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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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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紅毓從侍者的盤中取過一杯酒,輕啜了下,長睫下半掩的眼眸閃著炫人的光芒。 這就是男人,一向以眼睛來衡量女人,只要是稍具經濟基礎的男人便自以為有選擇女人的權力,活似天經地義般,這該怪男人的沙文或是女人甘於被物化的結果,她不想浪費時間去追究,因為這條規則永遠用不到她的身上,這世上只有她選擇別人,沒有人可以決定她的意志。 她抬起眼,盈盈的秋波散發出攝人魄、勾人魂的魅惑,誰也看不出此刻冷豔無比的她才剛從人們恣意狂歡的PUB 中出來,在那裡,她可以不管任何人的眼光,盡力地發洩她體內的狂野因子,肆意地將壓在頭的苦悶化為軀體的舞動。 只是,在曲熱夜闌,在她舞得忘了自我的存在,在近於極致的狂亂和痛苦之際,她的腦海總會輕晃過一個身影,用一雙譴責的眸子望著她,震得她張開雙眼搜尋那未曾出現的身影,但是失望的痕跡永遠凝滯在她的唇角。 五年了,她等候一個男人已足足五年了,這漫長的等待,已快將她胸中的熱火給冷卻了,當燈光閃爍,每個人的臉上幻化成詭異的形色時,她卻感到無比的孤寂,她環起單薄的肩,微顫地退至一旁,用酒精來麻醉自己的感官,直到再無法忍受那一寸寸啃食自己的孤單時,才狼狽地逃離。 今夜,從PUB 出來後,雨後的清新空氣讓她自覺一身的烏煙瘴氣,車子本是往回家的方向前進,但~想到要獨自回去面對空無一人的屋子,心中便一陣恐慌,手中的方向盤倏地一偏,改往這個宴會而來。 「秦小姐。」杜振升將已準備好的酒遞給她,另一手接過她手上的空杯。 秦紅毓迅速從怔忡裡回神,她勾著笑,接過手。 「謝謝你。」 杜振升喜不自禁地笑著,一貫穩重的臉龐竟如同臊著臉的毛頭小子般靦腆。 「我……能請你跳舞嗎?」杜振升一說完話,馬上被周遭男士用目光圍剿。 「當然。」她微微頷首,微醺的語氣裡有著全然的自信,誰也看不出她內裡的孤寂。 杜振升托著她的手,在華爾滋的節拍中起舞,方形的臉上是全然的滿意足。 秦紅毓像只花蝴蝶般地翩翩起舞,抿著的嘴角,狀似專心,實是敷衍地笑著,她的眼神越過身前的男人,在這宴會裡遊移不定。 又是乏味的一夜,會來這裡,只不過是不想獨自一人,可是面對這些過於索然無味的男人,除了被一雙雙男性侵略的眸光追逐膜拜外,實在激不起她任何的興致,反倒一股窒息感油然而生。 秦紅毓冷淡地睨過衣香鬢影的宴會,略過了男人欽慕的目光,以及女人妒然的眼神,忽然。她酒酣而半眯的眼倏地圓睜,發亮的視線定在舞池內一對擁舞的男女身上。 她的存在從未被別人忽視過,但顯然那對擁舞的男女無視於她弓起的騷動,始終沈溺在自個兒的世界裡,秦紅毓的眸子不自覺地流露出不滿與新鮮。 她的嘴角慢慢地彎成一道優美的弧線,像許久不曾見到獵物般,沉睡的狩獵神經自動蘇醒,展開戰鬥位置。 「那是誰?」她的秀眉揚起,充滿活力的眼眸再次掃過那對渾然忘我的男女。 杜振升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很快地找到那對醒目的男女。「那是雍維京和席知秋。」 「雍維京?」她只對那名背對她的男人感興趣。 「雍達集團的總裁。」即使心底有些不是滋味,但杜振升仍不敢露出任何不快的臉色。 「以前怎好像沒見過他?」 「雍先生行事神秘低調,很少出現在公眾場合,這次會應邀出席,也讓我頗為驚訝。」過去對於這類的邀請,雍維京通常是派助理代表出席的。今天真的十分難得,他居然親自出席,剛才父親得知他親自來了,還特地下樓迎接,禮遇有加,足見雍維京在商場上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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