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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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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意外自己是她第一個男人,她倔強的性子,不容她委身於任何不願的男人。而他,是第一個誘導出她感情的人,自然擁有了這份甜美的禮物。 但,她投向他的懷抱,是出自內心的愛情,還是被他一手操縱的遊戲給騙了?適時的撩撥,適時的出現,適時的吻和擁抱,讓她誤以為這就是愛情? 突然間,他開始憎恨起自己的遊戲,讓他看不清她的心,他要的不是見鬼的臣服,而是她真真正正的感受。 獨佔她的意念在發酵,這是他首次迫切地要一個女人,想擁有她的笑、她的一切。 掌聲中,拍攝已結束,羅禦站起身,朝她伸出手。 寧波被鎖住的眼,由回避到迎視,似乎只一瞬,但心已起伏上千遍,她已決定了正視自己的愛情,不是嗎?不再遲疑,她綻放出絢麗的笑容,宛如海面上閃爍的鱗鱗金光。 她走向他,在眾目睽睽下,將手放到他手上。 握住她的手,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他仍是個獵人,只不過他這個獵人卻被眼前的獵物挑起了五臟六腑內最柔軟的那根神經,對她,他已放不開,也收不回手。 隨波逐流的海水,掃過了沙灘,留下了一道濕濕的痕跡。 黃昏時光,海風習習拂過臉頰,寧波的右手掛著脫下的涼鞋,左手則被他的手包覆住,像無數電影的浪漫情節一般,她和他手牽著手,踏沙而行。 這一切,美麗得如同幻覺。 這些天,清晨醒來,望著枕畔的他,她總恍惚三分,總覺得是在夢境,因為只有在夢中才有完完全全的幸福,直到他灼熱的眼,性感的唇真真切切地碰觸她,她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存在。 「又發呆了。」羅禦攬住她的腰,手輕敲她的額頭。 她抬頭,夕光灑落在他的發上,化成一層淡淡的光圈,他褐色的眼看起來是不可思議的炯亮剔透。 寧波出了神,直看著他的眼:「你的眼……」她著迷地眯起眼,像被奪了心神般。 「深褐透明,好像豹子的眼。」她到現在才發現,他的眼睛漂亮得像是琥珀,不!琥珀雖美卻是死的,他的眼炯亮有神,就跟獵豹一樣,蘊涵著無窮的爆發力。 羅禦聞言,張起手,做了個張牙舞爪的動作,露出了森白的牙,十足的「豹樣」。 寧波楞了下,隨即輕笑出聲:「哪有張開嘴在笑的豹子,你的笑容嚴重詆毀了豹子勇猛的形象,豹子如果看見你這副模樣,一定氣得撲上前咬你一口。」 他的眼劃過一道邪肆的亮光:「既然如此,那你先讓我咬一口,讓我培養一下豹子該有的兇猛姿態。」說完,他飛快地攫住她的身子,灼亮的眼鎖住她,仿佛在挑選一個甜美的部位,準備一口咬下。 「我看就頸子了,一口就可以致命。」他俯下唇,在她細緻的頸上磨蹭流連。 寧波羞窘地推著他的頭,發燙的耳根比夕陽還紅,「很癢……」仿佛全世界都聽得見她強烈跳動的心跳聲。 「你是我最甜蜜的獵物……」他轉為暗啞的語音散逸在她柔美的頸上。 起初,是溫柔的磨挲,輕憐蜜愛地呵護她白皙的肌膚,但漸漸地,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唇舌加深了吻,直要烙下屬於他的印記。 忽然,寧波迷蒙的眼倏地一睜,手推開了還迷亂中的他,轉身就跑,脹紅的臉,還喘著不穩的氣息。 突然被推開的羅禦傻了眼,眼睜睜地看著獵物逃走。「怎麼了?!」他拔腿就追。 寧波踩著涼涼的海水,但海水卻降不了她燥熱的溫度,為什麼要跑?因為她的身子察覺到了他的灼熱反應。 海灘上的追逐戲碼,又是電影裡標準浪漫情節,朵朵的浪花,前仆後繼,好似也在笑著他們的老套。 羅禦輕易地追上她:「抓到你了!」他稍一使勁,她便倒入他的懷中。 「為什麼跑開?」他緊緊地摟住她,沒有放開的意思。 教她如何開口,埋在他胸膛上的寧波,低吟了一會兒,才不情願地抬起頭,嗔道:「獵物總有逃的權利吧!」 「你怎麼逃,都逃不過我的手掌心。」他故作輕鬆地說,但一想到那夜她孤絕的背影,堅決不回頭的頑固,他的胸口卻開始浮燥不安。 「啊!」寧波驚呼了聲,雖有他強健的身軀當墊背,但仍免不了一陣慌亂。 「你故意的!」她不滿地輕捶他的胸膛,身上的衣服都被海水打濕了。 他捉住她的手,心頭被不安挑起的弦上,仍震動不休,他支起身:「永遠都不准逃開……」 一翻身,他胸口的窒悶讓他強悍地將她壓在沙灘上,再次封住她的唇舌,讓她感受到他體內掙扎不定的風暴…… 坐在回返的班機上,寧波隔著窗,下望著被海水包圍的合裡島。 沙灘上,似乎還留有她和他追逐的腳印,海潮聲在無數個激情的夜裡,格外的清晰,像是黑夜裡的伴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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