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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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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趁火打劫的道行,你還差我很遠。」跩跩的說完,夏依這次頭也不回的走了。 男子站在原地,雙手環著胸,清俊的臉上溢滿縱容的笑意,跟隨著她背影的眼神,有著一抹不易發覺的溫柔,人漸漸走遠了,他抹了把臉,再睜開眼時,人已不見。 不知為什麼,當他看到她孤單的走在路上時,車子很理所當然的停了下來,就那一股衝動想逗她,想看她張牙舞爪的反應。 回到車上,低頭瞧見放在隔座的小風扇,他扭開了電源,小小的扇面馬上轟轟轟的作響,小小的風,但戰鬥力卻十足,就像她一樣。 發動了車子,他的嘴角劃過一道笑痕,這個夜,一陣小小的風悄悄地吹進了一個男人的生命中…… 「鈴!」 一隻手迅速的按掉震耳欲聾的鬧鐘,四周又恢復了本該屆于清晨的寧靜。 蜷曲成蝦狀的人埋在暖被裡,執行拍打任務的右手清醒了,但眼皮和神經仍耍賴的不肯醒來。 五分鐘,再睡五分鐘就好……夏依心裡頭那只困蟲不停的哀求,理智和感官開始相互攻擊,醒來!繼續睡;醒來!繼續睡! 五分鐘後,夏依半睜開眼,睡眼惺忪地坐起身,她脆弱的睡眠被規律的生理時鐘擊潰,只好乖乖地下床梳洗,準備上班。 她才下床走了幾步,小腿肌、大腿肌的酸痛讓她皺起了眉,臉還沒洗,但睡意真的全消了。 怎麼回事?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她不信地再走了幾步,臉蛋上登時出現五條黑線,每走一步,那股酸麻便沿著神經向她大聲抗議。 是因為昨夜「罰站」太久了,又加上不小心在路上跌了一跤嗎?夏依欲哭無淚,她對不起相依為命的雙腿,早知道就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管他什麼淑女的矜持,反正自己的醜樣只有一個陌生人看見。 直到坐上了捷運,夏依還是懊惱不已,不能怪她念念有詞,因為她每走一步,雙腿就會顫抖,動作遲緩得像個顫巍巍的阿婆。 偏偏下了捷運後還得經過一座長長的天橋才能到達公司,望著一階階的石階,她的心就先寒了一半,突然覺得自己像只撲火的飛蛾,沒有退後的餘地,只能苦命的迎向前。 等到她淌著汗,一步一腳印的走進了公司大門,八點四十分,遲到! 夏依無奈地進了辦公室,突然響起一陣鼓掌聲和鼓噪聲讓她愕了下,腳步不由得停了下來,瞠大的雙眼迎上一束超級豪華大鮮花,但令她驚訝的不是花,而是拿著花束的人,兩人的視線相交—— 是他!昨夜那名冤大頭,他怎會出現在這裡,手上還捧著一束鮮花?這個情況實在過於曖昧,教她很難不往 「那個」方向去聯想—— 隱約中,她仿佛看到他的眸子閃了下,強烈的電波擊向她,她趕緊掉開眼,改盯向他手上嬌豔欲滴的鮮花。這麼一大束花一定值不少錢!如果能折合成現金的話,她會更欣然接受。 「夏小姐,請你讓開一下好嗎?」經理隱忍著某種情緒的聲音傳進夏依耳內。 她望向經理,不明白為什麼經理額際的青筋在暴跳,還有其他同事為何都目瞪口呆的望著她?發生什麼事了嗎? 「夏小姐,請你讓開一下好嗎?」經理好像在強忍著什麼,聲音繃得緊緊的。 「可是,他——」她抬了抬眼,瞄向那男子。他為什麼還不趕快將手上的花送給她,讓她好閃人? 「什麼他?沒禮貌!他是公司今天剛上任的杜蘊棠副總,你快向杜副總道歉!」說到最後,經理的聲音已拔尖,顯然是快氣瘋了。 嘎……夏依眨眨眼,忽然覺得一排黑鴉鴉的烏鴉飛過頭際,臉上登時貼上三條黑線,她恨不得自己馬上消失在地球表面。 「對不起,副總,我太沒禮貌了。」她不情不願地道了個歉,將紅青相間的臉龐埋了起來,她這個糊塗鬼,竟然忘了今天有位副總走馬上任。 難怪,難怪他一副看戲的模樣,說不定他早忘了她,她竟還以為人家要送花給她,實在是丟臉丟到公司來了。 「嗯。」杜蘊棠睨了夏依一眼後,不置一詞地走出辦公室,表面上清清冷冷、十足十的主管架式,但緩緩滑過黑 瞳深處的幽光卻透著只有他自己明白的特殊涵義。 站在一旁的經理狠狠地瞪過夏依之後,趕緊追了出去。「杜副總,實在很抱歉……」 「夏依,你搞什麼?」穆美抓住她的肩,不停的搖晃。 「杜副總是很帥沒錯,但你的反應也太過火了吧!簡直像個花癡,三魂六魄全被勾走了一樣!」一向口無遮攔的穆美,劈頭就是一陣亂罵。 夏依苦下了臉,這叫她從何開口,難道要說她自作多情,以為人家對她有意嗎?這種難堪事,不提也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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