馳。 這就是他的回應嗎?她窺不見他的心思,只能猜測。 這位子該是屬於那女子的吧?她何其有幸能登車入坐,該滿足了,自卑這道心魔又佔據了她的心。 錯,錯,錯。 從一大早上班開始,夏依就不斷地犯錯,小至將茶杯摔碎、大至絞碎了廠商的資料,讓李經理臉黑了一半。 連穆美都不時投以關懷的目光,頻頻追問她怎麼了? 她能說嗎?說自己心不在焉、說她叫他不要再來後,其實心裡後悔地想哭? 她覺得自己矛盾又彆扭,她討厭這樣的自己…… 不敢看他的眼,是怕看到他眼裡的溫柔,那會讓她想哭、讓她無法思考,直想撲進他懷裡大哭一場,宣洩心中的委屈。 從若無其事地避開他,到擺明瞭逃開,她快被心裡的魔障給折磨死了,他說的對,她心裡確實有魔障,只是她壓根兒沒有能力對抗,只有豎起白旗投降的分。 「鈴……」 她躲著他,逃避會和他相遇的每個可能。 「夏依,電話!」鄰座的同事提醒她。 她猛然驚醒,手上的筆劃過整張紙,顧不得被毀的文件,她趕緊接起響個不停的電話。 「我是夏依。」 「將這個月的營運狀況報表準備一下,送上三十八樓。」李經理的聲音聽起來很緊繃,仿佛盛載著巨大的壓力。 「我已經準備好了啊,就在給您的卷宗內。」 停了兩秒,夏依好似聽到了一道幾不可聞的歎氣聲。 「那是上個月的。」 夏依一驚,隨即懊惱地想給自己一拳。「對不起,我馬上送上去。」她怎麼會犯下這種不可原諒的錯誤!李經理肯定被上頭的人刮了一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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