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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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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大老闆就要回來了,如果你今天再不出來,我就真認定你是個有異性沒人性的人了。」葉紅又拿著刀叉在揮舞了。 「紅,不要這樣。」孫漢存歎了一口氣,這妮子每次忘情時,都不顧場合,尤其他們現在人又在五星級的大飯店,形象至少得顧一下嘛。 「自從老闆到日本後,約你出來,你都三推四阻,今天再約不出你,大老闆回來後,就更別想了!」葉紅憤憤地切了一塊肉。 「紅,我最近滿累的,所以才一直待在家裡。」香漓求饒地苦笑。 冷哼一聲,葉紅悻悻然地叉起一塊肉送進嘴裡,眼角瞄到了一對正走進來的男女。 面對門口的葉紅,偷看了香漓一眼,神色有一絲絲的慌亂。 「趕快低下頭,他們現在走過來了。」葉紅垂下頭,一手壓低孫漢存的頭顱。 「誰來了?」香漓反射性的想轉頭看,葉紅的手迅速的按住她的頰,不讓她轉頭。 葉紅示意她噤聲,終於無可奈何地用唇形告訴香漓。 他回來了。不是明天才回來嗎?她欣喜地想站起身。 「老闆在談公事,先別干擾他。」上帝,請原諒我這善意的謊言。 香漓壓抑下心頭的喜悅,想到他的人就在背後,背脊無言地更往椅背靠去。 對方是女人,她無意去聽他們之間的對話,但他們的聲音,仍斷斷續續地傳進她耳裡。 一陣高細的女音牢牢地將她吸引住。「漠,這次的日本之行,你好熱情,害我差點承受不住,尤其是咱們一起洗溫泉時,你不等人家脫下和服,就……你好激烈,你看我的手臂,青青紫紫的,都是你害的!」雪歌露出一截凝脂的手臂,上頭的青紫正是樓展漠熱情的傑作。 樓展漠嘿嘿一笑,黑眸趨合。「和服本來就是為了方便男人而做的,我記得你也挺喜歡的,不是嗎?」說完,兩個人還不約而同,發出一陣曖昧的笑聲。 原來他叫自己不要去,是有了更好的人選,她竟然以為是他不讓自己困擾才下的決定。現在真相大白,內心刀割的痛楚,幾令楚香漓昏死過去。 「你現在真的和楚家那個小百合在一起啊?」女音充滿著不可置信。 「嗯……」樓展漠隨意應了一句。 「楚香漓真那麼吸引你?」女音懷疑地問道。「還是你還沒和她上過床?這實在不像你一貫的作風。」雪歌不懷好意地加了一句。 「是還沒有,到目前為止,我還沒對她感到厭倦。」他思索一下,不置可否地喝了一口酒。 「你們男人就是愛鮮,愛嫩,完過了,就把人家擱一邊!壞男人!」雪歌撒嬌似地抱怨。 香漓腦中轟隆一聲,耳中全是他們兩人傷人的話語,樓展漠無情的話狠狠地撕碎她的心,是不是有一天他厭煩了,就把她踢向一旁,她踉蹌地站起來,蒼白的臉毫無血色,橫衝直撞地朝向門口走去。 「香漓!」葉紅著急地叫著她,她看香漓的臉色突然轉白,正擔心著,沒想到她竟沖出去。 「啊!」埋著頭,淚如雨下的香漓,撞到了正踏進大門的杜濟宇。 「小姐,小心一點。香漓!是你,怎麼了?」杜濟宇無限驚愕地扶著梨花帶雨的她。 「我……沒事。」她推開他的扶持,巍巍顫顫地直起身。 「還說沒事,都哭成個淚人兒了。」杜濟宇想想,還是不放心地跟著她走出門口。 樓展漠看到香漓沖了出去,臉色大變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長臂來不及抓住她,只看得到她滿是淚痕的臉龐;她聽到了嗎?悔恨像一隻手狠狠掐住他的喉嚨不放,他自我厭惡地猛灌了一口酒,悒郁地看向門口一前一後離去的男女。 「漠,那小丫頭聽到了喔!看你怎麼哄他?」雪歌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哄她?先哄自己的心吧,為何不肯承認自己對香漓的感覺,要等到傷害了她之後,才看得清楚自己的心意。要命!他覺得自己真像個大混賬! 「小丫頭哭得很傷心,你想她會不會想不開?」雪歌托著香腮,細描過的鳳眼不放過他臉上每個細微的表情。 樓展漠心漏跳了兩拍,一種該死的熟悉感躍上心頭,失去她的念頭讓他害怕得無法忍受。 他霍然從椅子上起來。「我先走了,你自己想辦法回去。」話丟下,樓展漠頭也不回地走出飯店。 寂靜無聲的車裡,杜濟宇側趴在方向盤中,看著窗外被雨水刷洗過的夜空,曾幾何時,他能這麼悠閒地望著天空,即使沒有半顆星星,但包裹在這黑亮的絲絨裡,卻給他另一番隱秘、放鬆的閒適。 「謝謝你。」哭過的嗓音,沙嘎破碎。 杜濟宇轉頭,擔憂地看著她。「如果我沒有來,你一定傻傻地任雨淋濕。」 「雨可以讓我清醒。」 「清醒?會生病倒是真的!」他不贊同地直搖頭。 「生病也好,清醒也罷,沒有人會在乎的。」她慘淡淡地笑,眼睛若有所思地看著左手刀傷的疤痕。 「誰說,至少你的家人,還有我都很關心你。」看她剛剛傷心欲絕地沖出去,一定和樓展漠脫不了關係。 「謝謝你,濟宇。」她誠摯地看著他。 「呵,我還自誇自己的防洪工程做得很堅固,沒想到,一把火就燒得我潰堤。」她將頭靠在車窗上,任夜風吹拂,嘴角逸出一朵自嘲的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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