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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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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要先幫展樓換藥。他為了救我,手臂受了傷,不過,那些個盜匪也全沒一個好下場。」李丹櫻邊說邊小鳥依人地偎近莫展樓。 他受傷了。湘漓臉色一下刷白,牙齒緊咬著紅唇,不斷自責自己剛才為何沒看出展樓哥的異狀,還讓他受傷的手抱著自己。 湘漓走向展樓,緩緩拉高他的衣袖,果然,古銅色的右手臂紮著一圈圈刺眼的布條,她顫抖地輕輕撫上他受傷的手臂。 「湘漓,沒什麼,只是一點小傷罷了。」 「怎會是一點小傷,這傷口可大了,展樓我們先進莊內換藥,否則傷口又要裂開了。」李丹櫻擠到湘漓和莫展樓的中間,佔據了莫展樓沒有受傷的手臂,扶著他走進莊內。 「是啊,丹櫻姑娘你趕緊扶著展樓先進屋換藥,傷口惡化了可不好。」淑玉夫人忙不迭地道。 「好一對金童玉女,真令人欣羡。湘漓,你自便吧,我也要進去了。」淑玉夫人待兩人進莊後,故意說給湘漓聽。 不知從何說起的失落惆悵,撞擊著自己,湘漓心中最深的隱憂,還是發生了,展樓哥終於遇到足以和他匹配的女子。空曠的庭院中,湘漓思緒一片空白,呆呆地站在風中。 過雲山莊燈火通明,為原本富麗的山莊照得更金碧輝煌,莊內正為莫展樓等一行人擺宴洗塵,觥籌交錯,酒席上水陸雜陳,肴香酒美。 湘漓無視眼前的美食肴饌,眼光頻頻流向此刻正在談笑風生的莫展樓,以及嬌媚靠著他的李丹櫻。 「你們別逼他再喝酒了,他是受傷的人,不能喝那麼多酒。」李丹櫻幫他擋著酒,儼然一副女主人樣。 湘漓難過地低下頭,一層淡淡的哀愁籠罩在她的臉上。 杜臨風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不知該高興或生氣。高興的是他情場上最大的敵手,似乎琵琶別抱,生氣的是,莫展樓完全當湘漓似隱形人般,不顧湘漓感受,逕自和別的女子談笑。 「原來如此,那山賊也太不知好歹了,將軍的女兒也敢搶,丹櫻還好遇到我們家展樓,否則今天情況恐怕不是這麼樂觀了,說起來,你們可真是有緣分。」淑玉夫人細長的眼偷偷看著莫展樓,他沒有生氣吧! 說實在的,她還真有點畏懼這個器宇軒昂的繼子,這家裡的一磚一木,都是莫展樓賺回來的,經濟大權掌控在他的手上,充其量,莫展樓只是尊重她是二娘罷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恐怕連湘漓那個啞丫頭還不如。 淑玉夫人夾了一塊肉放進李丹櫻的瓷碗。「丹櫻,你有沒有受到驚嚇,你嬌貴的身子,可疏忽不得,待會我叫瓶兒幫你燉藥參補一補身子。」淑玉夫人刻意討好著李丹櫻,畢竟將軍之女比一個孤啞的家世好太多了。 「二娘,您待我真好,今天要不是展樓,我可成了刀下孤魂了!我一定要照顧他到痊癒為止,我才心安。」 莫展樓不置可否,只是隨興地飲著酒,面孔不似平日的冷硬,充滿著瀟灑俊雅的魅力宛如下凡嬉戲的神祗,李丹櫻迷戀地看著他,心中更加堅定要委身於他。 「李姑娘,難道你沒有帶會武功的家丁同路前往嗎?」杜臨風頗感疑惑。 「才不呢!那些會功夫的侍從都長得好嚇人,面目黝黑,肌肉糾結,不知情的人,還道我和土匪同行。」她撇撇嘴。 席上的人聽了全都大笑,只有杜臨風和莫展樓不以為然,這女娃太任性了,怎可以人的面目判斷善惡。 「現在想想,還真可怕,展樓你會一直保護我吧!」李丹櫻嬌媚的臉偎向他。 湘漓屏氣凝神等待他的回答,緊張得指甲深陷進掌心。 「李姑娘,只要你在莊內的一天,就是我們莫家的責任,莫展樓向你保證。」他淡淡的眉眼始終未離手中的酒杯。 「那我如果在莫家莊待一輩子,你是不是也保護我一輩子。」李丹櫻由眼角的餘光,知道湘漓正在注意著他們,身子示威地更往莫展樓身邊靠。 「當然。」他的嘴角泛起了一個若有似無的笑。 湘漓腦中隆隆的,從酒席一開始,他冷淡的態度,就狠狠地刺傷自己。沒想到他竟還當著自己對別的女子允諾,她的傷口好似被撒了鹽巴般,疼痛不堪。 杜臨風看著湘漓愈益垂下的頭,猛然從座位上站起。「各位,我和湘漓吃飽了,請容我倆告退,慢用。」說完,逕自拉起湘漓的手走出大廳,留下一室的錯愕。 「展樓,你這朋友怎麼回事,我們才吃到一半,他就要離席,真掃興!」李丹櫻嬌叱。 「丹櫻,人家說不定現在正情意正濃,忙著訴說情話,怎還等得到要吃完飯……」淑玉夫人曖昧地朝丹櫻擠擠眼。 砰一聲,莫展樓重重的放下手上的酒杯,把在席的人都給嚇了一跳,淑玉夫人緊張地咽了口口水,絞緊雙手以掩飾不住的顫抖,及內心的害怕。 晚秋的夜,涼如水,湘漓吸了一口冷空氣,不覺地打了個哆嗦。 「都是我不好,沒徵求你同意就把你拉出來,忘記外面的氣溫比較低,你等等,我進去拿件衣服,讓你披著。」杜臨風自責地往大門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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