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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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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您偏心,您只叫大姐去,都沒想到人家。」還穿著睡衣的楚香櫻撒嬌地偎向楚漢陽。 「香櫻,你怎麼又穿著睡衣就出來了,要讓別人見了,不被笑話才怪。」他千篇一律地數落楚香漓,手卻憐愛地將她散亂的頭髮撩向耳後。 「您看,人家為您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好就出來,就是怕您出門了,您應該稱讚人家才對。」楚香櫻撒嬌地說著。 看著和父親談笑風生的繼妹,香漓習慣性地不置一語,低頭吃著早餐。 「爸,姐姐是不是不讓人家去,不然怎麼都不說話?」楚香櫻瞄了一眼沉默的香漓,委屈萬分地訴苦。 楚香漓聞言,猛一抬頭,望進那雙媚麗卻滿懷惡意的眼睛。怎麼樣,我就是故意挑釁!那對媚眼無言地示威。 「爸,如果香櫻要去,您就讓她去,我無所謂。」她皺著眉,不想搭理她的挑釁。 「爸,您聽這是什麼意思,好似人家硬要霸著去,我不去了啦!」香櫻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 「好了,你們兩個不用爭讓了,兩個都一起去,讓別人知道我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楚漢陽笑呵呵地望著兩個美麗的寶貝女兒。 「老爺,對不起,時間差不多,您該上車了。」管家催促著楚漢陽時間到了。 楚漢陽看了下表,寵溺地拍拍香櫻的臉。「回頭再睡一下,等爸回來,再帶你一同去樓世伯的家裡。」 「香漓,走了。」他轉頭召喚另一個女兒。 「是,爸爸。」香漓拿起公事包,跟在父親的後頭上了轎車,往繁華的市中心駛去。 楚香漓一坐進辦公室,便忙碌得無法起身,她雖然只做一些初稿設計的工作,但由於最近房地產景氣好轉,訂單大量接獲,工作量與日俱增。 當初父親提議要她做些秘書的工作,但她囿於自身不喜交際,所以堅持只做一些書面工作的處理。 等到一天忙下來,香漓才發現早上的茶放到下班仍然喝不完,籲了一口氣,將剩下的茶水飲盡,開始收拾公事包。 「香漓,你好了嗎?你今天得快一點,待會兒還要回家接你妹妹,你也知道她愛漂亮,一件衣服可要換好久才滿意呢!」香漓接起內線電話,是父親提醒她該準備回家了。 「嗯,我好了,隨時都可以走。」 「好,那門口見。」 慣常的沉默洋溢在二人之間,大部分的時間,她都會和父親一同乘車回家,但她和父親之間總像有條鴻溝,無法跨越。她有著深切的無力感,她不知應和父親談些什麼,除了工作上的話題,似乎就找不出任何可令兩人投契的話,她就像斷線的風箏,漸漸淡出父親所屬的生活領域。 「香漓……」楚漢陽首先打破沉默。 「嗯?」她靜候父親的話。 「待會兒你也去換件衣服,上樓世伯家時,別又把自己的心拘禁起來。這樣,別人才會靠近你,瞭解你內在的美好。」楚漢陽拍了拍女兒的手,流露出做父親的慈愛。 香漓不敢置信地望著父親的側臉,沒想到父親竟然注意到她每次參加聚會時的鬱鬱寡歡,他還是關心她,沒忽略她的感受。她偷偷擦拭隱落的淚珠,嘴邊卻揚起一道美麗的彩虹。 「香漓,這些年來爸爸始終對你感到愧疚,你媽媽才過世不久,爸爸就娶了淑姨,疏于對你的照顧,沒有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給你安慰,我是個不合格的父親。希望你給爸爸一個機會,讓爸爸彌補你,好不好?」 楚漢陽這番話,實在是鼓起莫大的勇氣才能說出口。這梗在心中的內疚讓他不知道該以何種心態對待女兒,甚至在他新婚時還故意躲著她,怕見到她無助大眼流露出來的哀傷,他實在罔為人父。 香漓難掩心中激動,猛然撲進父親懷抱裡,緊緊地抱住他,她好久好久以前就想躲在父親的豐厚的羽翼下,無防備地放鬆自己的心房,恣意地哭泣。自從……自從淑姨進門後,父親好一陣子的冷淡走避,在她幼小的心中遠比打罵還教她難過,那時她常想為何生病的不是自己而是媽媽,她無邊的苦海似乎促發著怪夢的持續,那陣子,她竟然天天作著那個夢,夜裡睡不著覺,擁被垂淚至天明。 在父親的懷裡,楚香漓的淚水汩汩地直流,似乎將這幾年的辛酸苦楚一次化作淚水流去,這是不是在天堂媽咪的護佑,該她以為幾近不可能幸福再次回到身邊。 抬起頭來,綻出一個帶雨的微笑。「在我心目中,您永遠都是最愛我的爸爸,您別說什麼彌補。」 楚漢陽更加愧疚,沒想到一時礙於自尊拉不下來,竟讓女兒手了更多的苦,女兒的明理,更讓他汗顏。 「你別哭了,再哭,我會以為你還不原諒爸爸,況且待會兒要參加樓世伯的宴會,眼睛紅紅的會嚇壞許多想追求你的人哦!」 香漓擦乾淚水,給了父親一個保證的微笑,緩緩靠回椅背,她的心從未如此平靜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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