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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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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兩人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得默默喝著茶。 「小嫂子,最近還習字嗎?」那日回去後,戚冠安頗覺愧疚,若不是自己的魯莽,怎會累她讓雲雍責駡,這些天,他終於找到了個補償的法子。 梁雨霏苦澀地搖頭,只要一想起先前不分晝夜的練字便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 「你還想識字嗎?」戚冠安期待地問著她。 「我……」她當然想識字,可她不想再嘗到被人羞辱的滋味了。 「你如果說不想,會害我內疚至死的。」他故意抱著胸口,佯裝痛苦的模樣。 「你沒事吧?」梁雨霏緊張地問道。 「沒事,只要你不辜負我的好意便沒事。」他喜歡她的純真,唇不知不覺揚起了笑。 「好意?」 「最近我的府內來了一名小秀才,年方九歲,卻是聰明伶俐得緊,我想將他送過來,陪你一塊讀書識字。」說來真巧,他那日上街,便瞧見那小孩一家三人沿街賣字畫,一時好奇和那小孩談了幾句,沒想到小孩卻應對如流,直令他嘖嘖稱奇。 那對夫妻說他們一家初到杭州,想謀份差事,他二話不說便要總管找了缺,將他們安置在府內,他主要的目的是想留下小孩,當時他一見著小孩便直覺地想到梁雨霏,若以後有個人陪她一塊讀書豈不是很好,而且年僅九歲的男孩不至於會惹出任何的閒話。 「這……夫君他……」梁雨霏發亮的眼眸瞬間黯了下來。 「來,這紫晶玉珮給你,從今天起,你便是我妹子,教你讀書識字便是我送給你這個妹子的頭禮。」他解下腰上的紫玉珮,推給了她。 「妹子?」她愣愣地瞧著他,她感受到了他帶來的溫暖,比午陽的溫熱還暖人。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只是個跛子。」她低下頭,不讓他瞧見眼中的淚。 「若今日我是個聾子或瞎子,你是不是就排斥我、鄙視我?」他定定地望著她,決定要將她從自卑的深淵里拉出來。 「不,我不會。」她迅速地抬起頭,汪汪的淚眼認真地望著他。 「這就對了,在我心中你只是純真的孩子,需要人憐愛。」他笑了,希望她的心能更加堅定些。 「謝謝你。」她含笑地點頭,笑中有淚,也有感激。 當黑夜籠罩大地,陣陣的風吹起層層涼意,間歇地下了一陣雨,在房裡習字的梁雨霏沒有聽雨的心情,她專注於練字,這些天戚冠安口中的小秀才宏兒來過幾回,教她寫了自己的名字,她便又如同從前一樣,日夜勤練,執著於單純的樂趣中。 就在她集中心神時,房門被人推開了,進來的人是她多日不曾見過的夫君——關雲雍。 「你要紙有何用?」他聽說她向總管拿了些許紙張,在好奇之餘,他便繞過來瞧瞧。 梁雨霏驚愕地抬起頭,手中仍拿著筆—— 「你怎會寫字了,誰教你的?」看著紙上的字,他狐疑地揚起了眉,才多日不見,她竟學會了自己的名字? 「是戚大哥要人……」她唯唯諾諾地應道。 「是戚冠安教你的?!」沒聽完她的話,他便怒吼出聲,腦海裡全是戚冠安握著她手的親密景象。 「你讓人碰了你的手!」關雲雍突然抓起她手上的筆連同桌上的紙全拋向窗外。 「不要!」她慌亂地叫了一聲,便跑了出去。 看著她跑出門,關雲雍暗咒了聲,也追了出去。 細雨不斷地落在她身上,她趴在地上,找著被他丟出的紙筆。 「別找了。」 梁雨霏的身子瑟縮了下,不是因為打在身上的冷雨,而是他比冷雨還刺人的寒冷目光。 忽然,關雲雍眸光一閃,銳利地射出冷光。「你腰間的紫晶玉珮是誰的?」他的聲音蓋過瀟瀟的雨聲直射向她的耳際。 梁雨霏的手下意識地撫過腰間的王佩,沒有回答。 「是不是戚冠安的?!」他認得那只從不離開戚冠安身上的紫晶玉珮,瞬間被背叛的怒濤開始在胸中翻滾竄高。 她的沉默證實了他的猜測,關雲雍倏地沉下臉,衣袖一甩,疾如雷閃地將她腰間的紫晶玉珮扯下。「你再不說,我就將它摔碎。」他緊擰著玉珮,威脅地看著她。 「不要摔,是戚大哥給我的。」梁雨霏胸口一窒,心就像玉珮一般被他擰著,令她難以呼息。 「他為何要給你這塊玉?」他的眸危險地眯起,似在警告著她瞞騙他的後果。 「他認我當妹子,求求你將玉珮還給我。」她說了,向他的冷酷屈服,除了哀求,她無能為力。 「說謊!他為什麼要認你當妹子?!」他冷傲的臉龐上盡是懷疑與不信任。 「是真的。」為了捍衛自己的清白,她著急地為自己辯解,抬起目光迎視他的質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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