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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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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可以出去了。」樓展漠冷淡地遣走她。 「那我先告退了,總裁、小姐請慢用。」葉紅恪守本分地走出辦公室,退出前仍不忘多看香漓幾眼。 「把鞋子脫下來。」樓展漠放下咖啡杯,從沙發移至香漓的身前,高大的身軀居高臨下地壓迫著她。 香漓雙頰緋紅,她從未在男人面前赤裸著腳踝。雖然今日社會風氣開放,但她發現自己仍然無法像其他女性一樣將自己的身體展現,暴露出來。這是過於拘束,食古不化嗎?她不知道。 「一定要脫掉嗎?」她有些乞憐地開口。 「脫掉比較好推拿。」她的拖滯讓他眼中的厲芒家添幾許冰霜,他懷疑地望著她的腳。 怯意的眼乍見他眼中的嚴峻,她霍然明白他語中的涼意,他懷疑她在演苦肉計嗎? 賭氣似的,她不顧痛楚唰地一下子將鞋子脫掉,襪子除去,露出一隻小巧白皙卻腫脹的足踝。 樓展漠眼中的寒意解凍,修長的指撫上她的腳踝。「你的腳好小!」他托著她腳心不住讚歎。 「你忍著點,我推拿時會有點痛。」他細心檢查腫脹的關節,大手來回推拿。 香漓的粉頰紅得像初綻的薔薇,她全身的神經全集中在被他掌握的腳踝上,疼痛已遠離,剩下的是陣陣灼熱,感覺無比清晰幾敏銳。 香漓望著蹲跪在身前的男子,幾撮不馴的黑髮垂落額前,遮蓋住他自負的眉,長長的睫,直逼專注的眼。 他不耐地將垂下的發甩開,黑髮在空中劃出一道好看的弧度,香漓赫然發現他濃密的黑髮中竟有一縷白絲隱現。他白髮綴在黑檀的發中突兀卻融洽,像一雙銀白的羽翼欲振翅高飛,需要這細細密密的黑網網住它,圈住它…… 這抹耀眼的白,竟刺得她滿眼心痛…… 「以前在美國時,有個朋友教我一些防身的武術,和被打時怎樣治療的功夫,我個人覺得第二套比較實用。」樓展漠笑朗地分散她集中在腳踝上的痛楚。 「呃——」她痛呼一聲,腦中仍被那縷刺目的白絲纏繞,腳上冷不防被他大力地調推一下。她俯下身子注意腳踝,暢然地發現腳踝已不像剛才那般腫痛了。 「謝謝你,我好多了。」她靦腆地將長裙蓋住赤足。 仍蹲伏在她面前的樓展漠握住她拿鞋的手。「過幾天才可穿鞋子。」 「我想下樓了,我的同事找不到我會著急的,而且他還需要我的協助。」 「手腕上的紅痕怎麼來的?」對她的請求他置若罔聞,反倒對她的纖手起了興趣。 「與生俱來。」他是不是覺得這紅烙痕很醜陋,香漓的手瑟縮了一下。 「胎記?」他細細摩畫著烙印在她手腕上的紅印。 她將手奪了回來,不想讓他見著這醜痕,她從未像此刻這般在意這紅痕。 他遇見的女子該是膚如凝脂,無半點瑕疵的吧!想到他對其他女子的模樣,她忍不住地將手藏在身後。 「腳我摸過了,手我也撫過了,如果是在古代,你可是我的人了。」他輕佻的眸子有著一閃而過的光熾。 乍見她腕上的紅痕,他的心竟升起陣陣不舍及心疼,莽撞的手指在她的手腕上來回撫拭,不知是要將紅痕擦淨,抑或重溫她勻勻的脈息。 「別藏在身後,那可能是你前生的記號,你遮了,前世的郎君就找不著你了!到時可便宜我這個壞人。」他眉目含笑,挑情地望著她。 「或許,你想便宜我。」邪魅的氣息俯向她。 香漓一驚,原本藏在身後的手抵在胸前,阻止他的靠近。 他滿意地看著不再自憐的她,奇異的溫柔流過他的眼眸。 女人的情緒他原是冷面一對或一走了之,任何女人的哀怨癡狂都入不了他的眼,反令他厭惡的離去。可她卻輕易攪亂他一貫的原則,撞擊著他冷硬心房的隙縫,讓那隙縫越來越大…… 惡棍的唇為了懲罰自己的心軟,毫不憐惜地探向她紅馥的唇,剛烈的氣息碰觸到綿密的唇瓣立刻化為繞指柔,無比愛憐地在她的嘴角撒下密密麻麻的細吻…… 香漓的腦中渾渾沌沌,原本端坐的身軀癱軟無力地靠向椅背,他強健的手臂抵著椅背,將她困在胸膛內,香漓每一次呼吸盡是他強悍的氣息,燠熱發燙的身子不住地晃動。 樓展漠大手扶住她偏轉的螓首,黑瞳裡的墨漬濃冽。「叫我的名字。」他想聽她喚他的名字。 「展漠……」恍若受到魅惑催眠,香漓口中緩緩吐納出他的名字。 輕輕柔柔如花瓣撒落,片片都飄進了樓展漠心中的隙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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