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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我在看你——」他強勁的手臂撐在穿衣鏡上,將她整個人包覆在懷中。「脖子上的項鍊。」他用手上的玫瑰花苞挑起了乳溝上的項鍊,轉為深暗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看著她。

  柔嫩的花瓣輕搔著她的胸口,奇異的觸感,讓她體內的女性漸漸覺醒,他的目光不斷地糾纏她,仿佛要說服她,如果撫上她胸口的不是玫瑰,而是他的手的話——

  「放開我!」她倏地打掉玫瑰,用力地推開他,但她卻掩不住潮紅的臉頰,也制不住如擂的心跳,她怎麼了,怎會被這個自大的花花公子給亂了心神?一想到他不知道用這一套騙了多少女人,她的心竟莫名地抽緊。

  真令人失望,他還來不及撫上那看來非常柔軟的頰畔,便被推了開,羅禦撿起了落在地上的玫瑰,退回剛才坐著的椅子上。

  江寧波深吸口氣,熨平浮躁的心,他的退後,讓她恢復了些許的冷靜,整理好思緒,她開口準備將他的罪行一道一道公佈:「你的車把我的衣服濺——」

  「你不要再摸著那朵該死的玫瑰了!」她的青筋暴跳,恨死了他曖昧不清的動作,尤其是那對褐眼,無時無刻不在撩撥她。「玫瑰何辜,你竟然咒駡它該死。」羅禦故意遙遙頭,眼底閃著肆邪的顏色,「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嫉妒我撫的是玫瑰,而不是你?」他逗弄著她,言語上的輕薄只為貪看那張細緻的臉龐上,所為他呈現的情緒。(轟!什麼理智、什麼女人的矜持全被這一把怒火給燒毀了,江寧波不發一語地撲向他,拳頭胡亂地落在他的身上。)

  真是令人驚喜的反應,唇畔銜著笑意的羅禦,雙臂環住她,任她的拳落在自己的胸膛上,長健的腿鎖住他的身子。

  呵,原來在嚴謹倔強的表相下,埋著一座活火山,一激,便會冒出熊熊的岩漿。羅禦環住她,手在她的背後輕輕柔柔地撫著她的發,不敢讓她發現,只有偶爾幾聲微弱的愉悅歎息悄悄地洩漏。

  在他身上胡打了一陣,累極的寧波,氣喘吁吁,敵我不分地輕靠在他身上休息,他的毫無反應讓她狐疑地抬起了頭,紅撲撲地臉蛋對上了燃著複雜火焰的雙眼。

  他的手有他的體溫,她的鼻間聞到的是他的氣息,未曾和男人如此親密的寧波悚然一驚,肌膚變得敏感異常。胸口一片火熱。

  她再次推開他,這次,卻怎麼也不敢望向他的眼,隱隱約約地察覺了一抹危險的訊號,那令她惶惑不安。

  「怎麼了?」羅禦明知故問,就像現在的他明明想將她拉回懷裡,繼續溫存,卻遲遲不動手,他怕嚇著了她,從她的反應看來,他清楚她才初懂情事,太過質熱的反應可會嚇跑了她。

  「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嘴裡雖撂著狠話,可卻連看他一眼的勇氣也沒有,奪門而出的江寧波自覺真是窩囊透頂。

  「這我可不答應。」羅禦對著空無一人的空氣說道。

  他要她,他要她那雙可以吸引無數靈魂的眼哞中,只有他一人,他想看見她眼中燃燒著愛情的光芒時,那美麗燦爛的模樣,而這些,都將屬於他。

  回到家中,江寧波打開了門,沒有寧靜輕輕柔柔的低喚聲,只有「阿喜」喵嗚的聲音歡迎她。

  「寧靜?」她走到了寧靜的房門前輕敲,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看向牆上的鐘,十點了,寧靜怎還沒回來?她焦急地探向窗外,除了幾聲深夜的狗吠之外,再無其他,下過雨的街道,冷清異常。

  「喵——」「阿喜」走到她的腳邊磨蹭,仿佛在尋找慰籍般。

  寧波抱起了「阿喜」,坐在沙發上:「你的主人去了哪裡?」手輕摸著「阿喜」毛茸茸的頭,心卻忐忑不安,寧靜的生活規律像個老人,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回家?各種不安的揣測滑過心頭,讓她坐立難安。

  鈴鈴,刺耳的電話劃破無聲的黑夜,讓坐在沙發上的人和貓都嚇了一跳。「喂,我是江寧波。」寧波放下了貓,驚魂未定地接過話筒。

  「姐,是我。」寧靜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聽起來有些遙遠。

  「你人在哪裡?」聽見了妹妹的聲音,寧波馬上焦急地詢問她的行蹤。

  沉默了兩秒,就在寧波要開口時,寧靜的聲音才又傳來:「公司有宴會,大家都留下來參加。」

  聞言,寧波懸在半空中的一顆心,終於安穩地落下:「玩得盡興些,我幫你預約計程車。」

  再次岑寂了兩秒,寧靜才又開口:「不用了,我今天住同事家。」

  寧波蹙起了眉,從未聽寧靜與哪個同事特別熟稔,怎會突然要住同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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